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芜的话让裴沥明显的挑了下眉。
她绝对不会认为他这会儿的脸色算好看的,甚至有点泛冷。
陈芜仿佛被浇了一桶冷水,瞬间清醒了不少。刚要说不是故意的,却听见裴沥随意的贴好了创口贴,“这是你说的。”
“……”陈芜吞了口口水,“要不然还是……”
“算了吧”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又听见他凉凉的说:“刚说完又要反悔了?”
陈芜:“……”
裴沥慢条斯理的去洗了把手,爬上她的床。
两个人坦诚相待时,陈芜却突然听见外头的脚步声,那是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这里爱穿高跟鞋的人不多,只有裴沥的女朋友石妍了。
她又退缩了,可显然没有后悔的余地。
男人力气太大了,也不是一个好声商量自己意见的主。
……
陈芜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看着天花板,听见裴沥下地的声音,以为他要走了。可是他只是进浴室冲了个澡,又倒了一杯水,就又钻进了她的被窝。
她想叫他走,现在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她怕被发现了。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楼下裴洋母亲和裴媚的交谈的声音,就让她噤了声。
这宅子是零零年建的,隔音效果可不太好。
“陈芜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上去看看她。”裴洋母亲说。
陈芜浑身寒毛竖起,她不知道她要是看见一个裴沥躺在自己床上,会是什么感想。
她慌忙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你还不走么?”
裴沥懒洋洋的瞥她一眼:“现在走来得及?”
话音刚落,裴洋母亲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门口,重重的拍着门,说:“小辛,开门让阿姨进来行不行?”
陈芜原本想找个借口说自己困了,有什么明天说。裴沥却用手把她的嘴堵的死死的,另一只手在看不见的地方动手脚。丝毫不见半分慌乱。
她瞪着他看。
裴沥要是当兵,绝对是服从性最差的兵,她跟他说过的话,他就没有一句听的。
他眯了眯眼睛,在她耳边嗅了嗅,轻声道:“你就当自己睡死了听不见敲门声行不行?”
外头的裴媚见里头半点动静都没有,对裴洋母亲说:“好了,她好不容易睡着,就别把她提溜起来了,毕竟今天她也不好受。”
裴洋母亲羞愧的收回手:“你说的对,咱们下楼吧。”
走到楼梯口,她却看见裴媚脚步猛然顿住,疑惑道:“怎么了?”
“没什么。”裴媚道。
她只是听见了一声很轻微的呻.吟声。
好像……是从陈芜房间里传出来的。
然后更让她不太淡定的是,石妍问她裴沥的去向,说是一晚上没有回来了。
……
陈芜算是一整晚没睡。
全在折腾。
到凌晨四点,两个人又一起看了部电影。
电影放完,裴沥卷着被子自顾自翻身睡了,把陈芜劝他离开的话又堵在了喉咙里。
陈芜酸溜溜的想,他这么随心所欲真爽。
又念头一转,他都不在意被不被发现,那她害怕什么?反正裴洋都能婚前变卦,她也不算什么大错。
陈芜是会隐忍,但她受够了隐忍。
凭什么呢?
于是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往裴沥怀里钻。
这打扰到他了,裴沥手一挥,把她给推开了,不太耐烦道:“别作妖,自己好好睡不行?”
“……”这才刚吃完豆腐,就翻脸不认人了?
陈芜看他半天,裴沥却舒服得睡着了。
行吧。
睡死得了。
她也抢了点被子,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又迷迷糊糊的想,好像裴洋有她钥匙。
陈芜猛地一睁眼。
裴洋?
她身边这会儿还睡着个裴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