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冷宿无奈地道：“沈队，你也知道我们法医室事儿多，白姐又是个工作狂，我也跟着天天加班，我回家基本只想好好睡觉，哪有心思关注别的。”
“更何况对面那栋楼那么久，不是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这种旧民房还能当心理咨询室，不怕把病人吓得更重么！”
沈辰笑了笑，“也是，不过你昨晚到案发现场后，看见对面住户死了，你不惊讶么？”
“住户？”
冷宿一愣，随即摇头，“邓彬彬不是住户啊。”
沈辰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次晾衣服，看见过那个人坐在椅子上，头只露出来一点点头发，我昨晚看过那张办公椅，推测那人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六五。可邓彬彬有一米七八，不会是同一人。”
冷宿仔细回忆了一下，“哦对了，我入住的时候，曾遇到那人过来楼下买东西，老板娘还提起过那人就住在对面。”
作为一名法医学高材生，冷宿记忆力很好，尤其是对人体的记忆力。
“那人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不知是不是冬天的原因，那人看起来穿得很臃肿，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不过他给钱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手，很白，不像是老头。”
“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种很淡的墨香。”
不像是老头么！
还有墨香？
沈辰若有所思，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他立刻去了对面的心理咨询室，开始在书柜上翻找了起来……
……
从心理咨询室离开时，已经是中午。
当沈辰拎着外卖回到队里时，众人都倒在待客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只有石成还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在打字。
昨晚众人都熬了一夜，为了搜集线索又出去跑了一早上，一个个都快累瘫了。
沈辰也没叫醒大家，只对石成道：“午餐在这儿，你先吃，等他们醒来了再告诉他们。”
“好。”
石成头也不抬，十指翻飞。
“在查什么呢？”
看他忙成这样，沈辰凑过去看了一眼，“全是论文资料？”
“嗯。”
石成抬起头，郁闷地道：“给你寄的包裹里面有三张论文清单，方副队叫我全部打印出来，我这才打印到第二张呢。”
“辛苦了。”
沈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拎着自已和方绮言的午饭进了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见方绮言埋在了纸堆里，正专心致志、一目十行地看着这些资料。
看到他回来，方绮言连忙招了招手，“你看这个。”
“什么？”
“当年阮永鑫并不是自已一个人进行实验的，他还有一个搭档叫做文慧。”
“姓文？”
“没错，但应该不是曾国伟口中的文医生，因为文慧已经在六年前就死了。”
沈辰拿起那些天书般的论文，有些头大，“就算文慧死了，这个文医生也必然和她有关系，我让人顺着这条线索查一下。”
“嗯。 ”
方绮言点了点头，抽出一张照片，“你再看看这个，文慧的的照片。”
拿起照片，沈辰目瞪口呆，“这不是……”
方绮言笑道：“这就能解释一切了，不过还需要去确认一下。”
沈辰收拾了一下办公桌，空出来一块地，“先过来吃饭吧，吃完睡一会，下午我们再去一趟孤儿院。”
方绮言揉了揉眉心，放下手里的资料，拿起了筷子，“你查到了什么？”
两人一边吃，一边交换得到的线索。
等沈辰说完自已的发现后，方绮言也说出了自已得到的线索。
“这些资料不完整，应该只有一半。”
方绮言吃了一口红烧排骨，“你说凶手费尽心思偷走资料，又在这个时候换回来，是为什么呢？”
“资料提供了指向凶手的线索对吧？”
沈辰问道，方绮言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道：“那辆跟踪的车也引导我们查到了孤儿院，方向也是正确的。”
“你的意思是，跟踪我们的人，和寄这些资料给我们的人，是同一人？”方绮言恍然大悟，“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他什么目的，起码在这个案子上，我们和这人是同一方的。”沈辰道，“而且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两拨势力在拉扯，而提供线索给我们的那一方，是想借警方的手去除掉他们的敌人。”
方绮言不置可否，也很赞同。
吃完饭，两人准备出发去孤儿院。
出门前，方绮言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其实我们可以确定一点了，曾国伟肯定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而且十分忠诚于那人。”
方绮言试探性地道：“我们只要问他，就能立刻锁定凶手。”
沈辰摇了摇头，“我让张鹤提审了他好几回，每次都指认邓彬彬，无论怎么审，就是坚决不改口。”
“我有办法。”
方绮言看向沈辰。
沈辰脸色一凝，“你想催眠？不行，催眠得到的证词无法当做证据，而且我们不是已经有了猜测么？只差证实而已，我们会查出真相的。”
他拍了拍方绮言的肩膀，“相信自已。”
“好吧。”
方绮言觉得言之有理，跟着沈辰一同再去了趟孤儿院。
因为院长阮永鑫和副院长邓彬彬都死了，孤儿院此时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孩子们也暂停了上课。
就在沈辰和方绮言前往孤儿院的途中，沈辰突然接到了局长陈方林的电话。
“陈局，怎么了？”
“秦雯在孤儿院被连永福掳走了，你们快去看看。”
陈方林的声音里满是严肃，终于舍得透露出一个消息，“我知道你们查到了文慧身上，而秦雯其实就是文慧的女儿，我可以保证，她不是杀人凶手，所以必须救下她。”
沈辰脸都黑了，“可现在证据都指向秦雯，包括心理咨询室的那位文医生，也指向秦雯。”
“那就只能说明，你们方向错了。”
陈方林语气很笃定，“你们先去救人。”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沈辰和方绮言却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