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丢出庄子,自生自灭。
苏绵绵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佩服,下次我也丢丢试试!”
齐景天走到苏绵绵面前,“你都听见了?”
“他那声音跟杀猪似的,想听不见都难。”
齐景天捧起苏绵绵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说道:“别人的话不要听,顺从自已的内心,你的感觉不会欺骗你。”
苏绵绵点了点头,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的我也不会听!”说完转身就跑了。
齐景天失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好像搬石头砸自已的脚了,可她明明知道他什么意思啊。
巳时,正如太子所言,连景王府的大门都还没进,齐景天就被传进了宫里。
想象中的暴风骤雨并没有来,皇帝对他很是温和。
“你已二十有三,该娶妻了。回去准备准备,朕会尽快为你挑一位王妃,择日便可完婚。
别告诉朕你不想娶,不想娶就在京城给朕待着,哪里也别想去了,你的玄甲军朕也会安排别人接管,直到你娶了王妃为止。”
“是!”
老皇帝想过齐景天会反对,会抗争,别看这个儿子表面上最为温和,实则他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就算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
看着这么轻易就做出了妥协的儿子,老皇帝心有内疚,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为了情情爱爱疯狂过,可最终都败给了现实。
他是,他亦是!
“别说朕不考虑你的感受,朕赐婚前,如果你有心仪的人选可以告诉朕,朕会认真考虑的。但是苏绵绵你就不要想了,除非朕死了,否则她这辈子别想进你景王府的大门。”
“没有,父皇随意安排便是!”
老皇帝属实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当年要给他赐婚,他决绝的奔赴军营。
如今这是什么情况?长大了想女人了?
“嗯,你能想通便好!”
外人皆不知他跟皇上怎么谈的,御书房里一直很安静。
一个时辰后,齐景天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苏绵绵刚回府洗漱一番,还没排到外祖父训斥,就被修容娘娘传进了宫中,好一顿羞辱。
明明就是他齐景天死缠烂打的黏着她,最后落个不好的却是她。
出宫的路上,齐景天赖上苏绵绵的马车。双眸紧闭倚靠在车壁上,眼底的乌青难掩疲惫之色。
苏绵绵从回忆中睁开眼睛,看着齐景天像是睡着了,才弯腰轻轻的提了提裙摆。
刚才被修容娘娘的热茶泼到,估计该起水泡了,用手轻轻一碰,苏绵绵口中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嘶声。
齐景天倏然的睁开眼睛,“你脚怎么了?”
“没事!”苏绵绵一松手,裙摆又垂落下来,挡住了脚面。
“别逞强,给我看看!”
“唉~别!”苏绵绵刚要伸手阻拦,齐景天就掀起了她的裙摆,抬起湿了的那只脚,放到自已的腿上。
齐景天轻轻的将苏绵绵的鞋子脱下来,唯恐碰疼了她,看着苏绵绵隐忍的表情,齐景天眼底的情绪复杂。
袜子已经粘在脚面上,齐景天没敢再给她脱,“忠叔,拐道安定坊。”
“别听他的,回侯府!”
“乖,听话,你脚受伤了,侯爷看到又该心疼了,你也不希望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你操碎了心吧?”
苏绵绵一阵沉默,他说的不无道理。
“行啊,你景王爷都不怕传出跟我这个和离妇厮混的名声,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去就去呗。忠叔,拐道安定坊。”
白吟风见齐景天急匆匆抱着一名女子进府,调侃道:“吆~咱们温润如玉的景王殿下这是终于开窍了?从哪找来这么一位小美人啊?”
“闭嘴!”
“闭嘴!”
齐景天和苏绵绵的声音同时响起。
“还挺有默契,这位小美人看着有点眼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白吟风眼波流转,像孔雀开屏般试图勾引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嗯,见过。早上公子和王爷依依惜别的时候,我还送了你两脚,这位公子可还有印象?”
“你你你你你……”白吟风震惊的指着苏绵绵,惊恐的看着齐景天,“王爷,她是你那个相好的苏大壮?没想到长的还挺好看!”
“再不闭嘴,本王不介意也送你两脚,让你屁股对对称!还不快去取药箱来!”
苏绵绵脚上有伤,齐景天无心听他们逗嘴,抱着她一路疾步来到内室。
白吟风这才看到苏绵绵的脚,吩咐侍卫去取药箱来。
袜子黏在脚面上,想取下来势必会扯下一层皮,白吟风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继续跟她逗嘴道:
“哪哪都挺好,就是这受伤的频率有点高啊,王爷他是不是克你?要不然你考虑考虑本公子算了。
王爷他说好听点是温润如玉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说直白点就是呆板无趣……”
齐景天:“你要觉得活腻了,本王现在就送你上路!”
“你看,是不是很无趣?”白吟风一边跟苏绵绵打趣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轻轻的剪开布袜。
苏绵绵咬牙忍着疼,“是很无趣,要不你就来侯府当本小姐的面首也不错。水翦双眸点薄唇,是块做面首的好料子。”
“是吧?我觉得还是咱俩更合适,你和离,我面首,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齐景天听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越来越离谱的话心情沉到了底。
白吟风用冷水冲洗了几遍,又给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
“行了,养着吧,现在天气渐渐热了,不能包扎。”
“你可以滚了!”
白吟风摇摇头,“啧啧啧~你看,就是这种看似温和,却是用完就丢的人,俗称禽兽不如。”
趁他转身之际,齐景天抬脚踹了他右屁股一脚,白吟风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
要不是他还没给苏绵绵医治完,这一脚他在刚进门时就想踹了。
白吟风揉了揉屁股,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骂骂咧咧的走了。
苏绵绵的伤要养一段时间,只好让忠叔随便找个理由先搪塞一段时间。
人都走光后,齐景天撇着嘴,委屈的看着苏绵绵,“绵绵,我是不是真的很无趣?”
“你是堂堂的景王殿下,玄甲军的主帅,翻云覆雨间可定乾坤。要有趣干什么?”苏绵绵道。
“可是我只想要你喜欢。”齐景天揉搓着苏绵绵的小手,像只被伤害的小奶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