而另一边的张杰对此一无所知。
此刻他正站在一座酒楼的二楼包厢中,和刘平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这一幕。
一帮近十人的混混在为首一疤脸大汉的带领下,来到一座颇为气派的小院,一脚就将门直接踹开,将里面一位妇人和一个小女孩直接轰了出来,拿出一纸合约,并放下狠话,说要接手这座院子。
妇人的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一顿毒打。
张杰本以为又是一个恶势力欺负孤儿寡母的桥段,略微诧异内城居然也会发生这种事。
不禁好奇随口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能在这个地段有座院子,想来也有些背景,这些人光天化日竟敢这样,就没人管这些事?”
“还能怎么回事?有人看上了这个好地段了呗!听说这家人当家的本身巡魔司的,做任务时意外死亡,这不,一开始还顾忌这人生前还有同僚朋友不敢放肆,现在嘛~”刘平听后冷冷一笑
张杰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占着这么好的地段,这两人怎么能住得安稳?听说是这妇人的大儿子在赌场闹事被抓,现在人被扣着,被逼签下这转让协议。”刘平继续道。
“一点期限时间都不给,要他们马上要欠债还钱,不然就要断手断脚,让周家绝后。”刘平略微叹息道。
“那小子在赌场输了多少钱?”路胜随意道。
“拿了抚恤金,玩了个三天三夜,输光了还倒欠三万两。”
“什么?多少?”张杰都惊呆了。
三万两!
这是什么概念?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就算在县城过日子一年也不过三四十两!
三天输光抚恤金,还倒欠三万两?真是孝死他爹了,也不知道他爹要是知道会不会泉下有知带他下去。
“那小子八成是被人下套了,加上死活也拿不出钱,听说现在还被打个半死还扣着呢。”刘平继续说道。
张杰沉默下来,暗道一句赌狗不得好死,罪有应得,活该!
人家本来看在前身为巡魔司捐躯的份上,还有所顾忌,不敢这么嚣张强取豪夺,哪知道遇到这么个败家子。
随即转过身准备不再理会这破事。
就在此时。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给我住手!光天化日,竟然欺负孤儿寡母,莫非当大魏律法是摆设吗?”一道人影仅仅几步就诡异的避开看热闹的人群,待站稳落地后才看清他的长相,赫然是名穿的破破烂烂须发花白的和尚。
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单手拿起禅杖挡住了一位下狠手的喽啰,说的话倒是义正言辞。
为首的刀疤脸大汉眉头一皱,他压根没看清此人怎么进来的人群,出手更是让他心脏都慢了一拍,旁边的喽啰直接抽刀就准备干他,被他一个眼神及时制止。
内心不禁骂道:“蠢货,这人出手速度都看不清,还和人动手?一个月几百两你玩什么命啊?”
随即收敛情绪,亮出协议,皮笑肉不笑道:
“可别乱扣帽子,这协议可是经过大魏官方盖章允许的,莫非你一个出家人要替他们还债?”
那和尚眼珠一转,走近了咧嘴一笑道:“协议只是说用院子抵押,可不是你打我这徒儿的理由,现在,你需要赔偿我徒弟的汤药费、精神损失费,也不多,三万两就可以了!”
说完还不忘转身对着那小女孩使了一下眼色。
那小女孩也是人精,马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过来抱着那和尚的大腿叫师傅,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眼泪鼻涕一把的。
刀疤脸大汉脸色一沉,怒喝道:“你这和尚莫要胡搅蛮缠,这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他们欠了钱,这院子就得归我们。哪来的什么汤药费、精神损失费!”
和尚却丝毫不惧,依旧笑眯眯地说:“施主此言差矣。大魏律法虽允许协议生效,但也不能任由你们这般欺负人,打人就得赔偿。”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也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和尚说得也有道理啊,打人总归是不对的。”
“可他们欠了钱,这院子也确实该抵给人家。”
“但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刀疤脸大汉见局势有些失控,心中恼怒不已。他狠狠瞪了和尚一眼,说道:“和尚,我可是赵家的人,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有你好看。”
和尚却摇头晃脑道:“我可不管你什么赵家李家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今日这事,老衲管定了。”
刀疤脸大汉怒极反笑:“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走着瞧!” 说完,刀疤脸大汉一挥手,带着一众喽啰转身离去。
那妇人搂着小女孩,满脸惊恐与感激地望向和尚。
和尚心中暗喜,不禁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莫怕,有贫僧在,他们不敢再来,只是贫僧当心他们去而复返,故而想在此地借宿几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妇人微微一愣,随即连忙点头道:“大师能出手相助,已是大恩大德,借宿几晚自是可以。” 小女孩也乖巧地看着和尚,眼中满是感激。
和尚点了点头,便与妇人母女一同进入了院子。
这一幕被上面的张杰和刘平看在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和尚有些奇怪?总感觉他目的不纯?”刘平皱着眉头道。
张杰微微眯起眼睛,嗤笑一声:
“这和尚出现的时机也太好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刘平心中一突,那这母女不是引狼入室?
待回头望去,只见张杰已经下了楼梯,准备离去,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也是微微叹气一声跟了上去。
话说这头。
此时院子里的和尚正与妇人母女交谈着。他看似和蔼地询问着一些生活琐事,眼神却时不时地在院子四处打量。
妇人心中虽有疑虑,但鉴于和尚刚刚出手相助,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小女孩则紧紧依偎在妇人身边,怯生生地看着和尚。
那和尚似乎也察觉道有些唐突,立刻收敛心神,叫了声佛号,询问了一下客房,然后道了声谢就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