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里什么都有,偏偏少了能替换的衣物。
唐乐知盯着玉含章开叉的袍子,难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激烈。
“我……做到哪一步了?”她硬着头皮发问。
玉含章愣了下,回头对上唐乐知忐忑的眼神,嘴角微弯,“夫人觉得呢?”
“……”
只敢对系统大放厥词的唐乐知,此刻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玉含章也没继续逗她,两人手牵着手,乘着云梯升上了地面。
“郎主,夫人。”
门口等着一群下人。
除了刘朔带领的护卫,还有刚被宗勖从后山接回来的桃李春风等人。
“夫人!”四人齐齐跪下,小桃已听闻了云峰惊魂的事,此刻见夫人安然无恙,总算是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哽咽下拜。
唐乐知能感觉到他们的真心实意,心中有些感动,明明才相处几天,但他们却对自已这样维护,属实难得。
“都起来吧。”
“是,夫人。”
四人识趣地站在俩人身后,虽低着头,但也没错过前面一双交缠紧扣的双手。彼此眉来眼去,都忍不住悄悄捂嘴,开心地偷笑。
倒是宗勖这个铁直男,发现玉含章的袍子破了,大惊失色问:“你们——你们在下面打架了?”
刘朔无语地抹了把脸,上前把宗勖顶到一边,对俩人道:“郎主,夫人,膳食已备好,请移步主院用膳。”
主院……玉含章用余光观察身旁,发现唐乐知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不禁喜笑颜开,将人往身边拉了拉,说:“夫人,一起去吧。”
唐乐知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点了点头,便抬脚登上了步辇。
八个健仆,脚步又快又稳。
其他人走在前后左右,都自觉离俩人三米远。
刘朔和宗勖并排走在队伍前面,不禁小声感叹:“郎主和夫人可算是苦尽甘来了!真没想到,短短时日他们的感情就这样好,果然是天造地设的缘分。”
宗勖挠了挠头,回头发现玉含章一身破烂袍子依然扎眼,不禁被秀到,说:“我懂了!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什么谬论?!
刘朔真想把这个榆木疙瘩脑子撬开,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奇葩浆糊!
地库里锦绣华服一打,可郎主偏穿这身出来,说明了什么?
他在秀啊!看看那袍子上被指甲划出来的印子,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自从重振玉碧山庄,谁再见过郎主不修边幅的样子?一个连打架都要注重仪表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自已破衣烂衫地出现在人前。
除非!他是在炫耀!
艹!以前怎么没发现,玉含章这小子,情窦初开就跟孔雀开屏似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在夫人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平静地度过一个下午。
期间,唐乐知要研读心法,便支开了桃李春风,一个人窝在卧室修炼。
正好玉含章要问话,四人便离开住院,来到了南院书房。
玉含章此刻的表现,完全不似唐乐知在的时候。
他摆弄着一颗已经失去了光彩的石头,眼里全然冷漠,问:“夫人收到那些东西,可还喜欢?”
小桃见惯了他这个样子,也不怵,落落大方地回话:“回郎主,夫人可高兴了。尤其是那些商铺、马场和港口的契书,经常拿出来反复地看呢!”
说完,她又想到了什么,面露难色,“不过夫人问起过自已的嫁妆和安平侯,只是这些奴婢一概不知,便如实回了话。”
房间里安静一片。
半晌,玉含章才挥挥手,四人福身退下。
这时,李妙衡走了进来。
见玉含章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事,便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问:“怎么了?”
玉含章浅尝一口,苦涩漫延,让他面色愈发冷淡。过了许久,才道:“圣旨不日下达,她……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