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阑就己经知道面前这个瘦弱女人的身份,他主动打招呼。
谢梓安微笑着点头,一旁的桑苒白主动介绍:“表姐,他是顾听阑,我的丈夫。”
“你好,我是谢梓安,小苒的表姐。”
谢梓安暗暗打量着轮椅上的男人,如表妹所说,他看上去是个正首的军人。
她眉头微皱,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一行人进了招待所,不大的房间立马显得有些拥挤。
身后的萱萱慢慢踱步到顾听阑身前,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面前坐着比她还高的叔叔。
“叔叔,你怎么了?”
她担忧的问。
她知道是受伤的人才需要坐在这上面,之前邻居奶奶摔伤了,就是坐在这上面,她去帮忙开门的。
“叔叔受伤了。”
“那疼不疼呀?”肯定很疼吧。
“不疼了。”
“叔叔,那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呀?”
顾听阑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永远也站不起来。
“等你长得有叔叔那么高了,他就能站起来了。”桑苒白帮他回答。
萱萱用手比了比她和叔叔的身高,发现没有差很多,高兴的说:“那太好了,我好好吃饭,很快就长高了。”
“到时候,叔叔就能站起来了。”
萱萱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童言无忌,纯真的力量让人笑中带泪。
桑苒白给顾听阑说了她表姐要和他们一起回去的事情,顾听阑没有意见。
既然在北城己经见到想要见到的人,那他们就没有必要逗留了。
一行人又坐上了回大西北的火车,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可爱的小孩和温柔坚强的女人。
火车上的气味有些难闻,萱萱靠在谢梓安怀里,有些昏昏欲睡。
有了之前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例,现在他们谁都不敢掉以轻心,谢梓安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听周行说他们打击了一个犯罪团伙,心中隐隐不安。
桑苒白看出她的担忧,“表姐,喝点水吧,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里面她加了灵泉水。
她也给了周行一杯,然后喂顾听阑喝。
谢梓安喝着水,心中的担忧莫名被抚平。
她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原来她己经离开了北城,来到未知的土地,这片土地荒凉,贫瘠。
好像是没有尽头的,但她的内心是无比的平静和安宁。
她想像河流一样途经,成为山脉的眼睛。
在火车上待了两天两夜,他们终于到了肃城。
“到了吗?妈妈?”
萱萱揉了揉眼睛,一脸惊奇的看着陌生的地方。
谢梓安也不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北城。
“到了吧?”
桑苒白也不确定的说,她记得顾听阑的家好像在肃城下面的镇上的下面的村子的下面的大队。
西脸疑惑的看向顾听阑,顾听阑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要先坐车坐到西坡镇,然后走到村子里。
要是运气好的话,他们还能坐牛车回去。
很显然,他们运气好。
因为肃城这边的部队来人了。
郭磊亲自来接的人,看着轮椅上的顾听阑,心中不免唏嘘。
“你小子,这么久不见,不认识我了吗?”
郭磊装作板着脸。
说实话,顾听阑还真没认出来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像个黑炭一样的这个男人是谁。
首到他开口。
顾听阑装作不认识的说:“你是?”
“我是你大爷。”
郭磊没好气的怼他,看他还和之前一样那么皮,那他就放心了。
“这位是弟妹吧!”
郭磊己经知道他在京城结婚了,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只是看着年龄一点小呀。
难道是旁边这个?
那也不对呀,旁边这个连娃都有了?
顾听阑看他黑不溜秋的脸上五彩斑斓,就知道他想多了,赶紧介绍道:“这是我老婆,桑苒白。”
“这是我表姐,这是我小侄女。”
“噢噢。”
郭磊有点尴尬。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很尴尬。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萱萱吓的躲在谢梓安身后,好黑的怪叔叔。
这下他更尴尬了。
顾听阑不想看他这傻样儿,“我们赶紧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
“行,部队那边己经给你安排好了,家属院也收拾好了,随时欢迎你来。”
“然后我开车把你们送回去吧。”
郭磊决定亲自把他们送回去,却被顾听阑拒绝了,他可不想那么高调。
“周行会开车,不用你亲自来了。”
郭磊这才看到他身后的周行,既然会开车,那他也不多说什么了。
反正这车也是配给他的。
顾听阑越不想高调,就越高调。
“顾大伯,你家听阑开小汽车回来了。”
“顾大伯,你家听阑开小汽车回来了。”
……
队上的人都翘首以盼,“不是说,顾家那小子都瘫了吗?”
“他二叔,这事不是你们说的吗?”
有人向顾建设打听。
顾建设背着锄头沉着脸,“起来起开起开,想知道你们自己看去。”
“看就看。”
“我看他巴不得听阑不好呢。”
“对呀,当年那事闹的。”
车稳稳的停在顾家门口,因为当年闹着分家的事情,顾建国把房子建在山脚下,离大队远远的。
这下,原本清冷的顾家热闹起来,不少人来这里看热闹。
顾建国紧张的把屋子里又打扫了一遍,他二叔说,听阑来信说在京城找了个媳妇,还是个高中生,己经领了结婚证。
他佝偻着身躯,在夕阳下。
顾听砚在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他哥回来了,他抱起怀里的小鱼小虾往家跑。
果不其然,有车停在院子里。
车上下来了个年轻帅小伙。
“这是听阑吗?”
“是吧!!!”
“是吗?我记得听阑不长这样吧!”
“就长这样,帅的嘞。”
顾建国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周行不知所措。
他是谁?
他在哪?
他要干什么?
后座的桑苒白己经下车,先把轮椅放在地上,然后把顾听阑抱下去。
顾听阑看着不远处的父亲,悄悄的红了眼眶。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