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年,大兴宫,太极殿中。
身披赤黄袍衫,头戴折上头巾的大唐皇帝李世民正在处理着政务。
只不过从李世民目前神游的状态来看,他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眼前的奏疏之上。
缓缓将奏疏放置于眼前的龙案之上,李世民用拇指与食指轻压眉心,一脸疲惫之色。
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可谓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即使是玄武门之变前,他都没有如此绝望。
陪伴了他二十余年的观音婢与世长辞了。
想起观音婢,李世民就有些无语凝噎。
在他看来,他的这位皇后可以在历朝历代贤良皇后中都足以排名第一的存在。
训诫诸子,调和直谅,奖进忠良。
可惜,老天不公,竟然就这么就夺走了观音婢的性命。
前不久,被他尽心尽力培养的太子李承乾也在离开长安城后就消失不见。
如此两个重大的打击令得这位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皇帝也难掩心中悲凉。
就在此刻,一阵轻缓的步伐在李世民耳中想起。
睁开眼眸,李世民就见到自己一位头戴幞头,身披圆领窄袖袍衫的老者步入殿中。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目前大唐的魏国公,尚书左仆射,太子詹师房玄龄。
望着眼前这位为自己立下不世之功的房玄龄,李世民脸上的神色稍缓。
自从大业十三年,房玄龄投靠与他之后,就跟随他南征北战,献出了无数的计策,为他网罗了各方人才。
之后更是策划了玄武门之变,一举令他夺得帝位。
为表彰他的功绩,特将其封以国公。
贞观初期,房玄龄与杜如晦,他的这两位左右仆射,也为大唐的稳定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精减官吏,重修政令,修订律令,至此,他的这两位重臣有了一个新的称号,房谋杜断。
可惜,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杜如晦,在贞观四年就离世了。
思绪回到现在,见房玄龄前来,李世民也是缓缓开口道。
“玄龄,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看着眼前一脸憔悴的陛下,房玄龄虽有心宽慰,但是他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如接下来的这个消息的作用大。
“陛下,太子殿下回来了。”
原本李世民还有些疲惫的神色陡然一振,向着他面前的房玄龄急切地询问道。
“承乾回来了?”
“是的,陛下,目前太子就在东宫。”
作为他李世民的嫡长子,自小他就对李承乾寄予厚望,不仅自小就请各路名师教导,更是在年纪稍长的一些后,就开始让其接触政事。
每当他外出巡幸,都令太子监国,事实上,目前太子所做的一切,都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而面对太子的失踪,作为父亲的李世民也是操碎了心。
因此得知太子回来的消息后,李世民的表情也是一松,就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般。
“好好好,玄龄,你去一趟东宫,替朕召集太子前来。”
“是,陛下。”
东宫内。
李承乾看着地面上堆积一堆肥料以及种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已经让宫中仆从在城外开辟出一块田地,用于实验这些他带回来的作物。
可以预见的是,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确定眼前的作物是否真的能够亩产千斤。
至于怎么处理这些作物,他心中已有了对策。
在李承乾思考的间隙,房玄龄已经来到了李承乾的身后。
见李承乾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房玄龄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
房玄龄的一声呼唤,李承乾转过头来,就看到了他的太子詹师房玄龄。
对于房玄龄,李承乾还是极为敬重的。
不仅是因为房玄龄能力出众,为父皇谋划玄武门之变,连父皇也称赞他“筹谋帷幄,定社稷之功”。
而且,在父皇偏爱李泰的同时,这位大唐宰相也是在父皇面前数次进言,不能给予李泰太过的优待。
虽然他也明白,房玄龄并不是属于他这一边的人,但是对于他的正义执言,李承乾还是十分感激的。
“承乾见过房相。”
看着如此有礼的李承乾,房玄龄也是颇为感慨。
幸好太子殿下回来了,不然德行,能力皆上上之选的太子,就这么失踪,恐怕陛下会发疯的。
“太子殿下,不知这段时间殿下去往何处,陛下对此可是异常担心。”
房玄龄说这话的同时,目光也是在打量着李承乾背后那一堆种子和肥料。
“房相,因为母亲离世,我太过伤心,因而这段时日离开长安外出散心,有劳房相费神了。”
外出散心,派出禁军都没有找到,而且周边的城池也并无踪迹。
难道这位太子殿下,是在野外度过的这几日吗。
虽然房玄龄心有疑惑,但是貌似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太子殿下安好即可,我此次前来,乃是收到了陛下的嘱托,邀殿下去面见陛下。”
见父皇吗?
李承乾眼中顿时升起一丝犹豫。
但是,很快,这位大唐太子的眼神由犹豫变为坚定。
“既然如此,房相,容我整理衣冠,再去面见父皇。”
一个时辰后,李世民望着李承乾离去的背影,对着一旁的房玄龄说道。
“玄龄,你有没有发现,承乾似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房玄龄点了点头。
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虽然太子与陛下为太子关系,但是以往太子在面见陛下时,一般是小心谨慎的态度,但是如今却是不同。
十分淡然。
这倒也不算是个坏事。
“玄龄,今前往东宫,可看到有何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
“陛下,臣看见……”
回到东宫的李承乾并没有休息,而是呼唤起东宫的仆从。
“来人,准备马车,我要前往一趟晋王那。”
……
这一日,农家乐中迎来了一位多日未见的熟客,正是汉武帝刘彻。
伴随在他身边的,乃是冠军侯霍去病还有刘据。
“陛下,可是许久不见了。”
刘彻点了点头,从袖袍中拿出之前张泊交给他的那几本学龄前读物。
“店家,这几本书我已看完,不知什么时候能买手机。”
自从他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自家太子竟然用手机玩出这么多花样后,便惊为天人,当即果断前来。
刘彻说完,一旁的霍去病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大锦囊,放于石桌之上。
“有有,我这早就准备好了。”
张泊说完,拿过锦囊,转而步入屋中,拿出手机交给刘彻。
看着刘彻把玩着手机,一时无法自拔,张泊招呼过一旁的霍去病。
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霍去病依然跟了上去。
两人行至离石桌有些远点的距离,张泊对着霍去病轻声说道。
“冠军侯,这段时应该没有对李敢动手吧。”
无怪乎张泊有些紧张,在他空闲时间翻资料时,发现一个问题。
他娘的李承乾的先祖是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