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解剖室的排风扇发出嗡鸣，岑雾看着江霈慢条斯理地系好衬衫纽扣。他后腰的玫瑰纹身在冷光下泛着青紫，法医取证时留下的酒精棉球还粘在桌角。
"根据医院监控显示，当晚八点到十点你在VIP病房。"女警将平板电脑转向岑雾，画面里江霈正弯腰给昏迷的岑朗调整呼吸机，"而岑小姐指控的性侵发生在十一点。"
岑雾攥着孕检报告的手指节发白："他篡改了监控时间轴，那晚明明......"
"明明什么？"江霈突然插话，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着冷光，"岑小姐在弟弟手术前夕主动找到我，用三年前的旧情换取RH阴性血源，这些护士站都有记录。"
律师适时递上文件袋，里面是岑雾签字的输血同意书。她认出那支万宝龙钢笔——正是生日那夜他送她的礼物，笔帽内侧还刻着她名字缩写。
法医突然推门进来，证物袋里的珍珠耳钉让岑雾瞳孔骤缩。那是姐姐岑菲的遗物，此刻却在陆西辞溺亡的码头被打捞上来。
"DNA检测显示耳钉内侧残留着你的皮屑。"女警将报告推过来，"而陆西辞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
"与我完全吻合。"江霈解开袖扣露出小臂针孔，"岑小姐可能忘了，这些年都是我在给岑朗供血。"他忽然抓住岑雾手腕，拇指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就像现在，你的心跳每分钟都在出卖你。"
审讯室白炽灯管突然爆闪，岑雾在明灭的光影里看清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反光——是微型摄像头的金属涂层。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夜暴雨中的宾利后座，他西装翻领处确实别着这枚纽扣。
"我要重新做孕周检测。"她突然撕碎B超单，"江霈收买了产科主任，报告是伪造的。"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林医生举着CT片闯入："岑小姐子宫壁的剖腹产疤痕......"
"是三年前生过孩子的证据。"江霈截过话头，从律师公文包抽出泛黄的病历，"你一首认为孩子父亲是陆西辞，医生告诉你孩子是因溶血反而死。"他指尖划过死亡证明的钢印，"所以这次，你才非要我的RH阴性血不可。"
岑雾猛地站起，孕检单碎片雪花般飘落。她终于明白江霈为何要在输血同意书上附加条款——必须每月接受他的血液置换，原来是为了在孩子DNA检测中混淆父系基因。
岑雾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咬痕渗出新鲜血珠："这是江霈刚刚在医院留下的，他故意......"
"故意在你身上制造伤痕？"江霈解开领带露出脖颈抓痕，"这些是你在病床上主动时留下的。"他点开手机相册，病房监控里两人纠缠的画面让全场寂静。
画面定格在23:17分，岑雾正在江霈腰间解他皮带。她突然认出背景里的电子钟——那是江霈上周刚给岑朗病房换的智能设备，可以远程调整时间显示。
"时间戳是伪造的！"她抓起平板电脑砸向地面，"他篡改了整个医院的网络时区！"
走廊突然传来骚动，技术科警员举着检测报告冲进来："江霈提供的病房监控经过深度伪造，原始视频里根本没有人影！"
江霈的律师刚要开口，岑雾突然扯断珍珠项链。散落的珍珠中藏着微型存储器，正是那晚从江霈西装内袋摸走的证据。
"这是江氏集团圈养血奴的账本。"她将存储器拍在桌上，"每个针孔对应一个供体编号，包括我弟弟岑朗！"
江霈突然低笑，腕间手铐撞出清脆声响："终于亮出底牌了？"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疤痕，"你以为这些针孔是抽血留下的？"疤痕随着呼吸起伏，像条狰狞的蜈蚣，"这是我给岑朗移植骨髓的切口，他体内流着的——早就是我的造血干细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