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萧霁的视线看过去，绿篱跪地的手势是和华揺约定好的。
那个手势代表着万无一失。
这时，华揺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刚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多害怕自已没能护住姑姑。
原来，其红和绿篱在东宫和华皇后汇合后，就让她服下了解毒丸。
然后配合着绿篱从石榴那里搞到的一些药，伪装出命不久矣的样子。
至于太医查看的茶水自然是先前被下毒的那壶，娘娘作为将门女，让脉相显得虚浮些，也不难。
可是，终归是药三分毒，还是需要尽快结束这个局面。
皇帝萧衡望向躺在床上毫无生机可言的人，眸色深沉如墨，那股燃烧的火苗喷涌而出。
后来，萧衡大抵是累了，精神也有些不济。
他什么法子都用了，威逼利诱也罢，秦太医始终说华皇后时日无多。
萧衡居高临下，眼神里的冰霜仿佛要杀死人一般。
众人纷纷低头不语，各自惴惴不安。
萧衡见状，冷冷得说道，“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其余人等都退下！”
萧霁和华揺对视一眼，又各自退到一侧。
待到室内只剩下太子，华揺和皇帝三人后，华揺心里更加不安。
陛下此时的状态已经接近癫狂，望向太子和华揺的眼神里仿佛闪烁着最后的希望。
“你们夫妻二人过来跟你们母后说说话吧。”
华揺看着曾经那个不可一世，威严不可冒犯的帝王开始弯下自已的姿态，祈求着那人的苏醒。
只是可惜了，华揺是不会因此就继续让自已的姑姑忍受着非人的生活。
萧霁和华揺跪在华皇后的床旁，萧霁为了不让皇帝疑心，配合着诉说一些自已和华皇后的往事和相处经历。
而华揺则是低头默默流泪，回顾着这个女孩亲身经历的那些伤痛。
终究是无用，华皇后依旧没有意识。
萧衡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扑向华皇后的床旁，嘶吼着，“华凝，你给朕醒过来，否则朕不会放过华府的人……”
萧霁似乎没有想到皇帝的神志已经如此迷离。
多年前他就这样威胁着母后，多年后，他还是一如既往。
华揺若无其事得笑了，嘲讽意味十足，“陛下怕是忘了，如今的华府只剩下臣女一人了。”
这一刻，华揺庆幸自已早在几个月前，就将府中上下人等遣散回自已在江南的产业。
那里，足够她们余生的温饱和生存。
“那就用你的性命！”
萧衡的面目狰狞起来，瞪大了眼球，那眼球仿佛随时可以掉落下来。
“父皇，揺儿已经是儿臣的太子妃，你不能……”
“朕是天子，朕如何不能！你记住，那里躺着的人是你的母后，而谁都可以是太子妃！”
还没等萧霁说完，萧衡就厉声打断他的话。
华揺看着挡在自已身前的萧霁，拨开他，慢慢从他后面走出来，坦然自若。
“臣女知道了，陛下是想用臣女的性命逼迫姑姑醒来。”
华揺抬头望向皇帝，丝毫不胆怯得说道。
“可是，陛下忘了，如今的局面是陛下你一人造成的。姑姑如何会中毒，危在旦夕，陛下未必不清楚是何人所为。”
“只不过，如今，陛下需要有一个人出现顶下这个罪责，亦如当年的魏家家主魏央……”
萧衡一个箭步就冲到华揺身边，试图掐住她的脖子。
好在萧霁提前洞察到他的意图，一把拉过华揺，挡在她的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