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十三娘觉得诧异,“宋宅?难不成是那位协理大人?”
“根据赌坊老板所说,戴斗笠那人身形看着是个女子。”
“女子,宋宅,便只能是宋翩翩了,可她已经死了。”贺十三娘问,“那坛十方花色呢?”
我回忆了一番,“当时在宋家府邸,并没有十方花色的气味。”
贺十三娘道:“也就是说,这条线索几乎等于断了?”
我点点头,“可以这样说。”
贺十三娘又问:“那赌坊老板的话可信?”
夜千绝突然开口,“我认为可信,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坏人。”
贺十三娘叹气,“是,你看谁都不坏。来的时候遇到骗子假扮难民,你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们许多钱,也不想想,如果他们真要是难民,手上怎么会如此干净,连硬茧都没有。”
夜千绝“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看他们可怜嘛。”
她虽然谨慎,却也极其信任自己夫君,并未再多言。
反倒是夜千绝让我想起了旧友凤诀,凤家作为大家族,自然是不缺钱的。他娘心又善,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喜欢发发善心,主要表现在散财这方面。
修路、造桥、施粥、开设善堂……
凤诀长期耳濡目染,也有些见不得弱小受苦。
他自从有了官职之后,每月领的俸禄大多都花在了别人的身上。
就连路过的狗伤了腿,他都要管。
为此,我没少接济他。
贺十三娘将我们在皇宫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所以我怀疑这个事情,我们夜兰也有关系。”
夜千绝道:“要说贡品是顶级沧水玉的话,我倒是有点印象。”
“夜兰朝贡史册中记载,二十五年前,夜兰上贡给楚国的珍宝里,其中就有沧水玉。我记得当时的随行人员里,正好就有云家那位传奇少主,云歇。”
“夫君,你说会不会是云歇没有死?”贺十三娘道,“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的确是太凑巧了些。”夜千绝道。
秦君遥道,“我有一事不明,既然这个云十五是云歇的药人,怎么又跟皇帝扯上了关系?”
我思绪发散,猜得相当大胆,“难不成云十五肚子里的孩子,是老皇帝的?”
贺十三娘闻言瞳孔震了震,原以为是震惊,没找到却是兴奋,“我还以为这种狗血的桥段,只有在小话本中才能看到,没想到竟然真的有。”
我有些无奈,“十三,我只是这样猜测而已。”
“我们夜兰国还从未有过女人嫁入皇室的先例。”贺十三娘双眼放光,“我一直想让夜兰国与中原人通婚,这倒是个很好的开始。”
“虽然云十五死于笑靥,不过她被老皇帝用金羽箭射杀是板上钉钉了,这也算很好的开始?”我实在不理解为何贺十三娘沉迷于通婚。
夜千绝也迟疑着开口,“是啊夫人,云十五这样的先例难道不会让本国女子更害怕与中原人通婚吗?”
贺十三娘还很乐观,“至少她做了千百年来没人敢做的事,只要有人开了这个头,那就是好事。”
如此过了几日,还不等我们揪出凶手,新的受害者就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死的是宫里的人,上一任皇帝的随行女官。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慌得要命。生怕小月儿有什么危险,连夜奔进皇宫。
好在这次没有碍眼的小皇帝在她身边,她一见到我就朝我扑过来,“姐姐,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我算了算时间也才几日罢了,也不是太久。
姑且算作她在撒娇。
只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与她闲聊的。
小月儿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姐姐放心,我没事的。”她从脖子上掏出一条红绳,上面坠着我给他的骨哨。
“遇到危险就吹骨哨嘛,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