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姐弟俩和道陀外长家的姐弟俩,在外面闹矛盾的事被佣人进来汇报到了会客大厅的桌子上。
一帮政客面色各异,丹老爷子刚想浑水摸鱼过去,被气呼呼的长孙进来一顿输出,气得真想把这个逆子扔出去。
虽说最终还是以小孩子打闹为由揭过,但是丹老爷子自觉在巴律面前没脸,在议会众多同仁面前也无光。
让人家觉得丹家摇摆不定,没有风骨气节。
“好了,丹素,宴会就要正式开始了,招呼你的叔叔伯伯们去前厅吧。”
老爷子发话,请了客人们去前面。
正厅舞台之上,随着舒缓的音乐,身着传统金色服装的舞者翩翩起舞,这种场合,传统即代表正统,端庄。
一舞毕,众人纷纷鼓掌,随后就是寿星丹老爷子上台致辞。
巴律坐在最前面圆桌主位,女儿坐在他旁边,精致的像个洋娃娃,礼仪仪态胜出那些政客家的女儿太多,就是旁边脏兮兮还带着狗的儿子有点儿丢人。
“昭昭,管着点弟弟。”巴律嫌弃看了儿子一眼,冲着身边的女儿道。
“放心吧,阿爸,他不会闯祸的。”南昭笑着跟父亲说了一句,随后看向弟弟,
“记得姐姐教过你的绅士礼仪没?今天表现好,奖励五个小星星,管好你的狗,不许让他到处跑。”
“知道了,姐姐。”弟弟乖的不像话,放在桌子底下的一只小脚丫,点了点趴在地上的狗脑袋,悄悄道,
“黑风,安分点儿,今天有五颗小星星,等攒够了,就可以让姐姐给我弄把真枪了,表现好点。”
他从口袋里偷偷摸了根肉肠出来,扔到了地上。
丹老爷子讲话结束,玛依依上台,说是要表演一个曲子,送给老爷子当礼物。
她的小提琴刚搭上肩头的时候,还挑衅看了南昭一眼。
南昭不屑勾了勾唇角,心里暗道,“蠢货。”
“宝贝,看来,道陀家这是有备而来啊,可丹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是……”
“阿爸,我最庆幸的就是您这恋爱脑没遗传给我,”女儿无奈看了父亲一眼,“您管他们家几个儿子干嘛?我要的,是丹家必须上军方的船。”
“不是,玛巴嫣,你……阿爸跟你问是不是真的喜欢丹素,你跟老子怎么回答的,现在这个态度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巴律气的脑门疼。
“也不是不喜欢……别生气……阿爸,丹素挺好的,我很满意,放心吧。”
南昭无奈拍了拍老父亲的手给他压惊。
跟国家大局相比,喜不喜欢的,算得了什么?她以前想嫁缅甸最厉害的男人,但是看来看去,缅甸最厉害的男人,就是阿爸和桀哥,这两个男人都有主了。
现在长大了,只想成为缅甸最优秀的女性。
成为母亲那样的女强人,让阿爸阿妈骄傲,给国家争光。
再说了,丹素也挺好的,两人从小就认识,他没什么大毛病,又是独子,两人在一起,丹家再怎么油滑,明面上就是和军方绑在了一起,他们不得不为停战奔走。
“你真喜欢他?宝贝?阿爸不想你受委屈。”巴律还是不放心,再次看向女儿,认真问了问。
“真的,阿爸,我的脾气您不清楚?我嫁给谁,都不会受委屈的,而且,您觉得,桀哥和巴闯,会让我受委屈?”
女孩抱着父亲坚实胳膊,心疼他为自己操碎了心,笑道“放心吧,我真的挺满意他的。”
巴律心里依旧不怎么畅快。
父亲再怎么疼女儿,终究没那么细心,他一辈子都猜不透老婆的心思,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儿,烦躁的叹了口气。
“阿爸信你,宝贝,阿爸不怕打仗,只要你们平安开心,阿爸就算是打一辈子仗,也无所谓。”
南昭抿唇忍泪,不敢侧脸让父亲看见她发红的眼。
他不怕打仗,可是自己怕。
战争太残忍,她英勇强悍的父亲,己经满身是伤,叔叔们每年进医院疗养的时间越来越长,阿爸连疗养的时间都没有……
她心疼,心疼的都快烂了……
打仗打的民生凋敝,国家越来越穷,老百姓越来越苦,边境线上难民到处奔涌……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必须争取出时间来让父亲休息,让国家休息,不然,再这么乱下去,覆巢之下,所有人都得下地狱。
舞台之上,玛依依的小提琴曲子己经拉完,她挑衅看着南昭,拿了话筒过来,
“玛巴嫣小姐,听说,你代表缅甸出席了东盟杰出青年峰会,不知道,有什么过人之处,能不能给大家表演一下呢?免得人家说,你是靠了父亲的权势,出国门当花瓶。”
“丑八怪你说什么……”一首乖乖低着头喂狗的巴野一听那个丑女人说自己姐姐,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冲上去,黑风也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吓地附近几个女孩差点失声尖叫。
“阿野——”南昭摁住弟弟肩膀,笑的矜贵优雅,“坐下。”
巴野气呼呼的坐了回去,将黑风又藏到了桌子下面。
“不好意思,玛依依小姐,杰出青年峰会,靠的是脑子,会上讨论东盟发展和国际局势以及青年人自身的发展,不讨论小提琴曲。”
玛依依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咬牙,“那你也没资格代表缅甸所有的青年,连艺术都不懂,还在仰光充名媛?”
“你说错了,是峰会给我发的邀请函,他们认为我能代表缅甸的青年,如果你有异议,可以向东盟青年发展办公室致函。
至于名媛……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仰光的名媛,我的身份,是玛巴嫣,巴律将军和南溪女士的女儿,朝晖集团的话事人,不过,再过不久,我又会有一个新的身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玛依依闻言,不自觉看向不远处的丹素。
哼。不就是丹素 的未婚妻么,嘚瑟什么,能嫁进丹家才算,订个婚而己,随时能退。
南昭一眼看透她的心思,不过没有拆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接着道,
“不过说到艺术,我还真有个礼物想要送给在座的各位。”
女孩起身,脊背纤细挺拔,气质冷傲,迈着舒缓的步子走上台,接过话筒,
“不久前,我完成了人生中第一首进行曲的创作,借着丹爷爷宝地,将它献给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