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瑾王也是刚刚凯旋归来,尔等是如何得知凯旋的消息?”皇上目光如炬,神色威严,直截了当地问道,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不敢有丝毫隐瞒。
朝邦国使臣是一位五十有余的男子,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只见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略带沧桑却不失诚恳:“我等国家与倭国相邻,常年遭受其残酷的打压,虽心怀愤懑,却因实力悬殊而无可奈何。如今听闻大国秉持正义,将那倭国这等卑鄙宵小之徒剿灭,实乃为我等带来了云开雾散的希望之日。故而一路长途跋涉前来,愿归属上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恳请上国陛下恩准。”言罢,所有使臣齐刷刷跪地,异口同声高呼:“请上国恩准。”
皇上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倭国多行不义,我神州乃是代天行道。尔等既有感恩之心,朕深感欣慰。只是,不知尔等有何诚意?”
“我伊川每年愿进贡玉石二十车,果蔬二十车,奇珍乐器十件,另外每年进贡一名女子。”伊川国使臣率先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但又很快被掩饰过去。
“我朝邦愿意进贡粮食一万石,铜二十车,铁二十车,兵器二百件。”朝邦国使臣紧接着表态,声音沉稳,试图展现出最大的诚意。
“我巴炎愿意每年进贡药材百石,棉花二十车,布匹二百匹。”巴炎国使臣也不甘示弱,目光坚定地望着皇上。
“我们斯罗国愿进贡小麦二十车,美酒百坛,另外我国绘画大师思托落的画作两幅。”斯罗国使臣最后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皇上轻轻摇头,脸上笑意未减:“这便是尔等的诚意?”
“我们国小地贫,不似上国这般人杰地灵,这已然是我们所能拿出的最高诚意,望上国笑纳。”斯罗国使臣赶忙开口解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君晨在一旁咂吧两下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突兀的笑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他从容地站起身,缓缓走到跪地的几国使臣面前,微微低下头,眉头轻皱,似笑非笑地说道:“想寻求庇护却又这般不舍得钱财,常言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这般浅显的道理尔等难道不知?”说着,君晨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在使臣脸上拍了两下,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使臣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高声道:“上国陛下,我等满怀诚意而来,欲与上国交好,而您的臣子如此行径,怕是与上国礼仪之邦的称号不符吧?公然打使臣的脸,实乃轻视我等。”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委屈。
君皓在龙椅上挑了挑眉,嘴角上扬,笑道:“这并非臣子,乃是朕的弟弟瑾王殿下,其言行与朕无异。”
那人听闻浑身一抖,嘴唇颤抖了许久,才惊恐地说道:“战神王……”
君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点了点头笑道:“嗯……若你说的是我攻打倭国之事,那没错,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战神王。”
那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请战神王恕罪,我不知是您。”
君晨摆了摆手,神色变得有些冷淡:“尔等言说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实际上不过是想依附于我神州寻求安稳,但这般微不足道的诚意,属实难以让本王提起兴趣。棉花、玉石、铜铁、粮食、果蔬,我神州广袤无垠,何缺这些?至于美女、乐器、画作,我神州更是应有尽有。尔等的诚意本王瞧不上,你们回吧。”
听到这话,一众使臣站起身来,转身欲走。可刚走两步,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突然折返回来,躬身道:“我等愿和上国比试,若我等赢了,上国只需按照我们提出的条件护佑我等;若上国赢了,我等愿意听从战神王的条件,不知可否?”
君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点了点头笑道:“和本王谈条件?”他低下头,双手轻轻搓了搓,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即猛地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犹如利刃出鞘,刹那间,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陡然下降,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仅仅一个眼神,对面的使臣,乃至整个大殿内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从生到死的恐惧,仿佛在那一瞬间走过了奈何桥。但很快,君晨又撇嘴一笑,抬起手再次拍了拍巴炎国使臣的脸,漫不经心地说道:“有意思,看来是有备而来啊。那好……本王便答应尔等,说说看,先比什么?”
伊川国使臣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乐器……”
君晨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丝兴致,笑道:“那好,那就你们先开始吧,免得说我神州礼仪之邦不懂得谦让,欺负尔等。”
只见伊川国那名女使臣莲步轻移,从身后取出一把琵琶。那琵琶做工精美,琴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她微微欠身,随即坐定,玉手轻抚琴弦,开始弹奏起来。曲声激昂,如金戈铁马,奔腾而来,又似沙场点兵,气势磅礴,与她身上的英气相得益彰。
曲终,大殿内一片寂静,片刻后,众人纷纷低语夸赞,那声音交织在一起,似是对这曲目的由衷钦佩。君晨也轻轻拍了拍手,点头笑道:“果然不错,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原来你还是一名女将军,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君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沉浸在那激昂的曲调之中。
女子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战神王过奖了,跟您相比,小女子不过是一扛旗小卒罢了。”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谦逊和羞涩,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君晨手中的陶笛。
“此言差矣,扛旗的可并非是小卒,一军之魂悬于旗上,军可灭,旗不倒,不为败。”君晨神色认真地说道,说罢,他从衣袖中缓缓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乐器,那乐器是瓷器所制,通身青花缠绕,散发着古朴典雅的气息。君晨举起乐器,轻轻晃了晃,向众人解释道:“此乐器叫做陶笛,上下共十二孔。”言罢,他深吸一口气,将陶笛放在嘴边。刹那间,一曲《故乡的原风景》缓缓流淌而出,曲声悠扬婉转,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和无尽的思念,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遥远而宁静的世界,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一曲罢了,那伊川女子躬身道:“红瑶输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但更多的是对君晨的钦佩。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众人纷纷拍手赞叹,那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只见红瑶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君晨手中的陶笛,眼中满是喜爱。君晨见状,将陶笛递到她的面前,笑道:“喜欢就送你了,所以说我神州有的乐器,你伊川这等以乐曲闻名的国家未必能有。”说罢,君晨看向其他使臣,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问道:“接下来是不是比作画?”
斯罗国使臣微微点头,小心翼翼地拿出两幅卷轴,缓缓展开。一幅山水画卷呈现在众人眼前,山峦起伏,云雾缭绕,绿树成荫,瀑布飞泻,宛如人间仙境;另一幅人物画中,一位女子体态丰盈,婀娜多姿,面容姣好,眼神含情,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故事。画中色彩艳丽,笔触细腻,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君晨看了看画作,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过缺少一些气势。来人,笔墨伺候,本王今天便现场作画。”
很快,笔墨纸砚在案前摆放整齐,一个小太监在一旁恭敬地研墨。君晨提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微微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着。突然,他动了,笔锋如游龙,在纸上挥洒自如。只见他先勾勒出重山叠嶂的轮廓,山峦巍峨险峻,气势磅礴;接着画出绿水潺潺,那水流仿佛在纸上流动起来,波光粼粼;然后是奔跑的小鹿,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仿佛能听到它们欢快的脚步声;还有飞天的仙鹤,身姿矫健,振翅高飞,给画面增添了一份灵动之气。在一个小湖旁,他画出一个小亭子,亭子里两位老者在下棋,他们面带微笑,谈笑风生,每一个表情都刻画得细致入微。湖中的荷花朵朵含苞待放,粉色的花瓣鲜嫩欲滴,仿佛能闻到那淡淡的花香。一小船儿之上,一位身着青衣罗裙的女子如仙子一般,撑着船在采摘还未开放的荷花,她的动作轻盈优美,眼神专注而宁静。水中鱼儿嬉戏,溅起点点水花,整个画面充满了生机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