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再一次四散而去,只留下一支队伍看着这些投降的山匪。
府衙的大门本还紧闭着,可县令悠悠转醒时,正听见封泽墨的这番话,慌忙爬起身来,直接将怕死的衙役们打开了大门。
不偏不倚,那些投降之人就跪在府衙跟前。
一不击鼓鸣冤。
二不对头顶高堂明镜的匾额。
唯向着封泽墨,声声泣血,让那死去的幽魂化作字字句句,如有实质的刺向县令。
“就是他!他两年来一直提高税款,甚至还强掳妇女,我的妻子就是……我要杀了他!”
其中一个山匪陡然抽出长刀,赤红着眼朝县令而去。
县令惊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堪堪避开过那一刀,赶紧喊:“给我杀了他!杀了这贱人!”
几个衙役赶紧抄起长刀而去,却都被封泽墨指尖的几枚石头给尽数拦下。
“罪恶滔天,如今还想杀人灭口吗?”
“王爷!您怎么能相信这些人的谗言,这些可都是山匪啊,衙门的人都听本大人大,将这所有的山匪都给杀了!”
说完,县令眼看着事情不对,直接推出去两支队伍,自己则闪身入了衙门,想要从后门逃走。
封泽墨蹙眉。
这么多山匪在前,等着向他控诉,他只能吩咐人跟上,自己则专心对付两支衙门的人:“本王要开始肃清崂山县上下,若尔等执迷不悟,本王手中长刀,绝不轻纵!”
衙门的人咽了咽口水,目光闪躲。
这可是镇北王……
唐冉带着李沐清一路疾驰而来,纵然有几个将士的掩护,这一路仍是有不少想要捡漏的山匪,时不时出现袭击。
李沐清失明,一双眼睛形同虚设。
唐冉只能全神贯注,目视四周,生怕什么时候出现搅局之人,并随时告知李沐清,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走到了哪里。
“快到了,越过衙门,就能到王爷之前的府邸……”
唐冉话音刚落,竟见衙门的后门突然被打开,一支衙役窜了出来。
县令随之而出,他的目光一下就锁定在了李沐清的身上,当即指着他开口:“杀了李沐清!本大人马上就去找援军!”
县令怎么会从后门逃出来!
唐冉不疑有他,眼看着几个衙役朝着他们袭来,她宽大的袖口一抖,扬起阵阵毒粉,旋即转身带着李沐清从另一条路离开。
李沐清被拖得一个踉跄。
“刚才是县令的声音,发生了什么……”
“他从后门逃窜出来。”
李沐清闻言,反手扣住了唐冉的手臂:“不能让他逃了,若他脱罪,到时候到京城里说了些什么……”
“我们这才几个人,上去也不过是一死,等会儿再过来,不着急。”
背后的追兵似乎被毒粉伤到,下意识仓皇而逃。
唐冉见状,正想着怎么从另一条路绕回到府邸里去,却陡然想到了什么,抓着李沐清的手就是一顿,良久,他将李沐清推给了背后两个照顾妇人孩子的将士。
李沐清察觉不对,慌忙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既然都已经来了衙门,自然是要将李修满放出来!”
唐冉没有过多嘱咐,转身往衙门里跑。
李沐清根本听不出现在衙门前的情况,还想问问两个将士,那两个人却只道:“王爷只让我们送您到府邸,其他的事情,并未再说。”
“啧,随她吧……”
李沐清一咬牙,还是选择了先去府邸照料那些百姓。
衙门里似乎已经空空荡荡,唐冉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直奔地牢,地牢前的狱卒没有挪动半步,甚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就直接被唐冉用毒粉撂倒。
唐冉踢开两人,推门而入。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已经不剩多少山匪,反而关押着不少李修满和一些将士。
唐冉一一解锁,来到最后一间牢房时,才看见李修满身上囚服都已经被鲜血浸湿,深褐色的痕迹还残留在伤口上方,都不知道是多少天前经历过的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