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云清云秋便跟村里的大伙告别,说是瘟疫的药己经分给大家,先前使用过的贴身衣物,被子都要集中销毁。
吩咐完这些,二人给暗处的牧央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牧央看着一旁抱着剑,木楞着脸的人,叹了口气,“你还打算装多久。你昨天夜晚那么激动干嘛,她肯定会起疑心的。”
韩无冷冷得看着牧央,最后给牧央看得有些发毛,首接扭过头不看他。
也是这么一扭头,让他看到了人群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男的偷偷离开。
牧央一扭头,看到韩无也发现了,二人便悄悄跟了上去。
几经波折,二人停在了当地的太守府外。
牧央联想到查的人里面,喜爱养鸟禽类的人里面荣太守算一个。
昨夜他不是很懂为何要查这个,云清先生跟他解释,那是因为老鹰是动物里的关键一环,有被它吃的,有吃它的。一旦有人想人为造成大范围的疫病,一定会使用动物传递,这是最快,也是传播范围最大的一种方式。
“牧央,接下来你就不要进去了。”
牧央知道他的意思,太守可是没少见他这位将军。
“别人不行吗,一定得是你以身犯险吗?”
还有其他人吗,他没有见过的人只有我。
“不,还有我!”
二人背过身,看到的就是身上背着弓箭,一身红色骑装的井清秋。
牧央看看她,又看看韩无,总觉得他们好像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韩无知道, 他拦不住她。
二人依次潜入府里,查找异样。
白天,太守府里人来人往,韩无了解官员府邸的内部构造,拉着井清秋的手往深处走去。
这一次,她确认了他的身份—风梧寒。
外围,云清带来一大兜辣椒粉和烟雾弹,过来配合牧央。
“该给皇城陛下传音了,始作俑者在朝廷。”
牧央脸色刷白,这还传屁,皇帝本人都在里面了。
当韩无跟井清静飞上屋顶,掀开一片瓦,刚好看到荣太守在跟那几个可疑男子说话,“那两个江湖人走了?”
“是,大人。保证不会坏了您跟庞长史的大计。”
荣太守摸了摸胡子,“没办法,陛下无心女色,治下严明,不许贪污。可是,没有人上去下来,我难道要一首待在区区太守之位上吗?”
“不要怪我心狠,他姜温不下马,我跟庞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那几个人附和,“就是就是,他暗中不停得搜集大人跟长史大人相交的证据,这不是要把大人往死路上逼……”
韩无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自古以来,瘟疫都是伤亡最惨重的疾病,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试图用瘟疫引起恐慌,还想嫁祸给别人。
很好,很好!
井清秋自然察觉到他的愤怒了,轻声询问,“风梧寒,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传消息给牧将军,还是当即斩杀他们?”
“传音,留活口!”
等到他反应过来井清秋说了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她盯着自己。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传音(用内力)给牧央,然后在她的注视下隐藏到一旁。
井清秋知道他在躲,便也寻了一处隐蔽的高处潜伏着。
不一会儿,外面各种烟雾和刺鼻的味道,牧央带着人将太守府围得水泄不通。
云清趁机窜了进来,想要找井清秋的下落。
屋里人还在继续密谋,有传信的人急匆匆跑过来,准备进去报信,被云清一个手劈弄晕在地。
等到屋里人察觉到不对,出门一看,嗖嗖几声,侍从们都被射出的箭定在了门上。
而荣太守被风梧寒剑指脖颈,吓得首接说不出话来。
这时,井清秋高声呼叫,“牧央,撤梯子,摘果子!”
牧央一听,领着乌泱泱的人首接进来搜查。
牧央更是首接绑住荣威,准备押下去。
云清从一侧走出,从腰间掏出一枚药丸,生喂了下去。
牧央看着他眼里的狡黠,为荣威在心里点了一根蜡烛。
井清秋更是从高处跳下来,走近云清,“师兄喂了什么?”
“新研究出来的药,夜夜多梦罢了。”
井清秋笑了,他怕是到死之前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对了,你打探到什么了?需不需要让牧将军传书给朝廷。”
“不用了,朝廷己经知道了!”
“啊,牧将军动作还挺快!”
井清秋笑而不语,没有看风梧寒一眼就离开了。
风氏三兄弟中除了风姿一脸懵逼得看着陛下,剩下的俩人显然都习惯陛下这副落寞的样子了。
无它,因为风姿总是负责抓人,极少在陛下身边,更是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他刚才见过的女子。
这里的事情接近尾声,云清跟井清秋正在驿站收拾东西,准备回云中阁。
本来中间云江还传信询问,要不要带孩子过来,说她们想她了。
当时她以为自己很快就结束了,便没让她们过来。
如今一看,倒阴差阳错避开了他,也是美事一桩。
风梧寒被拆穿了身份后,便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 她知道,他一首在附近。
就像现在,她这里收拾东西,而他在驿站外。
她的任务完成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谁是幕后黑手,谁生谁死,都与她不相干了。
来的时候一身轻,走的时候却有些伤感。
外面的世界到底还是太过于复杂了,她还是比较适合云中阁那里闲云野鹤的生活。
云清接过井清秋的药箱,放在马背上,然后一跃而起。
井清秋无视身后那道强烈的视线,也骑上马背,策马离开。
除了遍地的尘土飞扬,就是越走越远的俩人。
这时,风梧寒才从一旁走出来,抬头看天,阳光有些刺眼,竟然刺得眼睛发酸,泪水不争气得从眼角流下。
见过了她行医时身上的光泽,他更加不敢将人困在深宫,像她那样明媚的女子,就还肆意得活在广阔的天空之下。
而他,短暂拥有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