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取来的盒子里,并非什么稀世珍宝,而是一叠厚厚的账本。
薄羽早料到冯县令会来这一手,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他将账本甩到冯县令面前,“冯大人,您要的证据都在这里,请过目。” 账本详细记录了陆氏家族的每一笔交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冯县令本以为能趁机敲诈一笔,没想到薄羽竟如此有恃无恐,一时语塞。
但他岂肯善罢甘休?
他随便翻了翻账本,指着其中一处,厉声道:“这里!数目不对!你分明就是偷税漏税!” 薄羽冷笑一声,“冯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笔账目是……”他款款道来,将这笔账的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听得冯县令哑口无言。
眼见敲诈不成,冯县令恼羞成怒,下令将薄羽收押。
潮湿阴暗的大牢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霉味。
狱卒将薄羽粗暴地推入牢房,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明。
四周阴冷潮湿,老鼠在角落里乱窜,蟑螂在墙上爬行。
狱卒对薄羽的态度极其恶劣,言语粗俗,动辄打骂。
薄羽深知自已是被陷害的,但一时找不到证据,情况十分危急。
冯县令腆着肥胖的肚子,踱步来到牢房前,皮笑肉不笑地对薄羽说:“薄公子,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拿出足够的银子,本官就放你出去。” 薄羽冷哼一声,“冯大人,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我陆氏家族行的端做得正,岂会怕你?” 冯县令脸色一沉,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上刑!” 皮鞭带着风声落下,薄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剧烈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但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屈服之意。
昏暗的牢房里,传来了狱卒低沉的声音:“大人,吴大人派人来了……”狱卒的话让冯县令一愣,鞭刑也随之停下。
他疑惑地看向牢房外,只见萧侍卫龙行虎步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
冯县令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萧侍卫,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里面请!”
萧侍卫却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牢房前,对着奄奄一息的薄羽拱手道:“薄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冯县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唱的是哪一出?
吴大人不是让自已好好“招待”薄羽吗?
怎么突然又要请他?
他心里七上八下,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薄羽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萧侍卫,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众人以为他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殊不知,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
在牢狱的这段时间,他并非坐以待毙,而是暗中观察,寻找机会。
这潮湿阴暗的牢房,在旁人看来是绝望的深渊,在薄羽眼中却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充满了挑战和机遇。
他不像其他犯人那样哭天抢地,而是冷静地分析局势,寻找破绽。
他发现,这牢房虽然看似坚固,但却存在一些不易察觉的漏洞。
在墙角的一块松动的砖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砖头抠了出来,在砖头后面,他竟然发现了一封被藏起来的信件!
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薄羽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信中隐约透露出一些关于陷害他的阴谋线索,这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萧侍卫见薄羽迟迟不动,有些不耐烦了:“薄公子,我家大人还在等着呢!” 薄羽这才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深邃地看向冯县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冯大人,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便跟着萧侍卫走出了牢房,留下冯县令一人在原地凌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吴大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诗雅一身素衣,却掩盖不住她倾城之色,反而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她款款步入县衙,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冯县令一见这等美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色眯眯地搓着手:“这位小姐有何贵干啊?” 白诗雅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小女子是为薄羽薄公子而来。”
“薄羽?”冯县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干咳一声,“薄公子犯了事,如今正在牢里好好反省呢。” 白诗雅美眸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哦?犯了什么事?小女子怎么听说,是冯大人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冯县令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正要开口,一旁的楚师爷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赶紧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小姐,县衙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白诗雅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缓缓展开:“楚师爷,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卷轴上,赫然记载着县衙近年来的一些“秘密账目”,每一笔都触目惊心。
楚师爷脸色大变,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掌握着如此重要的证据。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白诗雅将卷轴轻轻收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楚师爷,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 她眼神坚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冯县令看看白诗雅,又看看脸色惨白的楚师爷,心里暗道:今天这是撞上硬茬了啊……
与此同时,牢房深处,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向被带走的薄羽,低喃道:“有意思……”
萧侍卫领着薄羽穿过曲折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森冷的气息。
薄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将路线牢牢记在心中。
他可不是去喝茶的,而是去直面更大的挑战。
吴大人的书房布置得古色古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吴大人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见薄羽进来,他放下书,眼神锐利地打量着薄羽。
“薄公子,久仰大名。”吴大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吴大人过奖了。”薄羽不卑不亢地回答。
吴大人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薄羽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吴大人何出此言?”
吴大人笑了笑:“冯县令的那些小伎俩,我一眼就能看穿。他不过是想趁机捞点好处罢了。”
“那吴大人为何……”薄羽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吴大人接话。
吴大人叹了口气:“我也是身不由已啊。上面有人要整你,我也没办法。”
“上面的人?”薄羽追问。
吴大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不过,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才能保住自已。”
薄羽心中冷笑,这吴大人果然是老狐狸,想要拉拢自已。
“吴大人想让我做什么?”薄羽直接问道。
吴大人笑了笑:“很简单,帮我做一件事。”
与此同时,白诗雅在县衙与冯县令和楚师爷的交锋也越来越激烈。
她步步紧逼,冯县令和楚师爷节节败退,额头上冷汗直冒。
“两位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白诗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凌厉如刀。
冯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强装镇定:“白小姐,你这是何意?我们可是奉公执法!”
“奉公执法?”白诗雅冷笑一声,“我看两位大人是‘疯’公执法吧!”
楚师爷脸色惨白,他知道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偷偷地拉了拉冯县令的衣袖,低声道:“大人,咱们……”
冯县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心里清楚,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冯县令耳边低语了几句。
冯县令脸色大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白诗雅,手指颤抖:“你……你……”
白诗雅柳眉微蹙:“我怎么了?”
冯县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白诗雅团团围住。
白诗雅却丝毫不慌,反而冷笑一声:“冯大人,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冯县令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看谁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
“吴大人……”冯县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牢房中,薄羽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对弈。
老者衣衫褴褛,却气度不凡,落子之间,尽显大家风范。
“年轻人,你的棋路很奇特。”老者捻须笑道。
“前辈谬赞了。”薄羽谦虚道。
“你就不像个阶下囚。”老者意味深长地说道。
薄羽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者叹了口气:“年轻人,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搭上自已的性命呢?”
薄羽心中一动,这老者似乎知道些什么。
“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薄羽试探着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薄羽没有放弃,继续追问:“前辈,您可知道这县衙里有什么秘密通道?”
老者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年轻人,你很聪明,也很大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牢房的西北角,有一块松动的砖头……”
薄羽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那块砖头后面有什么?”
老者神秘一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薄羽按照老者的指引,找到了那块松动的砖头。
他小心翼翼地将砖头抠出来,发现后面竟然藏着一张羊皮地图!
地图上标注着县衙的各个角落,以及一条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
薄羽心中狂喜,这真是天助我也!
他将地图小心地藏好,然后回到牢房,继续与老者下棋。
“前辈,多谢您的指点。”薄羽感激地说道。
老者笑了笑:“年轻人,一切都要靠你自已。”
薄羽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让白诗雅知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牢房的天窗,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慢慢地形成……
白诗雅被衙役们包围着,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
“冯大人,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了吗?”白诗雅冷笑一声。
冯县令脸色阴沉:“白诗雅,你太天真了!今天,你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一只纸鹤从天而降,落在了白诗雅的手中。
白诗雅打开纸鹤,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西北角,密道。”
白诗雅心中一喜,她知道这是薄羽传来的消息!
她抬头看向冯县令,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冯大人,看来今天要失望的是你了。”
冯县令一愣:“你什么意思?”
白诗雅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着西北角走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