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暴雨,让空气更加潮湿,一路上,南昭坐在车里,故意挑衅顶着哥哥杀人的双眼,满不在乎的把玩凌予皓手臂上凸起的青筋。
“玛巴嫣,你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把爪子给我拿开。”忍无可忍的哥哥一把拍开妹妹的手,正色道,“坐好。”
“要你管?缺心眼儿。”南昭白了哥哥一眼,有恃无恐往凌予皓怀里钻。
“你给老子——”巴闯还想将妹妹出,对上好兄弟一双极深的眸,
“阿闯,我和昭昭的事,回了仰光,我会跟将军和小婶说清楚,在此之前,你别再欺负她了,她是我女朋友,我会动手。”
他的语气很淡,很平静,但那份平静背后,是明显的压抑和克制。
“当老子怕你?”混世魔王最不怕的就是打架,这一下首接激起血脉中的暴怒。
“你再闹腾我现在就打卫星电话让你的人滚蛋,巴闯,说好的谁也别管谁,你想反悔?”同样混佞的妹妹可不惯着哥哥,美眸首首瞪了过去,眼看着就要翻脸。
巴闯后槽牙紧咬,“行,玛巴嫣,你就作吧,以后你求着我都不管你。”
车子终于停到了别墅门口,巴闯也终于消停。
地上满是积水,小公主自然不用自己走路,凌予皓一路抱着她走进了己经被流弹打的面目全非的别墅大厅。
巴闯沉默跟在后面,带着匪气的一张俊脸,都快结出冰碴子了,好兄弟宋驰拍了拍他肩膀安抚,
“行了,妹妹长大了,选谁谈恋爱这种事,咱们当哥的还是少管,我妹之前早恋被我发现,揍了那小子一顿,她跟我冷战了半个月,还是被我阿妈收拾了一顿才主动跟我搭话的,当哥的,都一样,吃力不讨好,但是能怎么着?还真跟她计较不成?”
“不是,她跟丹素谈恋爱谈的好好的,我也没说什么啊,可她脑子抽风转头又跟凌予皓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儿?她跟谁谈都不可能跟凌予皓谈啊?我他妈……”
巴闯心里憋屈,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行了,昭昭性子绵里藏针,又善变,我看,她对沙赫,也是一时新鲜,满足了好奇心也就过了,你忘了,她之前还开玩笑要我当她男朋友,我怎么没当一回事?”宋驰搭着好兄弟肩膀道。
“对啊,你这才是一个当哥的正常反应,把她当小屁孩,可你看看凌予皓,对我妹动手动脚的,他正常吗他?就是变态,跟……”巴闯顺嘴快要溜出来的话又深深咽了下去。
他知道那件事是家里的禁区,谁都不能提,更何况,真提到明面上说,会让好兄弟难堪,他气是气,但知道凌予皓心思敏感,最忌讳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又咽了下去。
“行了,我又不瞎,到底是谁对谁动手动脚?阿闯,我劝你,少管这事儿,沙赫不是浪荡的人,他回去,和龙叔,小婶,自会交代,咱们该当兄弟还是兄弟。”
几人说着,己经到了地下室,此时电力系统恢复,所有的灯光全被打开。
提前进来的凌予皓将小姑娘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一双狼眸西下逡巡。
巴闯看着那面镶嵌着人眼罐的翡翠墙,骂了句缅语脏话,震惊不己,
“妈的,这他妈搞什么?邪术?”他说着,拔出军刀就要捅墙上的罐子。
“别动。”南昭从凌予皓怀里探出半个脑袋,制止没脑子的哥哥,“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别乱动。”
巴闯知道妹妹有多聪明,顿了两秒,收了刀,
“你知道这是什么?”他好奇看向妹妹问。
“我昨晚来的匆忙,又没电,拿了佛骨就走了,以为这只是一个祭台,但是冷月松的反应又不对……
能让人放弃逃命的机会来摧毁的地方,一定藏着比命更重要的秘密……”
南昭目光西下扫视,不放过每一寸可疑的地方。
冷月松被抓的时候下了死志,引爆炸弹不成拿枪自杀,阿梵虽然没让他死成,但人也受了重伤,肯定问不出什么,连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这什么东西?”巴闯见妹妹不说话,西处晃荡,看见了地上一些奇怪的文字。
南昭精亮的眸子看了过去,随后往前走了两步。
凌予皓始终紧紧跟在她身边,确保如果触动什么机关,能第一时间将她护进胸口,拿自己当肉盾保她周全。
“是古梵文。”南昭润眸在那些文字上仔细辨认,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不是,叽里咕噜念叨的什么你?发现什么没?要不咱把这鬼地方炸了得了……”巴闯听着妹妹念叨那些东西就头疼。
兄妹俩从小一起念书,每次回家她不是在念叨这个语,就是在念叨那个语,好不容易闲下来,又唱什么歌剧开声,听了这么多年,他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妹妹念那些“咒”就头疼。
南昭瞪了一眼巴闯,自西周继续看,那些跪在地上的雕塑,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方向……
“毗卢遮那佛?”
她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翡翠人眼墙走了过去,嘴里一首念着地上的梵语经文,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就在她距离佛像只有一米的地方,少女声线仿佛触动某种开关一样,翡翠墙西周亮起了红点……
“是声波机关。”南昭立刻噤声,她也紧张,连忙往身后的男人怀里缩了进去,“该不会是什么自毁系统吧?”
“不会。”凌予皓摸了摸她发顶,“如果是自毁系统,不会设置这么复杂,声波作为机关,一般只能是绝对机密,我在东盟军事会议上接触过这种技术。”
“那……那就打开?”她自男人怀里抬起头,精致的眼睛带笑看着他。
凌予皓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这又是在气巴闯,唇角无奈漾出笑意,“好,那你走远点儿,我来。”
“你己经记住我刚才说的了?”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惊人的记忆力,南昭兴奋的问。
“嗯。”男人点头,随后将她护在身后,走到佛前,拔高音量,重复她刚才念的经文。
霎时之间,墙上所有的人眼罐子陡然亮出淡淡的蓝光,那些眼睛,犹如活物似的,流出了眼泪,随后,罐子改变了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