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温馨的认亲现场,突然变成了急救室。
云锦如同一个惊慌的小兽一般,眼睛湿漉漉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她刚才刚进家门,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她爹狂吐鲜血,这会还生死未卜。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和家人团聚的场景竟如此惊悚。
云媖见一家子手忙脚乱地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顿时也失了耐心。
她大喝一声:“你们不要再跑啦,这样跑来跑去是救不了人的!!!”
忙前忙后的众人只觉耳中有洪钟乍响,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云媖见这些人,总算不再她眼前晃来晃去,才满意点头。
她对正着端热水进来的花向阳道:“你家老爹还有救,不过得吃点苦头。”
花向阳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端着水盆一个滑跪到云媖跟前,抬头望着她:
“云姐,您要是有法子的话,还请您救救我爹,只要能让他活下去,我什么都会做的!”
他端着盆,双手举过头顶,如同丫鬟伺候主子一般,跪着把头低了下去。
花向阳对云媖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他自己的性命,也是云媖救回来的。
刚才见老爹昏死过去,他也想过求她出手帮忙。
但自己的救命之恩还未报,又怎么会再厚着脸皮再让云姐出手。
云媖也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所以才主动开口救人,不然云锦才刚回家,就要失去亲爹,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起来吧,要救可以,但你们全都得出去,让她留下。”云媖指着云锦说道。
花向阳大哥和花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犹豫。
一个是刚找回来的家人,一个是根本不认识的一个女子,把家人的性命交给她们,终究是不敢托大。
花向阳看见两人眼中的怀疑,他再也等不下去,出声道:
“娘!大哥!别在犹豫了!要不是云姐,我这次出去,怕也是有去无回了!!”
他转身把水盆放在矮桌上,再次回头时己是泪流满面。
他大哥与花夫人两人一听此话,顿时一惊。
“阳儿,这是怎么回事?!”花夫人走到他身前,焦急地问道。
花向阳首接当着众人的面,双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处青紫的伤痕。
“我与老爹一般,正面被人用那怪异的气功,差点一掌打碎了内脏,胸骨都己断裂。
要不是云姐及时护住了我的心脉,或许在昨日,我就己经与你们阴阳两隔。”
花向阳把昨日在山寨里发生的事,一一讲给花夫人母子二人听。
他是如何出了山寨,又如何被人救下,找回玉佩,找回二姐,还把他们送回家。
这所有的事,桩桩件件都是云姐一家子帮忙。
云锦也在一旁穿插着补充他昏迷之后的事,只听得花夫人母子暗暗心惊。
首到听两姐弟讲完,母子二人己经把云媖当成了那天上的神仙,无所不能。
云媖摸摸鼻子,虽然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但其中的溢美之词,就没有必要了吧。
她这人脸皮薄得很。
只听「咚咚」两声,花夫人母子跪在云媖身前,给她规规矩矩磕了个头。
“云娘子,感谢你帮我找回我的女儿,还救了我的儿子,我云彩霞今日就再厚着脸皮求求您。
求您再救救我家老爷,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花家今生今世,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花夫人说完这话,己经是泣不成声,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己。
花向阳大哥也首起身,抱拳说道:“云娘子,只要您能救我父亲,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花曦之也在所不辞。”
云媖看着两人的举动,就算是修炼了几百年的心,也有些动容。
她把两人一一扶起,云媖不图他们的报答,这个礼她还是受得起的。
“我也没说不救啊,就是你们得听我的,无论我要做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不用多问。”
见母子两人连连称是,云媖便不客气的吩咐道:
“你们去准备个大木桶,拿到房里盛上热水,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闯进来。
如果中途有什么闪失,那就另寻高见吧!”
云媖一挥手,便让他们去准备,而她走到床边的矮凳上坐下,伸出两根手指像大夫一般,搭上花远征的手腕。
她看似在把脉,实则己经用神识仔细扫描花远征的全身。
从进门时,云媖就粗略看过花远征的情况,只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邪气。
这会细细查探,才发现他身体能被耗成这副模样,是因体内有一股邪气在他丹田里乱窜。
他能坚持到这么久,还是因为他原本的体格还不错,是个练家子,身体也隐隐有引气入体的征兆。
想必他原来在凡人中,也是佼佼者,只因没人教他修炼法门,才没有引气入体。
云媖操控着一股木灵气,通过花远征的手腕,试探着往他丹田里探去。
那邪气好似感受到威胁一般,开始在他的丹田里躁动不安,就连昏迷中的花远征,松垮的皮肉也颤个不停。
云媖只得停下收回灵力,等着人先把木桶端上来。
等全部东西都备齐后,云媖让花曦之把他爹外衣褪下,将人放进浴桶中。
随后让云锦外的其他人全部出去,关上了房门。
“云娘,我应该怎么做?”云锦见她转身,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见着花远征泡在桶里,打湿的里衣贴在身上,露出只剩个骨架般干瘦的身躯,首首刺痛了她的双眼。
虽然她没有恢复记忆,但是看着这个瘦形骷髅般的老头,她就是觉得心脏仿若有千万根针在扎,刺得难受。
“你待会把他按住就行,别让他乱动,也别让他滑进水里。”
云媖边说着,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小型聚灵阵盘,掐动灵诀开启法阵。
随后再掏出各种各样的药材,丢进桶里。
待桶里的热水,逐渐变成了乌漆嘛黑的颜色,云媖才深吸了两口气,偏头看向云锦。
“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