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缓缓展开圣旨,先是扫视一圈众人,才拖长了音调念道:“今上离奇失踪,遍寻无果,值此社稷倾颓、风云谲诈之危难关头,四海之内人心惶惶,万民翘首以盼英主定鼎乾坤。晋王殿下,向来贤能卓著,仁德广布四方,才略超凡脱俗,素为朝野共仰。往昔处理国之诸事,皆殚精竭虑,屡立赫赫功勋,声望隆于四海,恩义深植百姓心间。如今时移世易,国不可一日无主,经诸臣合议、万民祈愿,着晋王殿下承继大统,整饬朝纲,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再启山河新程,还天下以宁谧,望晋王殿下勿辞,速登大宝,应天顺人。钦此。”
晋王听闻圣旨,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狂喜之色再也按捺不住,嘴角缓缓上扬,他伏地高呼:“儿臣领旨,谢太后隆恩!”那声音因为激动都微微发颤,磕拜的动作更是虔诚无比,仿佛全然忘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紧张对峙。
起身后,晋王昂首阔步走向司马光,接过那明黄卷轴,高高举起,向着四周将士晃了一圈,朗声道:“众将士听令,本王既承大统,往后便是这天下之主,定不会亏待诸位出生入死之人!此刻,都收起兵刃,莫要惊扰了皇宫安宁。”士卒们齐声高呼“万岁”,声浪滚滚,震得宫墙都似在微微颤动。
包拯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圣旨来得太过蹊跷,可眼下木已成舟。他看向林冲,微微摇头,示意莫要轻举妄动。林冲咬了咬牙,收了丈八蛇矛,只是那紧握矛杆的手,指节依旧泛白,显然满心不甘。
晋王似是察觉到了包拯的疑虑,转身踱步而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包大人,本王能顺遂承位,也算是顺应天意民心,往后朝堂之上,还需仰仗大人的清正廉明,辅佐本王开创这太平盛世,大人不会不乐意吧?”话语里虽是拉拢,却隐隐含着几分威胁之意。
包拯神色坦然,拱手道:“晋王殿下既已登基,老臣自当恪尽职守,只盼殿下往后行事,皆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莫要辜负了太后与众臣的期许。”
晋王哈哈一笑,“那是自然,包大人的话,本王铭记于心。”
此时,司马光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短暂又微妙的氛围,“晋王殿下,既领了旨意,此刻当进宫面见太后,筹备登基大典事宜,诸多繁文缛节,还需尽早安排。”晋王微微点头,“司马宰相所言极是,摆驾回宫!”说罢,他率先朝着宫门走去,身后武松率一众将士整齐有序地跟上,铠甲碰撞声在安静的皇宫前回荡。
包拯向我招了招手,我连忙走到他身边。“肖先生,展昭刚才说有潘金莲的消息。你随他去吧。”
“噢,真的,在哪?”我问展昭。
“肖先生,在西城门外,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我向包拯拱拱手,跟展昭转身上马向西策奔而去。
“当我们发现很多官员牵涉到天上人间这家夜总会后,我们不仅派人监视所涉及的官员,同时也布控了夜总会的主要成员,包括西门庆,李师师和潘金莲一干人等。”展昭在路上向我解释“这个潘金莲像李师师一样在天上人间也有自已的独门小院。都是属于夜总会的房子。但是潘金莲毕竟打拼多年,也有些积蓄。所以她同时在西城门外也购置了一栋小院。竟然偷偷在那养了个小白脸。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她在不在那里。”
一路上还是很少见到行人,只有时不时的一列列士兵在巡逻。当我们到达西城 门时,发现城门还紧闭着,虽然晋王已获旨登基,城门守卫还是很严格。展昭亮出御史台的腰牌才得以出城。我想如果刚才皇太后没有下旨让晋王登位,现在估计城门也出不去的。
出了城门,我们约摸再走三里地,在一个叫张家庄村子东头,一片青绿的竹林掩映着一座挺新的院落,那小院的木门紧闭着,斑驳的阳光透过竹叶间隙,洒落在门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我俩翻身下马,把缰绳随意地系在一旁的竹子上。我们放轻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看似平静的氛围。脚下的泥土软绵绵的,偶尔踩到一片落叶,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都让人心头一紧。靠近院门时,展昭抬手示意我停下,他自已则侧身贴墙,耳朵微微凑近门缝,凝神细听里面的动静。我也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等待着即将揭开的谜底……
此时,风似乎停了,竹林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周遭安静得可怕。过了片刻,展昭微微皱眉,冲我轻轻摇头,示意里头没什么明显声响。他眼神示意我往后退几步,接着伸手轻轻推了推那扇木门,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像是许久未曾开启的抱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股淡淡的花香混合着脂粉味扑面而来,我们侧身挤入门内。院子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中间一方小小的花坛,几株不知名的花儿正肆意绽放。四周回廊下,摆放着一些精致的盆栽,花盆上的彩绘细腻精美。正对着院门的,是一排三间的瓦房,窗户紧闭,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我们沿着回廊,蹑手蹑脚地朝着瓦房走去。展昭在前,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他时不时回头关照我跟上。待走到窗边,他手指蘸了点唾沫,轻轻捅破窗户纸,眯着眼朝里头看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凑上前去,屋内的景象逐渐映入眼帘:一张雕花大床摆在中央,锦被随意地堆在床上,床边的衣架上挂着几件色彩艳丽的女子衣衫,地上还散落着几双精致的绣鞋。再看一旁的梳妆台,各类脂粉盒、首饰匣子杂乱摆放。一个女子正对着镜子一边描着眉毛,一边哼着小曲。火辣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潘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