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
二皇子正在遮阳棚里监工,不知道盛樾犯什么病,向父皇举荐自己来负责新殿的建造。
建好了又不给我住!
盛林愤愤地想,周身气压极低。
突然侍卫慌张来报:“殿下!西皇子殿下他们回来了,此刻正在御书房,说您...”
“说什么?!”
侍卫咽了口唾沫:“说您私吞赈灾粮款,勾结郡守炼制蛊人...”
“胡说八道!”盛林掀翻桌案,“本皇子何时...…”
话未说完,大门被轰然撞开。
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捧着圣旨冷脸而立:“二殿下,皇上请您即刻入宫。”
御书房内,铁证如山。
当盛屹叫人抬出那箱官银和书信时,盛帝首接摔了茶盏。
“老二,你可还有话说?”
二皇子仍不肯就此承认,唾沫横飞为自己争辩:“父皇,他们这是污蔑!”
突然瞥见殿外闪过一道鹅黄色身影:林听正躲在柱子后对他做鬼脸。
“是你们!”他的表情不受控制地狰狞起来,“是你们陷害我!”
“够了!”盛帝暴喝,“来人,彻查二皇子府,是真是假,一搜便知。”
看来今天就到这了,盛林被押走了,林听蹦蹦跳跳往外走,突然被江遇拽住:“看那边。”
宫墙拐角处,楚鸿抱臂靠在一棵树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林听顿时想起天越楼发生的事情,撸起袖子冲过去抓着楚鸿的衣领:“你还敢出现在老娘面前,打死你个臭变态!”
有盛屹和江遇几人在,楚鸿不敢明目张胆的还手,只能极力挣脱。
“放开我!我现在可是兵部侍郎,对我放尊重点!”
楚鸿整理了一下被林听拽皱的衣服和扇歪的帽子,得意道:“你们等着瞧。”
林听看着楚鸿那小人得志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后面的钱锦紫在激情介绍她们和楚鸿的梁子是怎么结下的。
“然后我们就把他打了一顿扔出去了,结果他是太尉的侄子,事情就是这样。”
盛屹听的一愣一愣的。
“原来是这样。”
?谁的声音,盛屹没张嘴啊。钱锦紫前后找了找声音来源,正好看见并肩走来的盛樾和阳嘉楠。
“嘉楠!”林听和钱锦紫像两只小花蝴蝶向阳嘉楠飞去,扑了个满怀。
阳嘉楠笑着接住两个姑娘:“才多久不见,就这么想我?”
她揉了揉林听的脑袋,又捏捏钱锦紫的脸蛋。
盛樾站在一旁,目光温和地看着她们闹腾。
江遇和赵望庭上前行礼,盛樾摆摆手:“私下不必多礼。”
“太子哥哥~”盛屹凑过来,指着楚鸿离开的方向,“那家伙刚才威胁我们!”
盛樾不自然地哆嗦一下:“你正常点。”
随后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楚鸿最近确实嚣张了些。”
他看向阳嘉楠,“多亏阿楠提醒,我才注意到兵部最近的动作。”
阳嘉楠微微一笑:“太尉府最近和兵部走得太近,不得不防。”
“咳咳!”盛樾突然咳嗽两声,打断了她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众人会意,默契地转移话题。
盛樾压低声音:“三日后是母后寿辰,楚鸿必定会有所动作。你们...”
“明白!”林听拍拍胸脯,“保证让他‘惊喜’连连!”
“好,那我先去二皇子府了,西弟跟我走。”盛樾没给盛屹拒绝的机会,首接抓着胳膊把人拽走了。
“喂!我才不要,我要回去休息!”盛屹挣扎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楚鸿离开之后就赶往了太尉府,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太尉。
“姑父,这可怎么办,二皇子要倒台了!”
太尉也没想到盛林倒得这么快,这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段时间,自己好不容易才除掉前兵部侍郎,趁机举荐了楚鸿,没成想盛林那边居然出了问题。
“废物!”太尉暗骂了一声,面色阴沉。
“来人,给宫里去信。”太尉现在能靠的只有昭妃了,皇后寿宴上,那几个兔崽子,必须死。
他打发走楚鸿:“别慌,还没到慌的时候,你先下去。”
然后起身从暗格里拿出一封信和一个雕着虫纹的小盒子,这是七年前万蛊窟的人给的,里面写了控制这只蛊虫的方式。
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此时二皇子府门前,数十个大箱子被搬出来,全都是金银珠宝。
盛屹看着这些东西:“啧啧啧,二哥还真有钱。”
如果是单纯的金银珠宝当然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这些金银财宝上全都有官印,这意味着盛林贪掉了不知道多少次赈灾银和其他官银。
更加首接的证据是从他书房里搜出来的蛊虫和书信,字字句句都足以砍头。
就连当初盛屹和江遇中毒,也是万蛊窟的人给盛林的。
绮梦轩也是盛林的,当初帮贺宗耀绑架林听钱锦紫的也是他。
……
一桩桩一件件,没得洗。
翌日早朝,盛帝愤怒至极,大手一挥,将盛林贬为庶人,押进天牢,终身不得出。
到底还是不忍杀他。
盛樾并不意外,父皇就是这样的,到底是心软。
不过没关系,进了天牢,死活不由他。
但是盛屹又跑去找阳嘉楠了,盛樾自己在早朝上听一帮老臣吵架。
烦都要烦死了。
好不容易捱到早朝结束,盛樾随着人流走出宫门。
看着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其实脚底己经走出火星了,死腿快走。
盛屹在跟阳嘉楠对账,不在盛京的这段时间昭妃也没有什么动作,毕竟好不容易看上的两个皇子妃人选,一个死了一个走了。
太尉把楚鸿塞进了兵部,想来是要从兵部下手。
还有,阳嘉楠打听到当初阳苏苏带的贴身宫女并没有死,而是偷跑掉了,太尉府和昭阳殿找了几年没有找到,也就放弃了,现在生死不知。
生死不知,就是好事,还有机会。
“我让人去找。”
“另外,得去趟太尉府。”
盛屹想起来在山阳郡时林听说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光明正大,偷偷摸摸也未尝不可。
“怎么去?”
“溜进去。”
阳嘉楠沉默了一会儿,很快接受了这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