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音咬定了唐冉拿不出这许多银子。
云心身子一僵,惊惧的看了唐冉一眼。
唐冉当真猜的没错!
而唐冉脸上的神色却是淡淡的,林轻音这样的把戏,唐柔小时候便会玩了,她早已习以为常。
“马上就到。”
“马上就送到自然是最好,还希望学士府出身的王妃,别真拿不出八千两银子来呢。”
林轻音倒是耐心等待,脸上的笑意可没褪去。
身后的珊瑚满脸激动,小声跟林轻音说:“要真让王妃给镇北王府丢了这么大的脸,王爷定不会宠幸她了,到时候小姐您就可以……”
“八千两银子,到!”
倏然,门内传来了小檀的高喝声。
林轻音和珊瑚具是一愣,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也都满目震惊。
仆役们将银子一一端出来,在这长街之上站成一排,横在两人的面前。
那齐齐整整的雪花银泛着寒意,气势逼人的很。
唐冉美眸轻抬:“整整八千两,林小姐可要细数?”
不可能!
唐冉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林轻音呼吸一窒,下意识扶住了身边的珊瑚,才勉强缓和了心中的怒气。
片刻之后,她才幽幽抬眸,看向了唐冉。
“不必细数,只要王妃记得,这八千两赔的是本小姐被你丫鬟偷的玉镯。”
她刻意咬重了‘被偷’两个字。
唐冉的把柄,可不止穷鬼一项可以拿捏呢!
说起偷盗,看你如何脱罪!
四周的人群像是煮沸了热水,议论纷纷起来。
“镇北王妃的丫鬟竟然还会偷东西!”
“谁不知道镇北王妃是学士府出身,妹妹又是那位舞动京城的唐柔,平日足不出户的被管着,生母也没留下钱财,穷得很,自然会偷。”
云心眸光微沉,镇北王府还没被人这么说过。
她正要召集护卫来将人都打发走。
唐冉却看着林轻音眼底的得意,愈发觉得她和唐柔是同路人。
“林小姐失了东西,毫无证据就要栽赃给本王妃的丫鬟,本王妃亦是无可奈何,凭你如何说吧。”
唐冉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意露出些委屈的神色来,以帕子轻轻擦拭过发红的眼尾,声音哽咽,“反正我在学士府里遭难多了,这种指责倒也习惯了。”
路人们的议论声又渐渐小了下去。
唐冉不受宠,人尽皆知。
她过的艰难,亦是人尽皆知。
如今看见本人泫然欲泣,美眸染了水汽,我见犹怜,哪里还能说得下去。
林轻音的脸色竟是变得难看起来:“你说是栽赃,就是栽赃吗?分明就是你的丫鬟……”
唐冉此时却是抬眸,一滴清泪划过脸颊,声音染上哭腔。
“那请林小姐拿出证据来,难道还要说我们镇北王府,伙同一气来欺负你吗?你口口声声喊我家王爷一声哥哥,府中何人敢欺瞒你?”
“……”
林轻音张了张嘴,气得满脸涨红,却莫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方才就是这样来驳倒唐冉的!
怎么现在风水轮流转,唐冉也用这套颠倒黑白的说辞来对付自己!
林轻音心里有苦,奈何说不出。
众人见林轻音不说话,当即转了话头:“这……这丞相家的小姐还未出阁,竟叫没得血缘的有妇之夫作哥哥,真是世风日下!”
“镇北王妃被人污蔑,也是可怜人呐。”
“林小姐手腕空空,可见玉镯还没找到,怎的就能咬定是王妃的丫鬟偷盗?”
更有书生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林轻音也不知是谁说的这一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唐冉紧接着开口:“也是奇怪,玉镯去了何处呢?”
说着,她深深的朝着云心看了一眼。
云心有些莫名,反倒是身边的小檀悄悄走上前来,将一样东西塞进她的袖口之中,用两个人的声音开口:“第三个托盘下有暗扣,不过只能用片刻,将这玉镯塞入其中,即可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