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唇角露出一抹笑,她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似乎感受到了叶宁语的用意,嗖地站起,朝船头走去。
“本王……”王字还未说完,他又改了话头。“在下自从梁国而来,听闻虞国山清水秀,特来领略一二。”
那女子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她一把扔掉手中的竹竿,足尖再次轻点,只见那根脚下的青竹瞬时从水中立起。刚刚青竹浮在水面上,众人并未看清,直到这时才看见青竹上竟挂了几根竹筒。
那女子飞身而起,于半空中取下一个竹筒。随即轻盈的身子一跃,朝着画舫而来。眨眼的功夫,她便稳稳落在三皇子跟前。
她摘掉面纱,露出清婉绝美的五官,嘴角带着笑。
“敌人来了有长剑,客人来了有好酒。小女子若月以自家所酿竹酒,敬远道而来的贵客!”
女子声音清丽却不矫揉造作,举手投足间反而带着几分江湖人的豪气,三皇子已经完全挪不开眼。
他不敢置信虞国竟有这样的妙人!她不同于深闺大院中扭扭捏捏的豪门贵女,也不是红楼青阁之中的娇艳辣花,她就像一根开了白花的绿竹,出尘脱俗,直入云霄,让天下男子仰望。
三皇子几乎不假任何思索,就有了一个念头,此女子他定要得到!
三皇子坐定,若月先为他斟了一杯酒,又为雍王和叶宁语各斟了一杯。礼节上没有厚此薄彼,也没有多看谁一眼。
酒过三旬,若月拿着竹筒一饮而尽。
叶宁语没有喝,雍王默默拿过她的杯子。“你有伤,我替你喝。”
三皇子兴致勃勃,他看着若月举手投足间的模样,越发喜欢。他心知此女并非今日有缘才遇上,否则雍王也不会大费周章让自己来游湖。
不管是他有意安排,还是自己当真与此女有缘,这个姑娘他都笑纳了!
“我看姑娘不应叫若月,应叫‘胜月’。”
叶宁语与雍王互相看了一眼,皆不动声色。
三旬再三旬,若月的几筒竹酒已经没有了。三皇子不觉有些神情恍惚,趴在软榻上渐渐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醒来天色已有些昏暗,画舫内没有了雍王和叶宁语的身影。
叶宁语和雍王已经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雍王还是有些担忧。
“就这么把他放在那,不会出事吧?”
叶宁语神色镇定,“三皇子带了不少护卫,殿下不也留了几个身手卓绝的高手,放心吧。”
雍王点了点头。他其实对于今日的安排是有些担忧的,他怕三皇子对虞国的美人没有兴趣,可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果然还是阿语的法子管用,照今日的情形,三皇子接下来十天半个月的行程都不用他操心了。那个若月还真是有些本事。
这么想着,他看向身旁的叶宁语。
自己这个未婚妻,要说这张脸,丝毫不输大都的各个名门闺秀。就连今日湖中的那个若月,在他看来也是比不上的。只是叶宁语过于沉稳,如若她能像今日的若月那般,以歌舞取悦自己……
雍王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叶宁语起舞的画面,湖中女子翩翩起舞,背影婀娜,待她转身,那张脸娇美动人。她望着自己,缓缓开口,声音满是娇羞:“殿下。”
这样一想,雍王的思绪飘了很远,嘴角不经意浮上笑容。
“殿下?殿下?”直到叶宁语喊了几次。
雍王回过神来。“啊?”
“我到了。”叶宁语说着,就起身下了马车,青连忙扶着自家姑娘。
叶宁语站在叶府门口,端正清瘦的身影没有为雍王停留,径直入了府。
门外,雍王长叹一声。果然,她还是那个清冷的美人,是自己……想多了。
叶宁语回了秋水院,这个安静了半天的院子又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