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锐察觉出二人关系,眸色晃过一丝讶异。
讶异之色很快转为理解和感慨。
毕竟,人的一生中,谁能有幸获得一段维持十二年长久的珍贵缘分?
她即刻转变称呼:“小姐,先生既然说好看,你就戴着试试嘛?也许真合适呢?我们店在这里开了十三年,很少遇到你们这种十几年来,身边依旧是同一个对象的客户。”
旁边导购员听店长竟然这么直接吐槽店内的某些老客,抿嘴偷笑。
连祁心中一暖,莫名被这句话打动。
她仰头自豪地看了眼华西楼,后者全程都在凝视她。
她道:“那你们能打折吗?”
“这样吧,既然你们能再次光临我店,也是一种缘分。我把自已一年一次的内购名额分给你们,给你们一个员工价,打六折。”
连祁脸上泛出一抹亮色,笑道:“那谢谢啦。”
华西楼却摇头,温声婉拒:“不用,我们按正常价格买。”
连祁戴着手绳,拉华西楼出了店门,站在他面前仰头蹙眉问:
“华西楼,你怎么想的?!”
“祁祁。”华西楼解释:“那是她一年一次的名额,我们怎么能占了?”
“我们是客户啊!”
“以我的收入......没必要用他们这个名额。”华西楼平缓道:“或许她也有要买的东西,送给自已心爱的人。”
连祁一口气瞥了半天,刹时泄了。
好吧。
哥。她摸着手里的兔子手坠,仰起头,眸含星光。
她招招手,华西楼头低下,侧耳倾听。
“谢谢你。”
连祁在他未受伤的嘴角轻柔吻了一口,又补充了一句:“我爱你。”
华西楼手搂着她后腰迟迟舍不得拿开,嘴角染上的清香和甜蜜长久无法散去。
*
严堇的婚礼定在华城西郊一座森林公园。
因为邀请的嘉宾不算多,加上双方亲友总共三十余人,以小而美的野餐和露营为主题。
华西楼和钟言的车停在山下停车场。
严堇安排的山林接驳车早早候在下面等。
用于山地泥道行驶的接驳车型号小,除司机外,后面拢共不过两排六个位置。
后一排三个位置被几人行李和华承岩占领,钟言抱着泉泉坐在前排左侧,华西楼坐右侧,连祁被安排坐中间牵着后面的华承岩。
车开上山没五分钟,泉泉闹着要自已坐中间位置牵狗。
钟言左劝右哄不得法,只得把连祁“赶”向华西楼。
“祁祁,你跟你哥挤一下?”
“一个座位就一个屁股大小,挤不了。”连祁道。
泉泉听了撇嘴当即要哭,“那你坐西楼叔叔腿上嘛!”
她坐在自已爸爸腿上,开始安排三人座位。
连祁:“......”
见她不让步,泉泉开始嘟嘴求助华西楼:“西楼叔叔,我想坐中间,帮你牵岩岩,但是连祁姐姐不让我坐。”
连祁不惯她:“我坐他腿上要把他腿压酸咯。要么,我坐你爸腿上吧。”
此话一出,泉泉立即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
哇地一声,她手舞足蹈地挣扎哭出来:“不能坐我爸爸腿上!他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
钟言更是急忙摇头,这要是贾莘在这儿,保准回去又要指着他脑袋骂了。
他边安慰女儿边冲连祁道:“连祁!你说什么呢?!你你......你......故意惹泉泉哭啊,多大的姑娘了,还跟三岁小孩计较。”
连祁得意洋洋地瞧着哇哇闹的父女俩,还没反应过来,腰被人搂起来。
身体被右侧男人抱着坐上自已大腿。
连祁浑身微怔,回头飞速偷瞄了眼后面的华西楼。
“哥......”她僵直着身:“你怎么......”
华西楼沉默地注目着她,在另一侧偷偷握住她手,轻叹息了声,十分在意她方才“坐到钟言腿上去”的宣称。
抢座位的纷争最终是泉泉胜利了。
她一秒骤停了哭腔,从钟言身上咕噜爬下来,一屁股坐上中间的位置。
碍于旁边有两个大小灯泡,连祁不敢明目张胆贴着华西楼,背对着钟言父女面向右侧路边,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坐在他身上。
接驳车弯曲在山路上,连祁屁股被颠簸得不断抬高落下。
华西楼两只手臂揽住她腰,轻压进自已怀里,控住她起落。
她还生着气,觉得华西楼在抢位置这个问题上帮着泉泉,不公平。。
于是刻意挪了屁股坐去他腿根。
她身体逐渐倾倒向华西楼,跟随轮胎的颠簸,每震一下就故意往那处坐去,莫名引起一阵奇妙的触感。
身下的感觉变了些,连祁余光见华西楼脸色慢慢有些不对,呼吸微窒,耳尖因隐忍而涨起红热,得逞似地勾了嘴角。
钟言本想让泉泉过把新鲜瘾就起来,位置让回给连祁,头侧过去,好家伙,两人搂得比亲兄妹还亲。
钟言瞧着两人姿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依旧没往那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