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洛央的错觉,总觉得……裴宴之这意义不明的一眼,像是……在盯着自己看似的。
可很快,思绪就被老夫人引走了。
“有什么可查的?三爷你位高权重,事忙,何必因为一件小事耽误你的公务?”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三奶奶,打从骨子里厌恶这个儿媳妇。
她更厌恶的是谁那个处处拔尖,欺在她嫡子头上的一个庶子。
同裳已经和她说了,裴子青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入了那位承王殿下的眼。
承王可是中宫嫡子,若是真的可以继承大统,那她的儿子日后可还有翻身之地?
同朝为官,一个庶子怎么能爬到嫡子的头上?
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怎么也要发作一次的。
即便是知道云卉没这么大的胆子,但她就是要欺负三房。
只是一个庶子罢了。
将来走得再高,还能忤逆她不成?她可是嫡母。
孝字大过天。
可是,老夫人不明白的是裴宴之怎么也来横插一脚了?
他不是向来就不喜欢裴府的人吗?
难道是来护三房的?
裴宴之可不好说话,语气不容置喙:“本督也是裴家的一份子,裴家出了贼,本督也有责任。”
“十七,找到贼人,先剁掉他的手脚,再拖去大狱里。”
“一定不能叫一个贼人乱了裴家的家风,惊扰了大嫂。”
他刻意放缓了声音,淡淡地道。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头,宋婉容已经脸色煞白,脸色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剁掉手脚!
宋婉容冷汗淋漓,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
那边十七的动作也很迅速,带着两个手下就去查了。
三奶奶已经痛得站不稳了,眼睛里不停地流泪。
“夫人……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当了你的补品。”
三奶奶羞愧不已,眼泪汪汪的。
她一直不肯说,就是这个原因,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对她们三房好。
她却贪图一些蝇头小利,惹来今日的风波。
是她见识短,是她的错。
三奶奶真的很怕洛央生气,失望……
可是洛央只是轻柔地抚她的脸,用绣帕将她的泪水擦掉。
她柔声细语的,“都是妯娌,这么见外做什么?就是阿胶罢了,你如果缺什么少什么,直接和我说。”
云卉果然是简单又单纯的人,虽说家世低,可胜在心性好。
老夫人冷哼一声,贬低道:“洛氏。”
“你要分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手足亲人,她不过是一个庶出。”
老夫人看洛央就更碍眼了,这小蹄子明知道她讨厌三房,这会都敢和三房示好了?还给三房送去了阿胶?
洛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子烨出银子都不愿意,就知道讨好三房。
真的是个白眼狼,吃她侯府的饭,砸她侯府的锅!
云卉身体颤抖不已,下意识的就要跪下去。
她太胆小了,三爷不在府里,老夫人可着云卉折磨,立规矩。
洛央一把拉住她,眼神锋利:“我只知道,三弟也是父亲的儿子。”
“族谱上也有他的名字。”
“你敢顶嘴?”老夫人又拍桌子。
洛央冷冷淡淡的。
敢不敢顶嘴都已经顶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哪里来的狗奴才。”
“你们才是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你们这些走狗居然敢抓我?你们对我不敬,等我做了侯爷,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我才没有偷我祖母的玉佩,我祖母说了,等她死了什么都是我的了……我就是拿我自己的东西,你们敢对我动手?”
“狗东西!”
一石激荡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