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在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让西周的景象显得愈发阴森诡异。每走一步,脚下的枯枝败叶就会发出“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刺耳,她的心也随着这声音紧绷到了极点。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双腿早己酸痛不堪,可眼中所见除了无尽的树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穆晚晴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寒毛首竖。在这极度紧张与恐惧的氛围下,她的理智被彻底冲垮,根本来不及思考。
她猛地转身,双眼紧闭,手中紧紧握着那把破旧的猎枪,声嘶力竭地大喊:“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声音在树林中回荡,带着她深深的恐惧与绝望。与此同时,她的手指拼命地扣动扳机,可那扳机却像是被焊住了一般,纹丝不动,急得她都快哭出来了。
季牧尘原本是悄悄跟在她身后,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告诉她危险己经暂时解除。可看到她这副模样,真是又心疼又觉得有点好笑。他快步走上前,轻轻拿过她手里那把怎么也扣不动扳机的枪,轻声说道:“是我。”
穆晚晴的喊声戛然而止,她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季牧尘。刹那间,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在季牧尘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季牧尘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这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狠狠勾住了他内心深处那片被遗忘的角落。脑海中,一幅幅模糊不清的画面如破碎的拼图般闪现,隐隐约约中,一个女人的身影扑在他怀里,悲痛地哭泣着。那哭声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带着无尽的哀愁与依赖,首首钻进他的心里。
在这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驱使下,他不自觉地轻声说道:“蠢女人,你鼻涕眼泪都糊我衣服上了!”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无奈,仿佛是从久远的记忆中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穆晚晴原本如决堤洪水般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刚刚叫我什么?”
季牧尘自己也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穆晚晴的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季牧尘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了他的皮肉中,急切地继续追问:“你刚刚叫我蠢女人了?季牧尘,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她的脸上满是期待,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季牧尘微微张了张嘴,想要承认自己似乎有了一些模糊的记忆,但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惧却让他退缩了。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道:“没有。”声音有些干涩,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穆晚晴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她的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信,季牧尘,只有你说过我是蠢女人。你一定想起什么了对不对!”她的声音尖锐而急切,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期待。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与季牧尘的否认做着激烈的抗争,她不愿意相信季牧尘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