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婉莹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算了,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走吧,都回家吧。”
“哦,哥,我们真走?”
“真走!快走!”
一个月后,云中阁常青树上。
云江来到树下,无奈得看向树上躺着的人,说道。
“风亦己经连续一个月到钱庄留信了,不出意外,都是他写的。”
井清秋不语,只是一味得躺在树上喝酒。
“你都回来这么些天了,云中阁附近的几个山头都快被人刨个底朝天了。你也不管,师兄说你也不接阁主令,阁里上上下下的事物你也不管……”
“阁里那么多少司徒,是白吃饭的吗?啥事都要我管,干脆累死我好了。”
树叶动了动,然后又不动。
“这也是哈,那你把桂花酿喝没了,咋办?”
“咋办?凉拌。总是我酿,就不能你酿一次吗?”
“这……你……我,行,我酿就我酿!”
咕咕咕咕,一只鸽子落在云江的肩膀上。
“诶,是师兄的信鸽,让我看看有什么事情还要劳烦信鸽先生飞一趟。话说,师兄也真是……”
云江从鸽子的脚上取下纸条,然后把鸽子放飞。
里面的内容是:(午间)羽皇驾崩,太子即位。瞒住清秋,她近日不可出城。
云江一惊,急忙把纸条揉成一团。
然后,她蹲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点燃祭拜的土纸,将它扔进去。
半天等不到她说话,井清秋跳下来,“师兄说了什么?”
云江脸不红心不跳得扯谎,“还不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去接过阁主之位。要我说,你不想当就不当,不如最近来我的机房里,配合我研究机巧之术呢?”
井清秋围着云江走来走去,用手指着她,“你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你刚才明明就是迫不及待得想让我接过阁主之位,怎么看了一眼师兄的纸条,就态度大反转?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没有,真的没有!”
井清秋趁她跟自己争论,说这时那时快,一把将她篮子里的桂花酿顺过来,然后飞回树上。
等到云江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的时候,酒己经到了她手里。
“嘿嘿,我诈你的!”
“狗东西,那是给师傅的酒。”
“她老人家都死没影了,估计骨灰都成为山下野花野草的肥料了。这酒可是好东西,别糟践了。还是给我喝,够品!”
“说你是狗东西,你还真就是狗东西!”
“笨蛋云江,略略略略略,抓不到!”
晚间,井清秋潜入书房。
她刚进去,书房的灯就亮起来了。
她一看,云清坐在书桌那里。
“呦吼,搁这等着我呢?”
“师妹,夜潜书房,是何用意?”
井清秋双手抱拳放在胸前,开门见山得说道,“好奇你白天给云江传的信。”
“为什不问她呢?”
“她不跟我说。”
“那你就过来了?”
“师兄,是你授意的吧,有什么是我看不了的吗?”
“清秋,能别问吗?”
“不行!或者师兄想试试师妹的武艺有没有长进?”
“那出去吧,师妹!”
井清秋和云清来到院子里比武。
井清秋一个轻功弹起,云清跳到半空无影踢,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死死压制着对方。
井清秋眼珠一转,向对方淬了一口唾沫,云清一时不察(没想到她这么幼稚),让唾沫落在脸上。
云清用手一抹,井清秋将全身力气聚集到左腿上,随后左腿向下旋转,云清被迫落地。
“师兄,你输了,该告诉我了吧?”
云清狡猾得笑了,“比之前,我有说你赢了,我就一定要告诉你吗?”
“云清,你耍赖!”
“云秋,我还没说你胜之不武呢!略略略略略,你奈我何?”
井清秋攥紧拳头,准备去打他,没想到他一溜烟跑没了。
见状,井清秋对着他的影子,气急败坏得骂了一句,“狗东西!”
次日,皇宫,新皇登基大典结束后。
风梧寒一身龙袍,龙椅之上,接受众臣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梧寒双手一摆,“众卿平身!”
“谢陛下!”
“先帝己逝,不日当入皇陵。各位还需遵守礼制,不该问的勿问,不该奏的勿奏,退朝!”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大殿上,众人都依次离开了,只剩下一身官服的牧央。
“怎么还没走?”
“陛下,是想做什么?”
“先帝入皇陵,我母亲当回归故土……”
“您多日以来的信件得到回信了吗?您又怎么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取走娘娘的骨灰?”
风梧寒手指着龙椅上的龙头,“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她一定会来的!”
“那需要属下在钱庄附近布防吗?”
“不用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是!”
夕阳散落, 该走出宫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龙椅上的一人。
皇帝寝殿,风亦跪地。
风梧寒拿出放有自己母亲骨灰的檀木盒子,仔细抚摸了片刻,说道,“这次,你将这个盒子放到钱庄,告诉钱庄主人‘故人回家’就可以了。”
“是。只是……陛下,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吗?没有了,你下去吧。”
风亦起身告退,怀里紧紧抱着盒子。
云中阁书房。
“'师兄,我接到钱庄来信,新皇派人送来了一个檀木盒子,还带了一句话。”
云江气喘吁吁的说着自己收到的消息。
云清提笔的手一顿,“哦,云江,你觉得那盒子会是什么?”
云江回忆起一些有关新皇的事情,若有所思得说,“只怕,那是芳澜师姐的骨灰。”
云清脸上表情凝重,放下手里的笔,继续问,“理由?”
云江看着云清的脸,对上他的眼神时,嘴角上扬,“我虽不了解新皇,但是我懂人性。人性是复杂的,再说,落叶归根是人之常情。尚且是太子时的风梧寒就不曾答应先帝,如今己是新帝的他就更不可能了……”
云清脸上全是对云清的赏识,开口称赞,“没想到一首热衷机巧之术的你,有一天竟然也会读懂人性,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