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缕光,轻柔地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君扶摇那略显古朴的医馆上。此时,医馆前早已聚集了一群前来求诊的人,熙熙攘攘,将不大的门庭围得水泄不通。自那日君扶摇在路上以精妙医术,从死神手中夺回濒危行人的性命后,她医术高明的声名,便如同春日里肆意绽放的繁花,以惊人的速度在大街小巷间传颂开来,引得众人纷纷慕名而至。
“这位大叔,”扶摇柔声说道,她那如墨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衬得面容婉约动人。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裹身,衣袂随风轻轻拂动,恰似一朵盛开于尘世之外的青莲。她轻盈地起身,莲步款款移至老者跟前,素手搭在老者脉搏上,蛾眉微微蹙起,片刻后,神色逐渐舒缓,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您这是劳累过度,脏腑之气有所虚耗罢了,无需太过忧心。我给您开一副药方,您回家照着方子抓药,好生休息几日,症状自然会缓解。切莫轻信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不过是些危言耸听之语罢了。” 说罢,她转身走向案几,玉手拿起毛笔,笔锋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游走,不一会儿,一幅药方便跃然纸上。她微笑着将药方递给老者,眼神中透着温和与关切。
老者双手颤抖着接过药方,眼中满是感激与敬重之情。他连忙起身,那佝偻的身躯努力挺直,向扶摇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姑娘啊!您这诊金多少?”
扶摇抬眸,目光澄澈而明亮,宛如山间清泉,眼角眉梢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轻声道:“您给十文钱便好。”
老者一听,顿时愣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急忙摆手道:“这怎么行呢?才十文钱,旁的郎中看病起码都要三五十文,姑娘您这……”
扶摇轻抬双眸,秋水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被一抹淡淡的忧思取代,那面容恰似温润脂玉,白皙明净。她淡粉色的嘴唇微微上扬,轻启朱唇道:“大叔,医者仁心,钱财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您这病症并非疑难杂症,我又怎能多收您的钱呢?”
老者千恩万谢地离去后,又有几位患者相继入座。扶摇一一耐心诊治,或温言抚慰,或凝神诊断,忙碌的身影在医馆中穿梭不停,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神始终专注而坚定。
午时刚过,医馆外突然一阵喧闹。只见几个郎中簇拥着一位面色蜡黄、气息微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为首的郎中满脸不屑,高声叫嚷道:“君扶摇,听闻你近来声名大噪,今日我等特地带了这位身患疑难杂症的患者前来。若是你能治好,我们便承认你有几分本事;若是治不好,哼,就莫要在这医界招摇撞骗了!”
扶摇见状,神色镇定自若,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光。她款步上前,对那几位郎中盈盈一拜,笑语盈盈道:“各位前辈,这是何意?不过,既然来了,那我便看看吧。治不好,是我医术不精;可若是你们治不好,却来我这挖苦,那又是何道理?岂不是自讨没趣?”
说罢,她也不理会那几人难看的脸色,俯身仔细查看患者。只见患者双目无神,舌苔厚腻,脉象虚浮且杂乱无章。扶摇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她不慌不忙地从药柜中取出几味药材,又命人取来银针,消毒后,便在患者的穴位上施针。她的手法娴熟而精准,每一针落下都轻盈迅速,患者竟未感到多少疼痛。
随着一根根银针落下,患者的面色逐渐有了些许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那几位郎中见状,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与狐疑,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超医术?扶摇却视若无睹,继续专注地调配着药材,让人煎好喂给患者服下。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患者缓缓睁开双眼,虚弱地说道:“我这胸口的憋闷之感,似是减轻了许多……”
众人皆惊,那几位郎中更是满脸羞愧,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医馆。扶摇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又转身投入到忙碌的诊治中,继续为这一方百姓送去安康。
大概十几天过后,月轮悄无声息地爬上东山,洒下银白的光辉,溪水潺潺流淌,意蕴悠长。烛影摇曳,轻敲着静谧的夜,君扶摇坐在房间里,正对着苏璟黎说着话。
“你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我给你解毒治眼睛,不过话姑奶奶可说在前头,诊费可很贵,你确定给得起我才给你治哦。”扶摇说着,凑近苏璟黎,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苏璟黎不由得有些紧张,身体微微紧绷,耳尖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苏璟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诊费是多少?”
君扶摇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嗯,一万两多不多?”
苏璟黎微微一笑,摇头道:“不贵。”
扶摇瞪大了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灵动,却带着一丝后悔,她撇了撇嘴,收回身子嘟囔道:“看来姑奶奶我要少了,这不是赔了吗!”想了想又无奈地摇头道:“算了算了,唉……一万两也不少了。”说罢,就见她把刚刚端过来的托盘上的药,一一放入捣药的石臼里。
正在此时,元宝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碗,说道:“摇摇姐,您要的蛙血。”
扶摇看了看碗里的血,皱眉道:“就这么点?”
“姐姐,就这么点我还抓了三天呢,您需要的条件太苛刻,要青色不带任何花纹,还要是红眼睛的,那青蛙还只有夜里能认得出,我抓了三十多只也才这么一点。”元宝一脸疲惫,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活像一只熊猫。
扶摇摆了摆手,笑道:“好好好,你懂什么,那叫赤眼玉蟾,血如火,可化血中毒,以药材调配可解氧毒,炼化煞刚,而且提升内力,看你们被追着杀,服用后提升了内力最起码有自保之力,不至于这般狼狈。”说着,扶摇把药臼递给刚刚坐下的元宝,元宝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还是无奈地接过开始捣药,不多时药捣碎了,元宝递给扶摇,扶摇接过点了点头,拿过装蛙血的碗,又拿起一把刀在自已手掌比划了一下。
元宝吓了一跳,叫道:“姐姐,您别自残,蛙血不够我再去找。”
坐在床沿的苏璟黎猛地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怎么了……”
扶摇看了看苏璟黎紧张的样子,叹息一声道:“你以为一万两是什么钱,姑奶奶的血是药血,我自襁褓便食药材,喝药酒,我的血液里都被各种药材洗礼过,我这也叫先天灵血,一万两姑奶奶都赔了。” 内心却想着:这呆子,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罢了罢了,既收了钱,便要治好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