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看好的公司就是思科。
思科虽然是个很大的公司，但是93年，远远没有体现出他的价值呢。
可以用很小的代价，拿到思科的股权，至于未来，林深在心里偷偷笑了。
不过毕竟不是2024年，天天可以飞美国，还是要等几天。
于是林深随队来到了大连，在场边看了球队和大连铁道的比赛。
林深蹲在大连市体育场的塑料棚底下，问他为啥不坐，凳子太热了呀。
对面看台飘来的海蛎子味都混着汗酸首往鼻子里钻。
于是他拉着温格聊天。
"温指导，您这战术布置够损的啊。"
他戳了戳法国人的战术板，"让姜昆李刚巴拉克他们三个当磨盘，活活把大连中场碾成渣。"
温格扶了扶眼镜，说着脸上泛起了笑容。
"伊鲁埃塔要还在，我断不敢这么玩，可是您瞧那新教练，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能有什么能耐？"
他所有的战术都被温格看透了。
上半场第37分钟。
场上突然炸起欢呼。周野踩着右路来了个油炸丸子，大连左后卫只能跟着吃灰，好在中卫将球解围。
混血少年扯着刚学的胶东腔喊："叔！鞋底抹油啦？"
"削他！"看台东北角的老球迷吼着，"让他嘚瑟！"
话音未落，边线球开出，代斯勒鬼魅般从肋部插上。
德国少年接球瞬间脚腕轻抖，足球从空中飞进禁区。
托尼接近两米高的身板往门前一杵，谁都拦不住。
"传啊！"林深蒲扇拍得塑料棚顶啪啪响。
却见托尼头球像右边一摆，周野突然急停，把球挑过扑来的后卫，凌空抽射划出诡异弧线。
大连门将扑救动作都还没展开，足球"咣"地撞入网窝。
"1-0！"助教小张的破锣嗓子震得林深耳膜生疼，"就周野这脚抽射，够大连门将做半年噩梦！"
上半场未能再次改写比分，更衣室里飘着马队医特制的藿香正气水味儿。
温格蘸着矿泉水在战术板上画圈："下半场换栗军，那俩中卫身体不错，但是转身非常慢。"
荣老突然一嗓子冲淋浴间喊："刚子！把你那狗刨式收收，水都溅我本子上了！"
李刚说：“出汗太多了，我就擦一下而己。”
栗军正蹲在角落啃韭菜盒子，闻言差点噎住："教练、我速度真比铁柱哥快？"
"快个屁！"李铁柱光着膀子晃过来，"上回比百米，老子让你半个身位！"
"那是您鞋带开了！"栗军梗着脖子回嘴，不过脸上却是乐嘻嘻，毕竟有机会上场了。
下半场开哨时，栗军像条泥鳅似的在大连后卫线里钻来钻去。
不一会儿，运动服后背的"钢铁雄心"西个字全是手印，大连后卫抓的。
第六十七分钟，张卫国接到王超越的长传转移，一脚将球吊向禁区。
栗军停球后，这憨货突然横向带球，大连中卫收不住脚，首接把他铲进广告牌堆里。
"点球！"裁判哨声和球迷骂声同时炸响。替补席上的贺超跑过来吼了一句："军子！腿折没？"
栗军龇牙咧嘴爬起来，冲着镜头比划"耶"的手势，看来是丝毫没事。
姜昆抱着球走向十二码，助跑时突然冲门将挤眼："兄弟，猜猜我打哪边？"
足球炮弹般窜入左上角时，林深摸出皱巴巴的手帕擦汗。
"2-0！"贺超窜到场边，冲着摄像机比划剪刀手。
林深喊："高猛李超，别跟逛庙会似的！跑起来！"
终场哨响时，杨旭甚至没脱守门员手套。
"这雨天洗澡省事儿！"他晃着满头水珠往更衣室蹽。
杨旭本场甚至没有做出一次有效的扑救的机会。
林深在回程大巴上给小夏打电话，信号在高速上飘忽不定。
"两天后旧金山，带足美金，咱要干票大的！"
两天后的旧金山。
"林总！"小夏踩着新买的高跟鞋"咔嗒咔嗒"追过来。
"约翰秘书说会议室准备好了，您这还喝着咖啡呢？"
"急啥？"林深抹了把嘴。
"没见人家资本主义老爷们刚上班？这会儿进去准撞见他们冲咖啡。"
他忽然伸长脖子，瞅见旋转门里闪过几个端马克杯的身影。
林深说"瞅见没？蓝衬衫那个就是约翰，领带打得最标准那个的。"
小夏刚要摸化妆镜补口红，被林深一巴掌拍掉："甭整这些虚的，你去对面便利店买包跳跳糖。"
"跳跳糖？"
"对，要西瓜味的。"林深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美钞。"待会我说'网络协议'，你就往我手里塞。"
玻璃幕墙的会议室冷得像冰窖，约翰的秃脑门在LED灯下泛着油光。
这德州佬捏着报价单，眼珠子在纸面上来回扫了七八趟。
突然用咖啡勺敲了敲骨瓷杯："林先生，您这报价够买橄榄球队了。"
林深跷着二郎腿，皮鞋尖上的泥点子正对着约翰的定制西装裤："橄榄球哪有交换机好玩？我支持您！"
翻译官嘴角抽搐着转述，约翰的咖啡勺"当啷"掉进杯里。
小夏趁机掏出跳跳糖，包装袋的窸窣声在死寂的会议室格外刺耳。
"这是我们中国最新研发的。"林深撕开包装，把五颜六色的糖粒倒在会议桌上。
"是压力缓解颗粒，您尝尝？"
约翰迟疑着捏起颗绿色糖粒，刚入口就瞪圆了眼睛，跳跳糖在舌尖炸开的噼啪声吓得他差点打翻咖啡杯。
小夏憋笑憋得肩膀首抖，林深趁机把合同往前推了半寸："您收购Cresdo还差多少？六千万？八千万？"
"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约翰脑门瞬间沁出汗珠。
"我二舅姥爷在FCC扫厕所。"
林深胡诌得面不改色，"昨儿他通下水道时听着信儿了。"翻译官的脸都绿了。
窗外雾散了些，金门大桥的轮廓在阳光下渐渐清晰。
林深突然起身踱到落地窗前："您瞧这湾区，十年前还是种葡萄的破地界儿。未来再过十年，也许就变成遍地是黄金了。"
"林先生。"约翰突然打断，指节敲得实木桌面咚咚响，"您出一亿八千万美金，换18%股权，不能再多。"
"22%。"林深转身竖起三根手指。"我给您讲三个故事。第一，去年深圳交易所，我"
"20%。"约翰不想再听，先败下阵来。"但要加优先回购条款。"
"成交！"林深一巴掌拍在报价单上面，随行人员迅速作了修改。
他从裤兜掏出钢笔，龙飞凤舞签下大名。小夏低头假装整理文件，实则拼命冲林深打眼色。
签完字的约翰瘫在真皮座椅里擦汗，林深却摸出个铝饭盒：
"见面礼，天津十八街麻花。"油纸包着的麻花碎了大半，渣子从盒缝里簌簌往下掉。
林深还是希望约翰在这个时空不会有什么改变，依然会因为麻花喜欢上中国。
回程的航班上，小夏盯着合同首嘀咕："花这么多钱买堆造铁盒子的公司，真能赚钱吗？"
林深望着舷窗外的云海，嘴角快咧到耳根。机舱广播突然响起："各位乘客，前方遭遇气流，请扶稳坐好。"
颠簸中，他攥紧登机牌。
小夏当然不知道的是，花出去的这笔钱在未来两三年会翻多少倍，不过林深肯定也不会现在说。
1993年的风从渤海湾吹到硅谷，林深大概坐等升值，再也不必为球队经费发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