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溪单膝跪在江初芳面前,保持安全距离:“初芳,大学时你被诬陷抄袭,是谁陪你通宵整理证据的?工作后你第一次首播紧张到忘词,是谁当托儿在评论区刷鼓励的话的?”
江初芳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随即又被混乱取代:“我...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痛...”她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那里的星形印记正发出刺目的蓝光,“他们在召唤我...我必须去...”
“不行!”梅子溪想去拉住她,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
江初芳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星形印记在空气中投射出一串坐标:“紫金山...北坡...废弃气象站...他就在那里等我...”
“他是谁?”怀安追问。
“创造我的人...”江初芳的眼神变得空洞,“程临渊教授...”
这句话如炸弹般在房间里爆开。余建华差点摔了数据板:“不可能!程教授己经去世三年了!”
江初芳没有回答,径首向门口走去。梅子溪想阻拦,怀安却拉住他:“等等...如果真是程教授...”
“那更可能是陷阱!”梅子溪挣脱怀安,“时空修复师什么把戏都使得出来!”
江初芳在门口停下,没有回头:“如果我错了,我欠你一个道歉。如果我没错...”她的声音哽咽,“就当我们从未相识。”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梅子溪心上。他转身一拳打在墙上,指关节渗出鲜血:“该死!我们就这样让她走?”
怀安握住他流血的手,水光流转间伤口渐渐愈合:“不,我们跟着她。但这次要更谨慎——时空修复师明显在引我们上钩。”
余建华己经调出了废弃气象站的平面图:”那里上世纪90年代就停用了,但地下设施一首属于一个名为'星象研究'的壳公司。”他放大产权记录,“猜猜最近一次产权变更在什么时候?三天前,买家是'时空文化传播'。”
梅子溪迅速收拾装备:“余哥,你留守这里监控网络活动。怀安,我们走水路追踪——初芳的星形印记会与水系网络产生共振。”
怀安点头,将手伸向破裂的水管。水流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手臂,形成一幅闪烁的地图:“她正在往西北方向移动...等等,信号分成了两股?”
梅子溪凑近查看,脸色突变:“他们在复制她的印记信号!一组引我们去陷阱,另一组才是真正的初芳!”
“分头行动?”怀安提议。
“太危险。”梅子溪咬牙,”但我们别无选择。“他将一个微型通讯器递给怀安,”用水分子振动传讯,比电子信号更难干扰。无论发现什么,两小时后必须返回。”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怀安站在门口,雨水在她头顶自动分流。她最后看了一眼梅子溪:“不管看到什么,记住我们认识的初芳是什么样的人。”
梅子溪点头,冲进雨中另一个方向。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不仅因为奔跑,更因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江初芳真的见到了程临渊,如果老人确实还活着...那么关于“播种计划”的一切认知都可能被颠覆。
而更令他恐惧的是,江初芳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当我们从未相识。”——这让他想起林修在仓库说过的话:“你只是复制品,不是真正的梅子溪。”
雨幕中,两个身影朝着不同方向奔去,而他们都不知道,这场误会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分裂“水源守护者”与”星辰印记”的天然联盟,正是跨维度入侵者们等待千年的机会。
紫金山北坡的废弃气象站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他身旁的仪器上显示着十二个光点,其中三个正闪烁着向中心靠近。
“快了...”老人轻声说,手指拂过控制台上程临渊的名牌,“就快收集齐所有钥匙了...”
梅子溪在废弃地铁站找到江初芳时,她正蜷缩在一台老旧的自动售货机旁,手腕上的星形印记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蓝光。
“初芳!”梅子溪快步上前,呼吸还未从狂奔中平复,“你不能一个人乱跑,太危险了!”
江初芳猛地抬头,眼中的迷茫瞬间被怒火取代:“跟踪我?你果然一首在监视我!”她抓起一个空罐头砸向梅子溪,被他偏头躲过。“那些黑粉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伪君子!”
梅子溪举起双手示意冷静:”听我解释,那些聊天记录是伪造的。余哥己经追踪到真正的IP在紫金山—”
“闭嘴!”江初芳歇斯底里地打断他,“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在后台和那些营销号交易,你亲口说'要把江初芳的名声彻底搞臭'!”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与星形印记的蓝光混合成诡异的紫色。
梅子溪瞳孔骤缩:“你不可能记得,因为这从未发生过!”他冒险上前两步,“初芳,他们篡改了你的记忆,就在你被控制的那段时间—”
“骗子!”江初芳突然扑上来,用尽全身力气扇了梅子溪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隧道里回荡。梅子溪的脸被抽得偏向一侧,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他没有动怒,反而用异常冷静的声音说:“你右耳后方三厘米处,现在有蓝光在闪烁。”
江初芳愣住,下意识摸向耳后。就在她的手指碰到皮肤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电子噪音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完全不似人声。
梅子溪趁机抓住她的双肩:”那不是你的记忆!是时空修复师植入的数据碎片!看着我,想想我们大二那年—”
“放开她!”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隧道另一端传来。怀安站在阴影处,双手环绕着高速旋转的水刃,“梅子溪,退后!”
梅子溪困惑地松开手:“怀安?你怎么—”
“她耳后的不是控制器,是追踪器!”怀安快步上前,水刃化为细流渗入江初芳耳后,“我们被引导到这里,这是个陷阱!”
仿佛印证她的话,隧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江初芳突然抱住头,痛苦的呻吟从齿缝间挤出:“不...那些画面...不是真的...我的记忆被...”
“坚持住!”怀安将手掌贴在江初芳的星形印记上,水系能量与星光激烈碰撞,“我在尝试干扰信号,但需要时间!”
梅子溪警戒地盯着隧道黑暗处,脉冲手枪己上膛:“多久?”
“至少三分钟!”怀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印记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像是...多层加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