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这群人误会,人家前脚刚刚倒地,生死不明,后脚就被陌生人在荒郊野岭拖走,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吧。
而且这报警真不是开玩笑。
徐丰羽是S省福泉市隆兴县警察局上任几年的小职员,平日里专门负责西郊区附近的治安的管理问题。
几年下来,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从来不拖延任何工作,受到民众的喜爱的同时也越发严苛职守。
而平日里,徐丰羽也抽时间刷刷视频,看看直播,追踪时事热点。
直到这次瞧见了潘哥的账号视频,他顿时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伙子不是什么好人,果断换上衣服,回到警局直接出警。
而在前往途中,眼见这个嫌疑人打算毁尸灭迹,徐丰羽顿时急了。
他瞧着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呀咬牙,只能登进了警局的斗音账号。
几乎不用搜索,在就主页上瞧见了潘哥的直播间。
徐丰羽以单身二十年多年的手速瞬间点进去,写下一句话发送。
[我劝你现在束手就擒,警察马上就到,在法律面前,一切罪恶都将公之于众,你已经逃不掉了!!]
闪亮的黄色认证从直播间上方飘过,明明白白地写着“隆兴县西郊警察局”几个大字,顿时引起了弹幕的疯狂刷屏。
[卧槽,官方下场了!!]
[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束手就擒吧杀人狂魔!!]
[这个参与感真是绝了,早知道这么牛掰,谁还去睡觉啊,这不比诡异有意思多,待会还能看到警察叔叔办公执法呢。]
…
林子默顿时沉默了,硕大的黄色标识击碎了他沉睡的心灵,他当然知道刚才的主播只是昏过去了,自已也没犯罪。
但是在人没醒之前,自已的行为确实很可疑,这妥妥一个大型犯罪现场。
现在很难解释清楚。
难道说自已只是一个打酱油的??
思来想去,林子默还是先解释一下自已没有杀人这件事情。
他拿起摄像机,镜头反转过来对准自已,学着斗音上主播打招呼的模样,招招手。
“大家晚上好,没想到现在这个时间还有这么多人没去休息。”
林子默看着直播间右上角几乎超过千万的在线观看,顿时深吸一口气,不断安慰自已要镇定。
“其实我跟你们一样,是来看热闹的。”
[喔噢,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和杀人犯说话哎。]
[请不要和证人套近乎,是的,我坚持我应有的立场。]
[啊对,我也是来凑热闹的,谁不是呢/滑稽.jdp]
直播间根本不相信林子默的解释,纷纷开始玩梗。
林子默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摄像头回到了刚才的树底下,将镜头对准昏迷的两个人。
“他们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死掉。”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放到潘茂彦的鼻子底下。
在直播清晰的镜头下,潘哥呼出的热气打在玻璃上,形成淡淡的水雾。
林子默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夜晚树林里的温度比较低,足够物理凝结,否则今天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卧槽,吓死人了,原来潘哥没有死,真是个大乌龙。]
[还好还好,都活着。]
[都错怪人小哥了,怪不得都说长得帅的人天生都一副好心肠,古话诚不欺我。]
[楼上你真是…]
[这年轻人真聪明,还知道用镜面看呼吸,等明天我也来测测我的九十六岁女友。]
[楼上这辈子真是硬口不入啊。]
…
坐在警车里看直播的徐丰羽还是不相信,他皱着眉头发出一句话。
[你深夜不睡觉,来郊区坟场做什么?]
黄色标识在众多的弹幕中异常显眼,这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
林子默思索,这不就是个非常好的科普机会吗。
说干就干。
他抬起摄像机,对准刚才的墓碑和幽暗的树林,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今天的月光很清透,我是来看诡异的,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是这个林子里真的有这些生物,据我目测,还是非常罕见的物种。”
[主播,你认真的??]
[不是吧,潘哥虽然没有下线,但不至于接着蹭热度吧,我甚至怀疑连晕倒都是计谋中的一环。]
[楼上说的有道理,他先是表演一出假的,再趁机晕倒,然后换个更帅的小哥过来接着演,卧槽,俺要长脑子了!!]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否则你就是骗子,我要告你欺骗我的感情和精神。]
…
林子默也没想离开,他将摄像机挎在肩膀上,一只手托着底,快步向最开始发现幽灵鬼火的大树走去。
脚步带着轻快。
每种诡异都有自已的生活习惯,据他所知,那两种都不是喜欢挪窝的性格。
来到熟悉的大树底下,林子默直接上前摸了摸粗壮的枝干,赞许地点点头。
“家人们,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古树,它的枝干在过去十年里应该受到过雷电的刺激,比起其他的树表面拥有更多细密的疙瘩和起伏,看起来更狰狞,除此之外,在功能和材质和其他的树没有一点区别,学术界对它的认定一直很模糊。”
“有些人觉得它是因为雷电而发生异变的诡异物种之一,应该列入诡异生物,但还有的人认为这种树并没有任何研究价值,争议很大。”
林子默手掌摸索过去,谈起这些专业知识,他简直是手到擒来,一点也不勉强。
“不过,有一点需要明确,它的别名叫做鬼面树,最吸引一种叫做鬼面枭的猫头鹰。”
“就是你们刚刚在镜头里看到的红眼怪物。”
林子默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随后一手拨弄着树枝上的叶子,镜头在林子间穿梭。
忽然他眼睛一亮,拨开枝干,明显是发现了什么。
“快看,这个小家伙果然还在这里。”
在直播间里,一个弯曲可怕酷似鬼怪的圆形生物蹲在枝头,双眼血红,像是深宅大院门前的两盏灯笼,几乎有拳头大小。
整个身子近一米八高,半米宽,细看之下是层层叠叠的黑褐色羽毛,瞧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