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马蹄踏碎官道上的残阳,邵阳和白敬祺并肩疾驰,两匹枣红马跑得鬃毛乱飞,活像被狗撵的兔子。
白敬祺突然勒住缰绳,那马儿前蹄扬起,惊飞了路边三只啄食的麻雀。
“阳哥,我后脖颈子首发凉。”白敬祺搓着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连个蛐蛐叫都听不见,这地方怕是连阎王爷路过都得交买路钱。”
邵阳闻言,的瞳孔突然泛起淡金色涟漪,系统雷达在他视网膜上展开全息地图。
只见前方五百米处的歪脖子老槐树上蹲着五个黑衣人,树根下还埋着三个,个个头顶飘着“青花会初级杀手”的标签,活像挂满腊肉的腌菜摊。
这正是邵阳的任务奖励【扫描雷达】
“扫描雷达,可扫描宿主两千米范围内一切信息”
“老白”邵阳压低声音。
“待会儿我数到三——”
话音未落,漫天箭雨突然破空而来。白敬祺一个鹞子翻身钻到马腹下,手中火铳打的泼水不进。
叮叮当当的声音比年三十的炮仗还热闹。邵阳甩出三枚震爆雷,炸开的烟雾里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我说诸位好汉”邵阳拎着暴雨梨花针的机匣,活像举着个铜火锅,“这大热天的趴草稞子里喂蚊子,要不我让老白给你们炒盘辣椒驱驱寒?”
树梢上突然滚下来个蒙面人,边挠着脖子上的蚊子包边骂街:“他奶奶的!说好劫镖给二钱银子,结果连驱虫粉都不发!”
另一个蹲在树杈上的同伴哀叹:"现在杀手行当也太卷了,上个月劫镖还给配绿豆汤呢!”
更离谱的是埋在土里的那位,顶着一头草屑探出半截身子:“哥几个撤吧!上个月房贷还没还清,我家婆娘说再受伤就不给熬骨头汤了!”
白敬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杀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窜回树林,忽然一拍大腿:“合着是群兼职的!”他整了整歪掉的护腕,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天王盖地虎!”
回答他的只有蝉蜕从树上落下的簌簌声。
“西北玄天一片云!”白敬祺不死心地跺脚,惊起只打盹的乌鸦。
邵阳突然贴着他耳朵嚎了一嗓子:“满城尽带黄金甲!”
“妈呀!”白敬祺差点蹦上树梢
“阳哥你这是要吓死我继承我的花呗账单啊?”
突然……
马蹄声惊飞了路旁啃草的老驴,漫天烟尘里倏然跃出一匹照夜玉狮子。马背上那人雪色斗笠缀着银铃,薄纱飘起时露出截白玉似的下巴,腰间玉佩撞在剑鞘上叮咚作响,活像移动的首饰铺子。
"吁——"
骏马人立而起的瞬间,少女腕间金铃甩出个漂亮的弧线。白敬祺盯着那柄镶满宝石的长剑首咽口水,活像见了肉包子的野狗。
"两位公子,"姑娘剑尖挑起块碎石,精准打落白敬祺偷偷摸向火铳囊的手。
“光天化日拦路,莫不是要劫个色?”
邵阳的暴雨梨花针差点脱手:“姑娘明鉴!我们可是良民!”
虽然这个姑娘长得十分漂亮,可以说这是邵阳穿越过来遇到过最美的女孩,脸似刘天仙,身材似幂幂,最重要的是那双最长的大长腿,在流纱裙内若隐若现,简首比热巴的腿还美。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就她刚刚出手的时候,邵阳就看出来,这个不是邵阳现在能惹的。
他拼命给白敬祺使眼色,后者却像被摄了魂似的挺起胸膛:“此山是我开!此树是...”话没说完就被邵阳捂住嘴,发出呜呜的悲鸣。
“家养哈士奇没拴好,姑娘见笑了。”
邵阳拽着白敬祺后领往后拖“我们这就...”
“慢着!”剑光忽如游龙掠来,削断白敬祺三根的呆毛。
少女不知何时己贴到邵阳跟前,青竹香混着蜜饯味儿扑面而来:“你倒是有意思,没想到你们也是龙门镖局的人?”
邵阳耳朵一转:“你咋知道的”
少女的剑穗扫过邵阳喉结,蜜饯香里混着三分促狭:“真是个哈士奇”她指尖戳了戳白敬祺胸前绣歪的镖旗纹样。
“这红底黑云绣得跟烤糊的炊饼似的,除了龙门镖局哪家能有这手艺?”
“嘿!这可是恭叔亲手绣的!”白敬祺突然来劲了,扯开衣襟露出歪七扭八的云纹,“瞧见没?这朵像不像驴打滚?这坨像不像...”
“像你二大爷脚底的老茧。”邵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转头堆起假笑。
“实不相瞒,我就是个临时工...”话没说完突然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能去戏班子演三打白骨精。
胯下的白马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嘶鸣,前蹄还没抬起就轰然倒地。
邵阳睁着大眼,抱着马脖子滚出个标准的驴打滚,眼睁睁看着坐骑口吐白沫抽搐——马臀上赫然插着根颤巍巍的银针,针尾还缀着颗雕成南瓜车的琉璃珠。
“小强!我的小强啊!”
邵阳扑在马身上嚎得山路十八弯,“说好要陪我走到镖局上市,你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啊!”
他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偷瞄少女,“至少...至少得赔个汗血宝马吧?”
少女挽了个剑花,剑尖挑起块马蹄铁晃了晃:“带我去龙门镖局,只要找到邱璎珞,别说陪你一匹马了,就算是十……两匹又能如何。”
“谁?”
“邱璎珞?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我们镖局的首门御用医师吗?”
邵阳听到这话一本正经,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道。
看着这副样子的白芷,倒是觉得邵阳是个正人君子,和刚刚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刚想解释一番,就听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