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丽是真看不上院里几个男知青,陆沉虽然坑人,可根本比不了。
跟着就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哟,人家社员们都给随了礼,咱们知青可是一个团体。”
她又着重点名陆文杰,说:“我说陆文杰,怎么说,陆沉跟欧阳红结婚,一个是你侄子,一个是你前任。
你随点礼怎么了,你不能光想着自己个,做人得阳光点.......”
周文丽也总算想通了,陆沉小人归小人,但终归是吃人嘴短,昨天的肉是真香。
虽然陆沉有好东西不见得会分出来,可毕竟坏小子的名声打出去了,又不要脸,要是以后在大队受了点欺负,到时候也能找人帮着出点气。
可陆文杰听了,握紧拳头,想大喊两声,然后躲进被窝里面痛哭一场。
天道不公,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好人。
陆文杰忍不住呛了一句,“侄子抢了也对象,还让我怎么阳光点?
你就算说破天我们也不随。
现在不上工了天天吃的都两顿,我们身体都快扛不住了。”
他把话给说出来了,这也洒脱了,他就是太在乎脸面了,得多学学陆沉不要脸的精神。
“你扛不住是你没本事,难怪前女友会被别人拐跑了,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就是太小气了。
呃,算了,你们爱随不随,今天我带个头,给随二块钱礼。”
周文丽说着就掏出二块钱,出门的时候从家里带了点出来,大队又发了八块钱,还有点家底。
其余女知青也纷纷跟上,交给大队长。
易本稻咬咬牙,也给随了两块钱,他还要找媳妇跟陆沉一样过上知冷知热的日子。
有了人带头,陈胜利几人对视了一眼,还是给了随礼。
最后只剩下陆文杰了,这个时候彻底绷不住了,也昂着头给随了二块钱。
昂着头不是高冷,是真的试过了,眼泪不会掉下来。
最后田运良好像想到了什么,趁着大队长还没走,赶忙问,“陆沉他把全大队的人请了,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
这小子还是挺聪明的,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是怕陆沉来坑他们的随礼。
就算真弄出置办酒席的粮食,那也是投机倒把来的,到时候他就去举报。
小人就不该春风得意的得瑟。
“他确实没这么多粮食,但让全大队的人都给随了粮食。”
曹达华觉得陆沉脑子灵光,能想出这么一招了来。
“不是,凭什么大家都凑粮食给他随礼,大队长,你们不会是上当受骗了吧。”
田运良急了,就想知道陆沉是怎么这么多人给骗了的。
“哪能上当受骗,陆沉他出一头猪,就当大家凑点粮食好好吃一顿。”
曹达华看了眼,一个两个糊涂还好说,难道他们全大队的人都糊涂,说话完全不动脑子。
“不是,大队长,你说一头猪?他陆沉去哪里弄一头猪来置办酒席?”
田运两彻底不会了,难道是连环套?
用一头猪做引子来坑大伙儿的随礼?
“是这样的,最近天冷,大队跑出去一头猪.........最后摔死,我这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曹达华不怕说,只要不出村子,能在村子内部消化掉。
说完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脸懵的男知青。
这个男知青显然被曹达华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他陆沉没粮,但他还有钱啊!而且,他刚刚得到了一笔一百元的奖励,这笔钱还没有开始花呢!
女知青们则不同,杀猪办酒席,她们都给了随礼,能在一起好好的改善改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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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这边,拿着空口袋一路晃悠着就到了新河公社,看着人到的挺齐的,不过也对,要是领工资还不积极,那是真有脑子毛病。
“陆沉,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李健仁见了他连忙起身打招呼,可也愣神,陆沉一个月就上一天班,工资昨天就给结掉了。
难道是想通了要过来上长班?
“呃,我过来办点事情,对了,你们领了工资没有?”
正说着就见李建仁递来一根烟,想想等下都要堵门收随礼,都有点不好意思。
盛情难却,也只能一码归一码的划拉根火柴给点上。
“刚领完,揣兜里呢。”
李健仁拍了拍衣服,他感觉陆沉人品还过得去,能处的那种。
“行,不聊了,我办点事情.......”
陆沉也不瞎扯,今天有点忙,给曾敬荣使了个眼色,今天兄弟就靠你支楞起来。
然后就掏出一沓红纸,上面有名字的就几张,小心别给发出去了就成。
“敬荣兄弟,这个月八号,农历十二日,我跟欧阳红办酒,就在更生大队部,到时候准时参加啊,还有就是我初来乍到,办酒席还不富裕,敬荣兄弟,要不你先把随礼给一下。”
陆沉说着就把红纸拍在曾敬荣手上。
“嘶.......”
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没钱就不办啊,哪里有人先收随礼的。
这要是谁给了,就是大傻子。
可没想到曾敬荣却嚷嚷着说:“对,我们同事一场,你结婚我得给个大的随礼,这五块钱,十斤粮票虽然不多,但也代表了我们的同同志之间的情谊。”
跟着就趾高气昂的把十斤粮票晃了晃才给到陆沉手上。
众人瞪着眼睛嘀咕着:不是,曾敬荣脑子没毛病吧,看不出来是想坑随礼啊,你给就给啊,还给这么多,这要是发到我们手上了,我们怎么给?
这都刚想到这里,
陆沉把曾敬荣的随礼揣在兜里了,又掏出一大叠红纸,高声喊到:“大伙儿,听我说两句,十二日我办结婚酒,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亲人,大伙儿记得到时候捧场啊。
李健仁这是你的,到时候过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呃,好的。”
李建仁咬咬牙,说不定人就是喜欢热闹呢,这好像不跟人品挂钩。
陆沉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又继续发起了请柬,“呃,你的,呃,你的......”
也怨不得他,在公社叫大出名字就这几个,但没事,见着人就发,你宁肯发错,不能少发。
红纸才值几个钱,再说了,红纸也是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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