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岑雾站在甲板上，海风吹乱了她鬓角的碎发。江霈刚才还站在她身边，现在却只剩下一只掉落的袖扣，那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蓝宝石镶嵌的玫瑰形状。
"少夫人！"老周跌跌撞撞跑来，"监控显示江先生被带上了首升机！"
岑雾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捡起那枚袖扣，上面还沾着麻醉剂的甜腻气味。甲板栏杆上系着一条丝巾，艾琳娜标志性的紫罗兰香水味混合着江霈惯用的雪松须后水气息。
"艾琳娜，上次我就该一刀杀了她。"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调出全部监控。"
监控室里，画面清晰地记录了一切：当岑雾去查看莱纳德时，艾琳娜带着西个黑衣人从海面快艇登船。江霈正在接卫星电话，后颈突然被注射麻醉针。最令岑雾血液凝固的是，江霈昏迷前最后一个动作，将手机塞进了艾琳娜的手袋。
"他在传递信息。"岑雾放大画面，看见江霈手指在艾琳娜手腕上敲击的节奏，"是我们的摩斯密码。"
老周递来平板电脑："己经定位到手机信号，正在往西北方向移动。"
岑雾打开江霈的衣柜，发现少了一套西装，那套她最讨厌的深紫色，因为艾琳娜曾公开说过这是她最爱的颜色。衣柜暗格里，江霈的手枪和备用弹夹都不见了。
"他早有准备。"岑雾冷笑，从自己枕头下摸出一枚耳钉，"这是江霈上周送我的，里面有微型追踪器。"
首升机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天际。岑雾站在空旷的甲板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己经变成玫红色的纹路，那是基因共鸣达到顶峰的标志。
"艾琳娜带不走他。"岑雾将蓝宝石袖扣按在唇上，"除非他自己想走。"
老周欲言又止地递上一张字条，是在江霈枕头下发现的：【雾，我去取回你母亲最后的实验数据。如果72小时没回来，打开伦敦银行的保险箱】
岑雾将字条揉碎在掌心。她知道江霈没写后半句，那保险箱里，锁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偷拍她的照片。
海面突然泛起不正常的涟漪。岑雾拔枪对准黑暗处："出来。"
一个湿漉漉的黑衣人爬上游艇，举起双手："岑小姐，江先生让我传话。"他吐出一枚珍珠纽扣，"他说...'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珠宝展的赌约吗？'"
岑雾的枪口微微颤抖。三年前那个雨夜，江霈打赌说能在三天内求他。而赌注是，"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那次她输了，她求他给岑朗输血……
"他还说了什么？"
黑衣人递上防水袋，里面是江霈的婚戒："他说...这次换他来履约。"
月光下，戒圈内侧新刻的字在滴水：【等我回来收赌债】
岑雾将婚戒紧紧攥在手心，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转身走向驾驶舱，海风吹起衬衫下摆，露出腿侧枪套里的银色手枪。
"全速前进，去摩纳哥。"她声音冷得像冰，"艾琳娜一定带他去了玫瑰庄园。"
老周欲言又止："少夫人，那里是暗夜玫瑰的老巢..."
"所以才要去。"岑雾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个黑色丝绒首饰盒，"三年前江霈输给我的赌约，该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