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来了?快过来!你后背的伤好点了吗?还疼吗?”
易玄知看到苏绵绵来了,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营帐里其他人冲她点点头,苏绵绵回以微笑。
“没事了!你们俩怎么样了?”
昨晚易玄知叫的跟杀猪似的,她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今天一看,这俩人状态还行。
“没事!就是皮肉伤!昨天害你受伤,这几棍子我俩挨的不冤。”易敬一说道。
“是啊,没事,哥哥我皮糙肉厚,就算现在让我上场杀敌都没问题,就是有点疼!嘿嘿~”
走到两人身边,拿过易玄知帮李阿牛写的书信,字里行间都写着死别,苏绵绵心里很不好受。
这样的氛围持续到次日半夜,开始有人被抬了回来。
李阿牛他们几个跟过去看,很快一脸悲伤的回来了。怔怔的坐了很久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随后抹了一把眼泪,暗哑着嗓音说道:
“是跟我们一起来的王来福,胳膊都被砍断了,伤口处的绷带上糊满了血,疼的一直在撞墙。”
这几天不断的有人被人抬回来,又不断的有人被抬出去。
苏绵绵在营帐里待的不安心,一心想去战场上杀敌,但是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王爷交代过,没有他的命令,你不可以离开营区!”
“我去找王爷,你放我出去,王爷都几日没回来了,他想改变主意也没法跟你说啊!”
“不行!你别害我,前两个放你出去的人现在还在营帐里养伤!”士兵的话严肃而冷漠,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让开,急报!”
守门的士兵立刻开了重栅门,也就是刚打开的那一瞬间,报信的士兵直接骑着马冲了进去。
苏绵绵急匆匆的回了营帐,“你们俩能动了吗?”
“出什么事了?”
“能!”
“刚才有急报,我们很可能要上战场了!”
易玄知和易敬一听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也就这一会的功夫,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
一下马,副将陈开直接进了议事的营帐。
几日未曾休息好,齐景天胡渣已经冒了出来,眼底的乌青让他看起来疲惫不堪。
齐景天指着舆图迅速的说道:“此地向东十里是北戎东大营,驻扎三万精兵。北方偏东方向二十里驻扎一万铁骑。粮草位置找了几日都没有踪迹。
你们的任务是找到敌方粮草所在,然后烧掉对方的粮草。届时,敌军必会分出一部分兵力救援,我军再趁机围剿,会大大提高此战胜算。”
“是!”
再出来,直接率领一千近卫立刻出发,靠近敌营五里处,掩藏了起来。
陈开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快速的画着,将情况简明阐述了一遍,“这是我们所在的位置,西侧是鹰头山。
青山,你领二十人偷摸进东大营,记住!找到粮草后立刻报信,切勿擅自行动。
陆非,你领五十人查探北大营,同样,不得擅自行动!
其他人等随时做好偷袭准备!”
“是!”
陈开目光掠过两人的脸庞,沉重的说道:“天亮后,不管是否找到,都必须回来,切勿恋战,注意安全,活着回来!”
“是!”
苏绵绵他们二十个新兵随大部队被安排在偷袭的队伍里。
直到天快亮起,青山和陆非率领的队伍还没有一点动静,
屋漏偏逢连夜雨,苏绵绵张开手,雪花纷纷洒洒飘落到手上。
以前在京城闺阁中时,只觉这雪花飘落的场景煞是好看。
如今换了另一种身份,苏绵绵却皱起了眉头。
北地的雪只要有了开头,很快就会大片大片密集的垂落下来,再加上呼啸的北风。
这种情况最是麻烦,人一动就容易留下痕迹。
好处也有,就是发出点动静也不容易被人听见,踩过的痕迹只要稍等一会就会被大雪覆盖,消失无踪。
又等了一段时间,仍然没有信号传来,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没有找到,二是被人发现了。
“总在这等着不是办法,我带一队人去看看!”
“不准去!”
“陈副将,我们不能一味的在这等着,眼看着天要亮了他们还没有回来,再等下去会对咱们的战事不利。”
“要去也是我去,你老实在这等着,一个新兵蛋子,总想着冒进!”
“你得留下来坐镇指挥,我和哥哥们有武功在身,你再给我几个功夫好的,就算最后逃跑都比你们有优势,我带队最合适!”
百夫长想想苏大壮之前干的事,仅仅三个人就敢闯北戎军大本营,还能全身而退且将世子救回来,最终同意了。
“高子敬、高子寒、苏大敬、苏小玄、秦允修你们五人跟着苏大壮。
速去速回,别恋战,找不到就撤退!
高子敬、高子寒,你们两个给我盯紧了他,别让他意气用事!”
“是!”
苏绵绵没有走之前青山和陆非他们走的小路,而是往西侧的山上走去。
站在半山坡上,往远处望去,能看到东大营的位置。
这么庞大的队伍,粮草不可能藏的太远。
要么在山中,要么在北大营的附近。
或者前方一段距离的山谷中?
在天亮起的时候,青山和陆非带队回来了。
“陈副将,我们将敌营里摸了个遍,又将营地周围翻了个遍,没有粮草的踪迹!娘的,这群兔崽子,太狡猾了,不知道将粮草藏哪去了?”
“苏大壮他们呢?怎么只有你们回来了?”
“我们没有看见他啊?他也去了?”
陈副将道:“回去向王爷汇报情况,我们等下一步指令!”
苏绵绵他们沿着山坡继续在雪地中跋涉了许久,在天又暗下来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山谷中的营地。
营地几乎与雪融为一体,不仔细观察,只会以为那一个个雪包是被大雪覆盖的植被。
“”娘的,怪不得斥候一直找不到粮草藏匿的地方呢,原来他们藏到了这个山窝窝里。
营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守森严。
易玄知道:“把守太严了,没有空子可钻啊!”
“等!总有松懈的时候。”
这个时候就是拼耐性的时候了!
一等就到了后半夜。
要不是凌冽的寒风刀刀往人脸上刮,他们几人估计早就睡过去了。
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就在苏绵绵冻的浑身僵硬,想要撤退的时候。
突然,敌营的士兵迅速的集结,营帐一收,一匹匹战马暴露在眼前,铺天盖地、数以万计。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