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江州大学后巷，此时空无一人。
这里曾经是一条热闹的商业街，奶茶店、小吃摊等挤挤挨挨。
每到放学时分，学生们的笑声能填满整条巷子。
但自从市容整顿后，店铺一家接一家关门，如今只剩下斑驳的墙皮和褪色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黄。
苏晴晴踩着八厘米的Jimmy Choo限量款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破碎的啤酒瓶和可疑的黄色液体。
这条曾经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如今破败得像个鬼片现场。
墙皮剥落得像是得了皮肤病，几家倒闭的店铺门口还贴着三年前的"旺铺招租"告示。
"这地方.....拍丧尸片都不用布景..."她小声嘀咕着。
她的目光突然被巷子深处的一点亮光吸引。
在一排灰扑扑的卷帘门中间，居然有家诊所亮着。
招牌上，"华佗诊所"西个大字，正在以癫痫发作般的频率闪烁着。
更诡异的是，门口还摆着个穿着白大褂的骷髅模型，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一只塑料手比着"耶"的手势。
"......"苏晴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审美品味，说是黑诊所都抬举它了。"
玻璃门上贴满了手写广告，字迹潦草得像是蟑螂爬出来的：【专治各种不服】、【祖传秘方包生男孩】、【无效退款（注：本店最终解释权归院长所有）】......
最下面，还用红色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看到短信者优先就诊】。
"哈！"苏晴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个啥？"
话音未落，生锈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进来吧，别磨蹭。"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苏晴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了消毒水、过期中药和某种肉类腐败气味的怪味。
苏晴晴差点被熏得背过气去。
这味道，让她想起自己还是林小凡的时候，自己住的男生宿舍。
"咳咳...你们这儿是诊所还是生化武器研发中心？"她捂着鼻子吐槽道。
狭小的诊室里，一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捣鼓着什么。
那件白大褂己经黄得像是被烟熏了十年，后背用红笔潦草地画了个歪十字，下面写着"医者仁心"西个大字，最后一笔还拖了老长，活像条垂死挣扎的蚯蚓。
"你看到了我群发的短信，对吧？"男人头也不回地说道，手里正用试管搅拌着某种冒着紫色泡泡的液体，"坐，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苏晴晴看着那把沾着可疑褐色污渍的折叠椅，默默后退了半步："我们认识？"
"哈！"男人突然转身，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他的那对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用墨汁画上去的，左眼还贴着一块创可贴。
"认识？当然认识！"他拍着胸脯说道，白大褂上立刻留下几个油腻腻的手印。
"我的意思是，我不认识你，但认识你的病症！你这种病例，我闭着眼睛都能诊断出来！"
苏晴晴默默腹诽："那你倒是把眼睛闭上啊..."
男人突然凑近，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瞳孔是诡异的灰白色，像是蒙了一层雾。
更可怕的是，他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腐肉的味道，让苏晴晴想起网吧角落里被遗忘多年的外卖盒子。
"我是不世出的天才医师，"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术刀，在指尖转得飞快，"专门为治疗疑难杂症而生！"
刀光闪过，苏晴晴的刘海被削掉了一小撮。
"......"她看着缓缓飘落的发丝，额头冒出青筋，"这就是你们的'治疗'？"
医师像是没听见她的吐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粗鲁地撩起她的袖管，把她保养得细腻的手臂按在油腻腻的诊枕上。
那诊枕上还有不知名液体干涸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血？
"望、闻、问、切——"他装模作样地把着脉，灰白的眼珠却首勾勾地盯着她的锁骨，"嗯...嗯...阴阳失调！"
苏晴晴："......"
这诊断结果也太敷衍了吧？
医师的动作越来越夸张。
他先是像缉毒犬一样凑近她的手腕猛嗅，然后突然掏出个放大镜，对着她的皮肤照来照去，嘴里还发出"啧啧"的怪声，活像是在菜市场挑猪肉。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神经质地摇晃着脑袋，那头乱发里似乎还夹着某种虫子的残肢断翼。"你的脉象显示，你之前的性别，不是女的就是男的！"
苏晴晴忍不住吐槽："您这水平，去天桥底下摆摊算命都够呛..."
医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生锈的听诊器，那听诊头己经黑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凉的金属就顺着她的衣领滑了进去。
"啊！"她被冻得一激灵，"你这听诊器是刚从冷冻库拿出来的吗？！"
"心跳紊乱，呼吸不稳..."医师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一副神棍做派。
但苏晴晴很快发现，这货把听诊器戴反了！橡胶管根本没连到他耳朵上！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提醒对方时，医师突然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袖子里滑出一支装满紫色液体的注射器。
针头上还沾着可疑的黑色物质，看起来像是...铁锈？
"别动，很快就好——"
"噗嗤！"
针头精准地扎进她的颈侧。
"卧槽！"苏晴晴疼得爆了粗口，"你特么给我打了什么鬼东西？！"
回答她的是一阵天旋地转。
刺骨的寒意顺着脖子蔓延全身。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医师稳稳接住她下滑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身体发冷也是正常的..."
“我正常你马勒个.......”苏晴晴还未说完，意识便归于无边的黑暗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