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檀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封泽墨更衣,余光瞥见男人刀削一般的冰冷侧脸,赶紧低下头来,手心里直冒汗。
总觉得王爷很可怕。
封泽墨不为所动,更衣之后来到长明苑,已经出了一身热汗。
踏入黑暗的卧房之中。
床榻上的人睡得正香甜,乌发零散,白日里冷冽上挑的眉眼,此时也柔和下来,只是纤长的指尖死死拧着锦被的一角,并未放开。
封泽墨揭开被子一角,钻入其中。
滚烫的热度惊得唐冉梦中清醒,学士府的警惕叫她下意识反手打人。
手肘却被身后的男人扣住。
“安大夫的解药,害本王疼得很。”
“……”
唐冉心里把封泽墨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你自己疼归自己疼,找我干什么!
你自己活血化瘀,浑身发烫,夜里跑过来烫我干什么!
唐冉被吵醒,也没什么好脾气。
但勉强还知道分寸两个字,堪堪收回了自己的手肘,默不作声的在心里咒骂这该死的男人。
封泽墨没有得到回应,面露不耐。拉着她的腰,直接将人送入自己的怀里,紧扣着。
唐冉白日被摧残的腰猛地一疼,旋即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半分睡意都没了。
那药是会让人浑身燥热。
但……封泽墨的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
“妾身腰疼,不然让人给王爷找个人下……唔,疼!”
腰间猛地一紧,她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被勒出来了。
封泽墨到底想干什么!
“睡觉。”
封泽墨扔下这两个字,鼻尖却不自觉的抵在了唐冉的肩头。
似有若无的药香味,竟是比安神香还要好闻上几分。
唐冉惊得双颊发红,可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怪异,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只闭上眼,安慰自己。
好歹封泽墨没怀疑自己了。
有了信赖,就能四处乱逛,找到玄灵花的可能也大了起来。
一墙之隔外,李修满和大夫只听得唐冉那一声拔高的疼,带着几分委屈,那声音像是……
李修满面红耳赤的拎着老大夫走了。
“王爷精神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老大夫又补了一句。
李修满的步伐更快了,希望他明日不要被王爷杀人灭口。
……
翌日清晨。
唐冉醒来的时候,封泽墨已经站起身来,换了一身满是汗水粘腻的里衣。
唐冉亦是一身的汗,也不知是烫的,还是臊的。
封泽墨背对着她:“昨日帮了本王,为何不明说?”
“妾身叫小檀过去,便是为了明说。”
唐冉懒懒的眨了眨眼,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她感觉昨晚自己睡在个炼丹炉里。
虽然睡了,但又好像没睡,难受的紧。
封泽墨回头,看着她那半藏在锦被下的消瘦脊背,更衣的动作却是慢了又慢。
这小狐狸,果然还是看不透。
她本不必帮自己的。
清晨,学士府。
唐柔总算从东鹤寺祈福归来,只是一进门,便是哭哭啼啼的抱着刘淑兰不撒手。
“娘!那唐冉说是去祈福,实际是过去东鹤寺害我的!”
“你看看我这腿上,留了个两个毒蛇咬的窟窿!难看死了!”
唐柔说着,拉着刘淑兰看腿上的伤疤。
那夜里,毒蛇乱窜,她又是个娇弱的,平日里至多跳舞练琴,哪里见过这仗势,一时不慎就被那蛇缠上,在小腿上咬了两个大窟窿,如今结痂了还留着青紫的痕迹。
刘淑兰一看,大惊失色。
“这……这若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娘,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唐冉如今嫁入镇北王府,眼高于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女儿手臂上的疤还没消,如今这……呜,女儿日后没脸跳舞见人了!”
唐柔哭得带雨梨花,直锤床沿。
刘淑兰好生上前安慰,眼底泛起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