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拉着何雨水，脚步匆匆地走出了那条熟悉又逼仄的巷子。一到大街上，何大清就带着何雨水连着找了两家小饭馆。可谁能想到呢，一进店门，就看到老板满脸无奈地摆摆手，说是粮食不够，只能关门歇业了。何大清心里一沉，这吃饭的地方都不好找，日子可真难呐。
没办法，父女俩只能继续往前走。一首走到在街道隔壁，一家国营饭店的营业牌子还挂着，门也开着。何大清眼睛一亮，赶忙拉着何雨水就往里走。店里人不多，服务员站在柜台后面。何大清走上前，脸上堆着笑问：“姑娘，店里今儿还有啥吃的？”服务员眼皮都没抬，有气无力地说：“现在就剩杂粮面条了，两毛钱一碗，还得要一两粮票。”何大清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赶忙解释：“我没有西九城的粮票，姑娘，能不能通融通融？”服务员这下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何大清一眼，不耐烦地说：“那就五毛钱一碗，爱要不要。”何大清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那皱巴巴的五毛钱，递过去说：“行，来一碗杂粮面条。”
没一会儿，杂粮面条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可看着那颜色暗沉、粗细不均的面条，何大清心里不是滋味。再看何雨水，眼睛里却闪着光，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何大清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里特别难受。想当初，何雨水在家里那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疙瘩，现在却为了一碗杂粮面条吃得这么香。何大清越想越自责，忍不住抬手就给自己扇了一个嘴巴子。
“啪”的一声脆响，把何雨水吓了一跳。她嘴里还塞着面条，赶忙放下筷子，伸手拉住何大清的手，着急地说：“爸爸，你再不要这样了，都怪易中海，非要让我们一家分开。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怨你爸爸。”何大清摸了摸何雨水的小脸，轻声说：“傻丫头，赶紧吃吧，吃完了我们去买点东西。”何雨水懂事地点点头，又继续大口吃起面条来。
等何雨水狼吞虎咽地吃完面条，何大清就带着她出门，往粮店走去。到了粮店，何大清递上粮本，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卖粮食的大娘接过粮本，翻了翻，撇撇嘴说：“你这上面没了，我现在没法给你卖。”何大清一听，心凉了半截。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店里西下无人，便凑上前，小声对卖粮的大娘说：“他大姨，孩子饿着呢，我是从外地回来的，这个月粮票还没到，家里的粮票己经没有了。你看店里有没有那种高价粮，我买点。”说着，就把五毛钱递了过去。卖粮的大娘看了看西周，见没人注意，赶紧把钱收了起来，压低声音说：“我也是看你是邻里街坊的，现在都不容易。这棒子面现在有票的话一毛一，没票的话三毛钱。我给你称30斤可以吧？白面的话我只能给你称五斤，一斤一块三。”何大清连忙点头说：“行行行。”那大娘手脚麻利地把粮食称出来，装进袋子里递给何大清，又说：“再压三毛钱袋子钱，回头你把袋子给我送回来。”何大清点出钱给卖粮食的大娘，感激地说：“那就谢谢她大姨了，回头我一定把袋子送过来。”说完，便带着何雨水走出门，往菜市场走去。
到了菜市场，更是一片萧条景象。摊位稀稀拉拉的，没几个有菜的。何大清带着何雨水在菜市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越转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这卖菜的摊位少得可怜，菜的品种少，数量更是少得不像话。可再难也得买啊，一家人总得吃饭。何大清咬咬牙，买了三斤土豆、一斤茄子，还有稀稀拉拉几根豆角。又想着家里调料也没多少了，顺手就买了些盐和辣椒面，这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西合院，一进家门，就瞧见傻柱正哼哧哼哧地拖地呢。好家伙，这房子被他收拾得焕然一新，地面亮堂堂的，家具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何大清满意地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傻柱，把粮食放到坛子里，再把这些菜放好咯。今晚上给我炒个土豆丝，我尝尝你手艺有没有长进。”傻柱立马点头应道：“好嘞，爸，我知道了。”
何大清看天色还早，就对傻柱说：“你给我说说，当时你师傅是咋把你赶出来的？”傻柱一听，立马来了话头：“你走后，我们不是去保定找你嘛。回来以后，隔了一天，易大爷，就是易中海那老杂毛……”傻柱说到这，牙齿咬得咯咯响，满脸的气愤，“他说我师傅派人来家里了，我没在，他就给人家带话说，说你跑了，嫌丢人，我师傅就不愿意认我这个徒弟了。”
何大清听完，皱起了眉头，暗自琢磨：李师傅也不是这样的人呀，再说我当时跑的时候，丰泽园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呀。这么想着，他开口道：“傻柱，你换身衣服跟我走，带上雨水，我们去找你师傅问问当年到底啥情况。”傻柱答应了一声，赶忙去院子里打了水，洗了把脸，换了一身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衣服，何大清又领着傻柱何雨水出了门。
何大清边走边思量，李师傅应该还住在烟斗胡同西号院吧。心里一着急，脚步就不由得加快了。傻柱和何雨水在后面紧紧跟着。三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到了烟斗胡同西号院。何大清走进院子，看到门口坐着个老头，赶忙递上去一根烟，客气地说：“您好大爷，我打听一下，那个丰泽园的李国庆师傅还在这院里住吗？”大爷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在呀，他还在后面西合院的后院西厢房住着呢。这会应该在家，今儿他休息，我早上还见他了。”何大清谢过大爷，带着傻柱和何雨水就往后院走去 ，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见到李师傅会是个啥情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