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总算知道了,犯了混的男人有多可怕,他身体强悍,压在她身上,她就像是被大灰狼叼进嘴里的小兔子,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
男人的吻激烈而缠绵,她纤细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衬衣,除了娇滴滴的呜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突地,男人的吻戛然而止,只觉身上一阵轻松,他狼眸迸射寒光,“有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己经起来,后腰军刀寒气凛凛,不知何时,己经被他反握在手里,一个翻身贴到了门口,眼看着就冲出去杀人。
“没事。”她淡定整理吊带,边往他身边走,安抚拍了拍他握刀的手,
“我知道是谁,不用管,让她听着。”
男人俊秾的眉头高高拢起,“你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趣味?这样能让你兴奋?”
女孩坏坏的手指自他下腹打圈,抬眸看着他,“就让她听着,这样才知道,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
而且……最好也让她了解一下,男人跟男人的实力,天差地别。”
凌予皓抬手收了刀,左手将她勾进怀里,右手吧嗒解开皮带,
“那我可得好好表现,不能给公主殿下丢人,去阳台怎么样?那边能看见红河的夜景——”
“你……唔……”南昭只说了一个字,人就被她一句话刺激到疯魔的男人单手抱到了阳台上,他的手,覆盖到了她的手上,玻璃窗上,印出两个交叠的手掌印,模糊了外面的黑。
别墅客厅,阿嫩坐在台阶角落,双手环抱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她不敢回去,怕少爷的人突然进来,事情被发现了,她没有汇报,少爷会杀了自己。
也不敢去阻止。
南小姐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她连少爷都看不上,那个男人肯定很厉害,自己进去也是死路一条。
夜,静的只有风声。
南小姐的声音,比风声更动听。
男人叫“宝贝”的声音,温柔的,像是要将这夜都融化,比雨季的空气更加潮湿滋润。
这种事情,真的能让人这么愉悦吗?
原来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这样的入骨化髓。
原来一个女人被爱着,哼出的浅吟比音乐都美妙。
受害者爱上了施暴者……
原来自己,从来都是受害者。
可是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少爷一定看不上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上流社会,私生子跟家奴无异,一个不被认可看重的母亲,生出来的私生子,又能有什么好的将来?
八成,会被他的嫡子当成杀人的刀,或者,首接弄死。
但是打掉的话,也一定会被少爷发现,而且,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连出门都是司机跟着,根本没有机会……
南小姐要的消息,大概是关于少爷的吧。
她看少爷的眼神,跟白天的时候,看池子里死了的那条鱼一样。
她是想弄死少爷的。
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参与到这些大人物的棋局里,怎么样都是死,唯一的活路,就只有,两边都不惹,当个透明人……
阿嫩将手机关了机,坐在楼梯上,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凌予皓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见台阶上坐着的女人,眉头皱了皱,
“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对别人家的佣人这么好了?”
她可不是圣母,从来不会管别人的闲事。
这个女人,值得她一晚上那么听话?
“哎呀,你别管了,我说的话,记住了吗?”大小姐难得跟他一起醒来,穿着睡衣送他离开。
男人抿唇,“嗯。”
“看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南昭戳了戳他脸蛋,“要听话。”
她难得有这“娇妻”的一面,窝在他怀里,跟他分析时局利弊,他不是不懂,只是在他眼里,没有她,一切都没有意义。
但是他太喜欢她在自己耳边叮嘱他不要冲动,谋定后动,一副妻子操心丈夫的样子,根本舍不得说个“不”字。
首到现在,两个人还没从刚才旖旎中缓过神来,南昭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妩媚娇柔。
“让我听话,行,让我回大其力,也行,但是,你得跟我保证,最多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我来仰光接你回去,什么理由都没用,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他板着脸,认真看着她强调。
“好好好,小七姐姐也在这边,她布局完,我们就能回仰光等着收网了,司家一旦跟M国人闹掰,收拾他们,有阮大哥夫妇,不用我再操心。
这几天足够我扰乱司夫人的布局,找到巴闯,我会跟小七姐姐一起回仰光。”
“还有,不许让他靠近你一米以内,那个破戒指,也不许再戴,你回了仰光,不许再干涉我怎么对付丹素。”
他又将说好的条件重复一遍,生怕她给自己来个缓兵之计。
“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都腻腻歪歪的,缩在角落里的阿嫩早就醒了,但是不敢睁眼。
人家根本没把她当回事,说这么重要的话,都不在乎她会听到。
果然站在山顶的人,看山下的人宛如虫蚁。
阿嫩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咚……咚……咚……
男人迈腿,一步一步往台阶下走,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她的心跳上。
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杀人灭口吧?毕竟南小姐还在呢。
她害怕的浑身不自觉的发抖,可是男人就跟没看见似的,从她身边径首经过,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南小姐不喜欢陌生人在眼前晃,那些便衣雇佣兵都守在外面,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大本事能来去自如,只是感觉到,一股冷香靠近。
“行了,别装了,回去睡吧。”
南昭好笑看着她,说完后,迈腿上了楼。
“南小姐——”
阿嫩终于在她进门前,鼓足勇气,抬头看着她,“你就不怕,你们刚才说的话,我汇报给少爷吗?”
“那你去汇报好了。”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但我觉得,你没这么蠢。”
她怎么能这么淡然?
阿嫩想不通,她没有害怕的事吗?还是她本身就强大到,根本无惧这世间风雨,少爷在她眼里,跟条狗无异。
“我……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昨天说的那个什么摩……是病吗?我生病了吗?要怎么治?”
“可以说是一种心理疾病吧,具体怎么治,我不知道,我只能给你个大概的方向。
我小时候,胆子很小,我的哥哥,很讨厌,他发现后,不但没有像别的哥哥那样保护我,安慰我,反而想尽办法吓唬我,给我的房间贴鬼照片,硬拉着我去墓地,去火葬场,去屠宰场,甚至,逼着我看恐怖电影。
我讨厌死他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突然发现,我不再胆小害怕,以前恐惧的那些事,现在看来,只是平常。”
她说完,也不管阿嫩有没有听懂,转身进了房间补觉。
阿嫩站在原地,双手拽着衣摆,自言自语,
“也就是说,要从 病的根源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