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雾......"江霈在昏迷中呢喃,滚烫的掌心突然抓住她手腕。岑雾浑身僵住,想起三年前游轮甲板上,姐姐正是这样攥着她的手说"阿雾你和陆西辞不合适。"那时岑菲就己经和陆西辞好上了。
也就是那晚,她把江霈错认成陆西辞,和他发生了关系!
她猛地甩开江霈的手,却在转身时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一角——是姐姐的珍珠发卡,边缘还沾着暗褐色血迹。岑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太平间里,这枚发卡就插在姐姐的发间。
晨光爬上窗台时,江霈的睫毛终于颤动。他睁开眼就看见岑雾站在逆光处,染血的礼服下摆滴着水,像极了当年从救生艇残骸里捞出的岑菲。
"醒了?"岑雾将沾着咖啡渍的出院证明拍在他胸口,"签字,否则我就把你私藏管制药物的证据交给监察局。"
江霈扯掉输液管坐起身,渗血的手腕在床单上洇开暗红花朵。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她刻下的齿痕:"撒谎的滋味好受吗?"
岑雾的指甲深深掐进他肌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撒谎的人会下意识吞咽口水。"江霈的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喉结,"就像现在这样。"他突然扯开她衬衫,露出锁骨下方未愈的咬痕,"你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岑朗,是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岑雾看着江霈瞳孔骤然收缩,想起三个月前在江氏地下实验室,他也是这样突然晕倒。
"你到底......"
"我到底爱不爱你?"江霈突然低笑,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她礼服心口。他摸出西装内袋的U盘插进床头电脑,屏幕亮起游轮监控画面——岑菲跳海前将什么东西塞进江霈手里。
"这是她最后的遗物。"江霈将染血的珍珠发卡按在她掌心,"你说如果我死了,是该和她葬在一起,还是该......"
岑雾的指甲深深掐进发卡尖刺,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瑞士军刀抵住他颈动脉,却在刀刃反光里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与三年前在太平间看到姐姐遗体时一模一样。
"签字。"她将钢笔塞进江霈渗血的手掌,"我要岑朗今天出院。"
江霈在文件上签下狂草的"江"字,突然抓住她手腕将带血的钢笔尖刺进自己掌心。他笑着将混着两人鲜血的文件按在她礼服心口:"如你所愿,岑小姐。"
(窗外传来救护车鸣笛,岑雾抱着岑朗的病历走出病房。她在电梯间镜面里看见江霈正站在病房门口,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染血的珍珠发卡。电梯门合拢的瞬间,她摸到口袋里坚硬的U盘——那是江霈方才塞给她的,标签上写着"2022.12.31 岑菲最后的录音"。)
岑雾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苍白的光线从头顶的日光灯洒下来,映得她的脸更加憔悴。她紧紧握着岑朗的病历本,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医生刚刚告诉她,岑朗的血型特殊,医院的血库暂时没有匹配的血液,如果再不输血,情况会很不乐观。
(消毒水味混着铁锈味在鼻腔里发酵,岑雾攥着黑市名片的手指关节泛白。她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岑朗,输血袋里的RH阴性血只剩最后一袋——江氏私立医院的供血管道,在她转院的瞬间就被掐断了。)
岑雾将沾着江霈血迹的袖扣按在弟弟手背上,突然想起护士长那日在VIP病房说的话:"RH阴性血黑市卖二十万一袋,可江总宁愿每周抽自己的..."
她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能再等了,岑朗的命就在她手里。她快步走出医院,拦下一辆出租车,声音沙哑地对司机说:“去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