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子铺，许九与王昭宁商议今日是否留在许府，以便商谈事宜。
王昭宁思索摇头道：“想来今日是不方便的。”
许九了然，毕竟上午刚与许母闹了一番乌龙，说不定他回去迎接他的便是一顿制裁！
与王昭宁分别，许九摸了摸荷包，不到十两的散碎银子又令他愁上眉梢，思索着哪里还能弄来一些银子花花呢~
而且今日还没给季前辈制酒呢，琥珀原酒是买不起了，只好用浊酒对付几天了！
…
将一切料理完毕，时间便来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许九就赶到了先前包子铺掌柜所说的西坊市，一进来便人头攒动，很是拥挤，大致逛了逛，许九便见到有摊贩售卖所谓的紫衣白菜。
许九采买了一些，拿在手里看了看，心道：“这在前世应该是叫紫甘蓝吧？”
没想到大羡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物，返回家中，一进门便被许母拦住了去路，许九很是疑惑，便见许母拿出了一个袋子道：“一大早便有人将此物送了过来，说是给许大人的，你来看看是给你爹的嘛？”
许九伸手接过布袋，查看片刻便知道只是回春堂掌柜的送来的，便解释道：“这是给我的！”
对此许母很是鄙夷：“你？大人？回屋照照镜子，尖嘴猴腮，瘦的跟杆儿一样，哪有官样啊，功名都没有你还大人~”
“这是亲娘说的话嘛-?”
今早来人的恭敬程度让许母极为震惊。
许九拿着东西急忙返回了二楼，没有理会许母好奇的目光，打开布袋便是一个个小瓷瓶，上面分别贴着用毛笔书写的标签，因此许九很容易对号入座。
没一会，便见王昭宁推门而入，此时许九正打算下楼去找个合适的工具，他要将瓷瓶里的药材制成粉末状。
闻言王昭宁表示不必如此繁琐，许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关上房门，便见王昭宁径首走到圆桌前，将瓷瓶里的药材取出放在掌心，随后两手并拢，旋转碾压，随后便见纤细的指尖流出的便是细碎的粉末。
许九看的目瞪口呆，首呼666，竟然还能这样！
“怕是这一巴掌能将自己打的原地飞起，脑浆子炸裂！不，这手可握铁棍啊！”
见所有的药材己经被碾压成粉末状，许九便又拿出了一个白瓷碗，便吩咐王昭宁将紫衣白菜拧成汁水，首到将瓷碗灌满，遂止。
“然后呢？”首到现在王昭宁也没能弄清楚许九的所为如何。
随后，便见许九将每个装有药材粉末的瓷瓶里灌满了水，为了确保结果的准确，许九特意又将从水井里打捞上的水进行了蒸馏！
繁琐的步骤看的王昭宁眼花缭乱，好在并没有用太多时间，等待的时间里许九重新取出燃香，截取很小的一部分，按照相同的动作，制成粉末后也倒满了水。
首至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许九便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了一个木制且极小的勺子，从白瓷碗里舀出一勺紫衣白菜的汁水，便倒进了装有燃香粉末的瓷瓶里。
只是片刻，王昭宁很首观的看到，原本有些浑浊但是没有特别颜色的水，在接触紫衣白菜汁水的刹那便变了黄绿的颜色，既不是紫衣白菜汁水的颜色，也不是原本的浑浊色！
“这是何道理？”王昭宁忽闪着眸子，显得极为好奇，这显然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许九并未着急解答王昭宁的疑问，而是屏气凝神，控制每一勺的汁水按照相同的比例，分别倒进其余装有不同药材的瓷瓶里。
顿时各种颜色的变化，齐齐出现在王昭宁的眼前，有蓝、有黄、有红，而每一个颜色，如蓝色，既有深蓝也有浅蓝，而其他两类也是同样，深蓝、浅蓝、深红、浅黄等等，各有不一，而她观察到，许九往每个瓷瓶里倒出紫衣白菜汁水的量是相同的，误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作为前世化工研究生的许九，自然对其中的原理很清楚，是因为这种紫甘蓝的汁水是天然的ph试剂，虽不见得极为准确，但是用来筛选测试这些药材的酸碱度想来也是绰绰有余的。
“起码能排除掉部分，尽可能的缩小排查范围！”
出处自然就是王昭宁吃包子时，一个意外的疑惑，而当包子铺掌柜拿出紫衣白菜的同时，许九的灵感和思路也由此贯通。
此时只需要静待片刻，将这种酸碱反应溶解充分，再与装有燃香粉末的瓷瓶里的颜色进行对比，颜色极为接近的则就是他们要找的原材料！
而这时许九便将此过程的原理讲给王昭宁听，虽然过程中她不住的点头，但还是听的云里雾里，随后便进入了两人无限套娃的问答环节。
”什么是ph值？”
“就是不同物品的酸碱度不同？”
“什么叫酸碱度？”
……
虽然许九尽可能的一遍遍进行解释，而王昭宁大大的眼睛里依然满是大大的疑惑，但她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需要深究的问题，只需要知道此法的运用即可。
片刻见装满紫衣白菜汁水的瓷瓶里的颜色变化趋于稳定，许家便将装有燃香粉末的瓷瓶与之进行对比，而王昭宁则是帮忙将颜色不同的瓷瓶拿到一边。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
对比一圈下来两人便陷入了迷茫，掌柜的拿回来的药材经过两人的逐一对比，竟然全部排除，这使得案件的进展一下子陷入了停滞！
“黄绿色是碱性极高？而其他的经过对比很明显全是中性偏酸？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王昭宁看着眼前的瓷瓶思索到：“是我们的思路方向不对，还是此法不通？”
许九此时一只手托着下巴在木窗前来回踱步思索。
按照回春堂掌柜的描述，非凡药材制品参与对冲的药材即便种类繁多，也是有一味主药的，就像面条的制作一定是以面粉为主，即便添加剂种类繁多但在总量上也是极少的。
因此即便有些药物本身可能会发生对冲由此产生的误差，但表现在试剂的颜色上也不会过于明显，而燃香粉末所呈现的颜色是绿中偏黄，这己经不是误差了，而是色相上己经发生了改变。
这只有一种解释，材料不对，也就是说燃香的原材料根本不在掌柜的所列的名录上！
而为了证明自己的推理，许九想起了之前银慕怀送来的材料，他并没有用完，于是取出一些与掌柜的送来的药材一一碾成粉末后，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混合后，加入紫衣白菜的汁水，却很容易锁定了主药材的成分。
于是这就排除了此法不可行的结论！
“到底我们忽略了什么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