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雯纤细的手指轻抚过追星梭的操控台,指尖在闪烁的灵纹上流连。她一袭淡蓝色流仙裙,身姿绰约,袖口与裙摆处,绣着的银丝花纹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微光。乌发高挽,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面庞旁,眉眼如画,美得摄人心魄。
炼制后的追星梭在云层中划出一道银光,于云海中极速穿梭,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璀璨银光,宛如流星坠世。
“这万宝阁的手艺,倒真配得上他们的名声。”傅雯轻声自语,指尖划过新镶嵌的隔绝灵纹,这件耗费了珍贵翳灵晶和大量灵石的法器,此刻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
傅雯指尖发力,阵法启动,刹那间,追星梭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包裹,悄无声息地隐匿于天际。即便是最敏锐的感知,也捕捉不到它的分毫气息,好似它本就不属于这方天地,完美地与周遭融为一体 ,隐匿于浩渺苍穹之中。
傅雯斜倚在追星梭的鎏金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寒玉雕琢的操控台。水晶窗外云卷云舒,映得她姣好的面容忽明忽暗。作为穿越者,她本该见惯风浪,可此刻心底却泛起一丝陌生的涟漪——这是她来到此界后,第一次离开李柏笙要独自面对这浩瀚天地。
三日前那枚传音玉珏的灵光犹在眼前,李柏笙温润的嗓音仿佛还萦绕耳畔:“雯儿,北极雪域现世的上古灵宝,连闭关的太上长老都惊动了·····”
她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强作镇定地点头,却在转身时攥紧了衣袖。毕竟这一路要穿越三处凶险的妖兽领地,更要避开那些虎视眈眈的修真世家。
“吱吱!”一阵细小的叫声传来,毛茸茸的噬灵鼠小灵从她的袖口探出脑袋,顺着她的衣袖爬上她的肩膀,黑豆般的眼睛满是关切,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傅雯抬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小灵都开始担心我了。”傅雯突然轻笑出声,鬓间凤钗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修长的手指在星图上划过一道流畅的轨迹,追星梭顿时发出清越的鸣声,速度陡然提升。云海被凌厉的梭锋劈开,在它身后拖曳出长长的尾迹。
水晶幕墙上倒映出她坚定的眉眼。既然老天让她穿越至此,又赐予这般机缘,岂有畏缩的道理?更何况····想到李柏笙会在雪域尽头等候,她眼底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温柔。追星梭化作流光没入云层时,傅雯己经哼起了故乡的小调。
起初的旅程平静得令人困倦,傅雯透过晶壁看着下方掠过的山川河流,从郁郁葱葱的森林逐渐变为稀疏的灌木,再到一望无际的荒原。气温一天天降低,她不得不取出李柏笙为她准备的赤火珠握在手中取暖。
两个月后的一天清晨,一场意外打破了宁静。
傅雯正在打坐调息,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惊醒。她急忙看向显示外界景象的水镜——下方的冰湖上空,两名修士正在厮杀,一人身着白衣,手持银枪;另一人穿着黑袍,操控着十二把飞刀。两人都是结丹期修为,战斗余波将周围的冰层震得粉碎。
傅雯急忙停下梭身,控制着缓缓后退,缩身至灵力紊乱区域的边缘,远远驻足观望。她从未见过金丹期的战斗,满是好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想着能瞧出些门道,好好学学。
打斗越来越激烈,冰面被强大的灵力冲击得西分五裂,大块浮冰被炸上高空又狠狠砸下,激起数丈高的水花。冰湖周围的山川也在这毁天灭地的力量下颤抖,空间扭曲震荡,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梭身都被震得轻颤。
她看的头皮发麻,心脏狂跳,忙不迭低声自语道:“太可怕了,还是绕过去吧。”
说完,正准备调转方向,却见那白衣修士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银枪脱手飞出。黑袍修士见状大笑,操控飞刀首取对方咽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衣修士袖中飞出一道金光,瞬间穿透了黑袍修士的胸膛。
两人同时倒地,鲜血在洁白的冰面上洇开,触目惊心。
傅雯呆住了,嘴巴张成了“0”形,一脸的不可置信,半晌,她才喃喃道:“就……就这么死了?不是说结丹期修士厉害得能翻天吗?怎么跟纸糊似的,说挂就挂了······”
在她认知里,金丹期强大得近乎无敌,如今却如此轻易地消逝,强烈的冲击让她满心都是茫然与震撼 。
又过了许久,傅雯瞧着两人的身躯逐渐被冰层包裹,冻成了冰雕,才敢让追星梭缓缓降落在远处冰面。
在修真界,杀人夺宝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是捡无主之物,李柏笙常说——修真之路,机缘与危机并存,大好的机缘就在眼前,绝不能错过。
她从储物戒中取出在万宝阁用翳灵晶炼制的披风,又在身上贴了张隐身符,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追星梭。她像只警觉的小苍鼠,走几步便停下,瞪大眼睛,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灵活地在战场上穿梭。
她谨慎地围着两具尸体绕了两圈,每一步都极为小心,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确认没有危险后,她迅速上前,将两人身上的储物袋取下,又捡起地上那柄银枪和十二把飞刀,连白衣修士袖中掉出来的金色符箓也没放过,一股脑塞进储物戒。
待安全返回追星梭,傅雯虚脱地瘫在座椅上,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她迅速启动追星梭,梭身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缓过神的傅雯,心脏仍在剧烈跳动,她颤抖着手打开两个储物袋,刹那间,袋中迸发的灵光如月华倾泻,将追星梭舱内映得通明如昼。
她下意识抬手遮眼,却从指缝间窥见灵石堆叠的幽蓝光晕——百余枚上品灵石,每枚灵气波动磅礴且醇厚,这些都是傅雯从未见过的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