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集团顶楼总裁办。
曹方拿着一叠文件敲门而入。
本来他被厉总罚去一楼站前台时间还没到，今天上午到公司，厉总居然破格准许他提前回到总裁办，他当时不动声色地道谢，心里却狂喜再也不用面对那些女员工了。
他将文件一一拿给厉廷渊过目签字，是昨天去广城，堆积了一些文件没处理。
厉廷渊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办公椅往后一滑，他靠在椅背上低头点烟，“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曹方知道他指的那些事，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我仔细排查过那天轮班的护士，以及陈让吃的东西，除了季二少叫人在食物里做手脚会使人拉肚子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没有其他异常吗？”厉廷渊低声重复。
曹方摇头，疑惑道：“到底什么人会杀陈让？之前您怀疑过沈唯，结果不是她。”
厉廷渊掸了掸烟灰，带着火星的灰烬散落在瓷白的烟灰缸内，滑落瞬间擦出一小块污迹，不仔细看很难辨别。
“滴水不漏，和当年一样。”
曹方一惊。
很快他就想起冷栀读大学的时候，有个男生偷偷跟踪她将她拖进学校的小树林里欲图不轨，被其他同学发现并将其赶跑。
冷栀受到惊吓，那个男生被季临打进了医院，可不久后那个男生在医院跳楼自杀了，并留下一份遗书，说他的事被人发到校园网，被网暴了，他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决定轻生。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曹方跟随厉廷渊时间久了，也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饶是如此，他的声音难掩震惊：“您是说，两件事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
厉廷渊吸了一口烟，看着落地窗外下午时间正盛的日头，半眯着眼吐出一口烟雾，清冷道：“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对冷栀欲图不轨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跳楼的男生，再是陈让去世，最后是姓黄的车祸差点丧命。”
“绝不可能是巧合。”
曹方背脊一凉，汗毛竖了起来，“如果这三件事真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
冷栀下午到厉氏集团项目部，在秘书的指引下往会议室去，不料迎面走来厉静淑。
厉静淑大学毕业后来了厉氏上班，现在已经是项目部的一个小领导，上次冷栀来这里的时候她正好出差去了。
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天在老宅刚起过冲突，下午又碰面了。
厉静淑一见到她，立马臭脸，“你来干什么？”
“晚姐，她谁啊？”小夏偷偷拽冷栀衣袖，她第一次来厉氏集团，厉氏的人都这么凶的吗？她好怕啊！
冷栀拿起手里的文件，“找雷总监的。”
厉静淑当然知道厉氏和新成的合作，也知道是冷栀从厉廷渊手里拿到的这个合作。
一想到早上二哥替冷栀说话，又将这么好的合作给了冷栀，心中不免生怒，“二哥还不是看在你和黎沁姐长得像的份上才对你好的，你别得意了！”
小夏头都大了，什么二哥？
冷栀悄无声息地攥紧手指，指甲掐进手里的嫩肉里，也不及心里的百分之一痛。
“付小姐！”突然一道醇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横插进来。
厉静淑一看是雷总监来了，扫了冷栀一眼，就走了。
进到会议室，冷栀就投入到工作中，之前有些合作的细节还没有交接清楚。
秘书中途进来送水，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滚烫冒着热气的水全都撒在冷栀的手背上。
她嘶的一声，旁边小夏叫起来，“晚姐，你手烫红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付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秘书慌张道。
冷栀无意间抬眸扫过她的脸，不是之前带她进来的那个秘书，她大学时候在厉静淑身边见到过，是厉静淑的一个朋友，好像叫什么苏红，也在厉氏集团上班。
“苏红，怎么是你进来送水？”雷经理连忙起身，看了看冷栀的手背。
她的手本来就有伤，贴了纱布，那热水从纱布透进去，原本的伤口看不见，只看见纱布边缘红了一片。
苏红回答道：“小张有点头晕，我正好在茶水间，就替她过来送一趟了，付小姐对不起啊。”
眼下冷栀也不想计较什么，也不想去阴谋论，匆匆去了洗手间拿冷水浇手背。
苏红回了工位，看见厉静淑在那，她得意地走过去，“静淑，我刚刚替你出了一口恶气。”
厉静淑还在为冷栀的事生气，没好气地说：“哦，怎么了？”
苏红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把冷栀被烫到疼得都快掉眼泪描述得绘声绘色。
谁知厉静淑脸色一沉，怒道：“我是讨厌冷栀，但也没想过要这么对她，要你替我出头了吗！”
她气得转身就走，到办公室里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找出一条差一个月就过期的烫伤药，去了洗手间方向。
“拿去！”她没好气地将烫伤药丢在洗手台上。
冷栀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撕开纱布，纱布周围的烫伤只是小事，可是纱布盖着的，看不见的伤口泡了水，药膏化开，露出里面的烂肉被开水烫到，流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