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蝉没有马上拒绝，而是问：“为什么找我？”
嚯！有戏！
原本唐乐知并不抱希望，但现在看来，他反而比想象中更上道。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唐乐知把寒月剑递给他，“这个理由，长老可还满意？”
“哼。”玄武蝉鼻孔出气，虽然脸还臭臭的，但能听出来他此刻心情不错。
“花言巧语的女人。”
唐乐知：“……”
倒也不必急着给我下定义。
“我可以做仙门的护法长老，但拿一把剑做筹码，还不够。”
唐乐知就知道没这么顺利，不过做交易嘛，有来有往很正常，问：“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玄武蝉把剑还给她，说：“第一，你要出得起我想要的价格，每月百万钱。”
你踏马狮子大开口真敢要啊！捐个七品官才80万钱，你抢劫啊！
“可以。”
好在她手里有玉含章送的产业，每月的收益足以付他一年的工资。
“第二，我要见你真容。”
啊？这！难道他觉得我看了他的，他却不知道我的，所以心里不平衡？
“没问题。”唐乐知嘴上答应着，但手上却没有付诸行动。
“我师父给我定过一条规矩，若将来要与男子结为道侣，才可卸下面具。所以——你要与我成亲吗？”
“不必。”玄武蝉秒答。
他拒绝得十分干脆，看得出来，他对女人不是一般的抗拒。
“走吧，我助你上第二峰。”
仙门新任护法长老的行动力很强，唐乐知深表欣慰，但还是拒绝：“不着急，我师妹还在等我，今日到此为止。明日亥时，我在这里等你。”
说罢，她转身就走。
步履匆匆，显然是怕唐乐知等得太久。
玄武蝉目送她离开，皎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如同落了一层霜雪，盈白孤高，寂寥无声。
唐乐知……乐天知命，故不忧……
舌尖婉转，袖袍中的手，又情不自禁触及怀中被捂得温热的银环。他本想在那日，将此物归还于她，但一直送到山下，也没来得及对她说出那些话。
今夜月色靡浓，正好泡一池星辰汤，好好庆祝庆祝。
下山找人给桃李春风传了话，唐乐知就转道，一路步行去了隔壁的山头。
玉含章接连忙了十多天，终于把积压的工作处理妥当。
身边的小厮为他斟满酒杯。
形如玉笋的手指，骨节分明，将盘中的温酒端走，一饮而尽。
池中雾气腾腾，照不出他此刻水月昳丽的容貌。
唯有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仰望着天空，唇角冰冷，仿佛完全丧失了人气。
“夫人。”小厮慌忙下拜。
玉含章猛地转头，但下一秒又把头转过去，整个人坐低了些，隐入雾气中，问：“夫人怎来了？”
唐乐知也没想到山上有人，还是自家夫君。
她本来也是尴尬的，但看到对方仓惶的举动后，又忍不住逗逗他：“自然是来与玉郎共浴。”
玉郎？
玉含章看向她，也不知道是热汤还是雾气的缘故。他眼睛周围朦胧，像一条海底来的妖精，修成了人形，正在欲拒还迎地邀请她过去。
“你下去。”他屏退小厮。
唐乐知目瞪狗呆：我去！玩过火了！他来真的！
“夫人不是要共浴吗？”他随手披上一件外袍，浑身湿透走过来。
“让含章服侍阿知更衣，可好？”
救命！这一声尖叫是系统喊的，宿主快跑！我们这是励志剧本！可不要真的跑去谈恋爱啊！
唐乐知明白，她要是再不走，系统就要被游戏公司强制拉灯了！
但是——
面对这样与众不同的玉含章，她就跟哑巴了一样，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
待褪到中衣，唐乐知忽然握住他的手。
“我今天累了，泡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吧。”
玉含章眼底陡然清醒，顿了顿，反握住她的，说：“抱歉，我刚刚喝得有点多了。”
唐乐知原本雀跃的心情，此刻心绪杂乱，变得有些低沉。
她迟早是要回家的，越过这一步，耽误一个人，岂非残忍。
“那天在地库，我们究竟做到哪一步了？”她问得认真。
玉含章一颗心渐渐沉下去，迎着她的目光，说：“只是拥抱，什么也没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