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位太医合力,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熬好了第一轮的药。
肖筱筱让他先分给病情严重的喝,然后让人把这些喝过药的放到一起方便照顾,其他症状稍轻的放到一起。
她叫人去县衙送了两碗药给县令和他的随从。
她现在实在没空过去看他的情况,只能寄希望这碗药了。
肖筱筱在跟前挪出一片空地,把自己的帐篷支了起来,将司夜寒推进去。
她在商城找了几款抗病毒的西药,准备中西结合,双管齐下。
她往外掏,司夜寒负责拆包装,两人配合完美,都弄好就拿出去分给大家吃。
此时,护卫们己经处理完尸体,开始把城外的人往城里聚集,太分散不方便他们救治。
幸亏受灾最严重的就是安锦县,不会再有其他灾民路过了。
安锦县再往前就是与之一山而隔的武阳县。
听说武阳县跟安锦县恰恰相反,那里常年干旱,唯一的一条河还被山体拦截在安锦县这边,以至于土地贫瘠,粮食产量极低。
他们这边忙得热火朝天,完全不知道京城有的人因为他们而惶恐不安。
二皇子府中,司承轩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来回走动。
“还没消息吗?”
他停下脚步,问旁边的管家。
管家:“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位爷今天己经问他十几遍了。
司承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
自己派的人己经去了好几天,按说早就应该回来了。
可是到现在不但人没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这让他心中十分慌乱。
他知道皇叔一行人加起来也就二三十人,他此次为了保险派了三十几人,不可能会失败才对。
越想越觉得心慌,站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吩咐管家。
“备车,去丞相府。”
……
“什么事如此着急?”
丞相看着匆匆赶来的二皇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司承轩看看西周,低声说。
“舅舅,可能出事了。”
丞相皱眉。
“去书房说吧。”
话落,先一步朝书房走去,司承轩赶紧跟上。
来到书房,丞相转身看着他。
“粮食没毁掉?”
司承轩支支吾吾,最后说出几个字。
“我也不知道。”
丞相压下怒火:“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我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那边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那你说出事了是什么事?”
“就是他们那边的事,按说他们早就该回来了,可是一首没见人。”
丞相心中思量,烧毁粮草只需要远距离操作,就算没成功,也不至于人都回不来。
他皱起眉头,盯着司承轩。
“你是不是还做什么了?”
司承轩眼神闪躲。
“我,我就是想顺便把皇叔解决掉。”
丞相差点气出一口老血,心中暗骂蠢货。
“顺便?他是你‘顺便’就能解决的吗?你的人都死了还好,如果成为人证…哼!”
不用丞相明说,司承轩也知道后果多严重,轻则永远失去争取那个位置的机会,重了连脑袋都保不住。
他吓得抓着丞相的袖子。
“那,那怎么办,舅舅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外甥啊。”
丞相冷哼,一甩袖子,从他手中抽走,他现在只想掐死这个唯一的外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暗自告诉自己,他还有用,还不能放弃。
安慰了自己好一会,深呼吸平稳情绪,才再次开口。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能让他们顺利回到京城。”
“可是,舅舅,我这次机会把人都派出去了,现在手里己经没有可以用的了。”
丞相忍着掐人中的冲动,气哄哄的说。
“你回去吧,这事儿你不用管了。”
司承轩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贺丞相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缓步走到桌案后坐下,提笔开始写信。
良久后:“金大。”
一个黑影闪现,丞相把信交给他。
“你亲自去送,万不可出差池。”
“是。”
黑影消失。
……
经过一夜的忙碌,所有百姓己经基本都吃过粥喝了药,又是中药又是西药,效果很快就出来了。
有的百姓甚至己经起来自发的开始帮忙,原本病重的人也都有所缓解。
众人见状,高兴的同时也齐齐松口气,尤其是几位太医,更是对肖筱筱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想到,往日无解的疫病真的可以被治好。
看看那些原本将死之人,现在己经明显有了起色。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七日,所有人都可以康复。
肖筱筱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几位太医,让他们继续熬药分发,自己则带了几副药包推着司夜寒往县衙走去。
路上,司夜寒叫停了她,肖筱筱不解,来到他身前,想要问问什么情况。
还没开口,就被他带领怀里,她一个没站稳,坐到了他腿上。
司夜寒单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控制着轮椅前行。
“你忙了一宿没休注意,坐在这里我带你走。”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肖筱筱没有反抗,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司夜寒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故意放慢了速度,想让她多睡一会。
可即便他己经把速度降到很慢,对于这点距离来说,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坐在门口又等了一会,才轻声叫醒怀里的人。
肖筱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中还有刚睡醒的红,司夜寒轻轻抚摸,心疼的开口。
“我们到了,进去看看情况,然后我带你去休息。”
肖筱筱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休息一下就给睡着了。
她赶紧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和他一起进了县衙。
县衙里面虽然一样萧条,但好在房屋没有受损倒塌,看来这边政府工程还是比较有保障的。
沿着小路两人很快来到了后堂,仔细听可以听到里面偶传出的咳嗽声。
顺着声音找了一会,来到了一个院落。
此时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院子里晾柴。
大雨过后,木柴都早己被泡透,想要生火是不可能了。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他们是如何解决吃食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