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的眼神描绘着，越看越清醒。
其实谢黎一直觉得宋乌舟香，但这话说出来挺老土挺变态的，他就没提。
这碰碰那摸摸，想亲，但没刷牙不敢。
在谢黎的不断骚扰下，面前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还未彻底清醒的宋乌舟一把捉住在他脸上捣乱的手拉下。
“周末，再睡会儿。”
说着闭上眼，将谢黎的头按到自已的颈窝，不准他动。
被搂着谢黎收紧手臂没再动弹，鼻子嘴唇紧贴着肌肤，眼睛睁得大大的。
早上刚醒还犯困的宋乌舟好柔软好喜欢。
深吸一口气，亲一口脖子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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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笼觉起来，宋乌舟看着镜子里自已脖子上的红印挑眉。
身上头一回出现这东西，他抓住某个要畏罪潜逃的人，掐着后颈问有什么要狡辩的没。
“因为你把我按到你脖子上啊，靠太近我才没忍住的。”
谢黎振振有词地解释，这么白皙又修长的脖子不用噘嘴就能亲到，他为什么不亲。
顶多就是有些过于用力。
对此，宋乌舟评价：“强词夺理。”
“那乌舟哥亲回来就好啦。”
谢黎双手一撑将宋乌舟抵在盥洗台，把惦记一早上的亲吻补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亲密接触熟练起来。不满足于唇瓣的摩擦，于是开始轻轻舔弄唇缝，直到可以闯入口中，水渍声暧昧不绝。
成年人的恋爱，不是小打小闹，是荷尔蒙的碰撞，也是深思熟虑的将对方纳入自已的生活中。
“下次不许弄这么显眼。”宋乌舟的指尖陷入谢黎的发里，最后也只是轻轻警告一句。
“收到。”
说的是下次，今天已经印了，可以继续。
果然，发间的手指攥紧，却没有被扯开。
天知道早晨醒来时自已的恋人就在枕边这对谢黎的考验有多大。
谢黎细密地吻着从很久之前就在勾引他的脖子，落下片片红色。
腰间的手越搂越紧，似乎要一次尝个够，男生下颌撇开衣领，埋头啃噬线条明晰的锁骨，没有受到阻碍，唯有引颈承受。
偌大的洗漱间掩不住气息，冰冷的瓷砖无法降温，两个人在镜子前失了控。
镜面映着挺拔的背影与扣在腰间的大手，十指用力青筋显现。背对着镜子的人颈窝处另一人的黑色碎发打下，五指埋入发根按着那颗头，紧紧的见不到脸。
一幅依恋与掌控并存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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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顶着一脖子吻痕是没法出门的，好在宅子够大，不愁没事干。
吃饭时管家眼神震惊，宋乌舟淡定自若，却成功让谢黎一天都在三楼打转，拉着宋乌舟不让下楼。
三楼各类设施也非常丰富，谢黎大多不会玩。
说可以教宋乌舟真的准备教，奈何学生太顽皮，不想学这个不想学那个，反倒指使着老师示范了一项又一项。
宅子里的相册可比宋乌舟手机里的相片要多得多，足以让谢黎对着照片找到当时的场景，甚至能让宋乌舟重现往日。
国际学校的活动丰富多彩，在校读书时宋乌舟的经历就已经够夺目，周末节假日父母还会带他去尝试去见识世界的更多面，自已也有资本发展爱好。
宋乌舟的过去是讲不完的，他们也只谈论现在，未来，和宋乌舟的过去。
两人就只讲相册上的，记录到的事。今天讲完一本，宋乌舟去放相册，谢黎坐在能旋转的高脚凳上，嘴角残留着笑意。
等宋乌舟回来，没正形的男生直起身子，突然问他：
“乌舟哥不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吗？”
为什么从来不会问他呢。
脸上的表情还算轻松，宋乌舟却知道这是谢黎第一次提起自已的过去。
他将手里的果盘放桌子上，站在一边，没有回答，“小黎想告诉我吗？”
“你就说想不想知道吧。”谢黎也不回他的话，固执地继续问。
宋乌舟沉默着，还是回答了，“想。”
“你抱抱我我就和你说。”谢黎仰头认真地看着他，宋乌舟就抬手把他揽进怀里。
怎么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他也没有说自已从前过得很惨吧。
“好了，你坐下，我要开始讲了。”抱一会儿谢黎主动拉着宋乌舟摁到另一个高脚凳上。
高中前的日子算是幸福的，父母没有离婚。即使每次回家会被絮絮叨叨很久，会挨骂，会专制会说都是为了他好。
当时觉得有些窒息，后来才发现，那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那边的高中很严格，早上五六点起床，晚上十一点才回寝室，一个月只能回一两次家。
在大家都期待放学回家的日子里，谢黎一点儿也不想回家。上了高中，父母已经离婚，家里没有一个人。
学校里读书的生活压得谢黎喘不过气，正好占据他全部的心神。没时间玩乐，学得昏天黑地，谢黎必须考一个好的大学，他不愿意留在这里。
谢黎不会埋怨学校的教育模式有多苦，只因那确实是他痛苦时光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生活费基本没有，过得很贫困，在哪边都不受待见，有时候谢黎站在街上真觉得自已像在乞讨。
老师不允许带电子产品，谢黎也没有电子产品。所以他没有照片，没有记录，没有多余的心思回头看。
谢黎以为自已不会记得太多，不曾想它已经深深镌刻进脑海，足够自已一辈子不忘记。
讲得很干巴，实在没有很热烈的经历可以提。他东一句西一句，一些记忆里细碎的小事也捡起来说给人听，分不清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好在努力没有被辜负，终于考上京大，谢黎继续勤工俭学，再过一年就可以毕业。
“就这些，嗯，没了。”谢黎低着头舔舔嘴唇，留下一个干涩的结尾。
没有人说话，可能是描述得太平淡无趣。谢黎下意识抬起头笑，想问是不是很无聊。
就看见宋乌舟起身，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落下一个珍重的吻。
“宝贝。”
“不要这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