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屋里传出黄主任的声音。
何雨柱推门进去,黄主任正在整理文件。
“今天辛苦你了,又给厂里长脸了!”
黄主任笑着说。
“应该的,黄主任。”
何雨柱笑了笑。
“我来是想跟您借点东西。”
“借什么?说吧,只要我这有。”
“我想借点纸和笔。”
黄主任有些意外。
“你要纸笔干嘛?打算写小说啊?”
何雨柱认真地回答道。
“我想写个东西,关于咱们厂后勤保障的。”
他想,李副厂长既然说了要地给地,要人给人,那自己就不能光凭嘴说。
必须拿出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详细周全的计划书来。
黄主任看着何雨柱认真的表情,愣了一下。
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崭稿纸和一支钢笔。
“给,不够再来拿。”
“谢谢黄主任!”
何雨柱拿着纸笔,回到了后厨。
他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拧开钢笔帽,深吸一口气。
何雨柱的笔尖落在纸上,写下了标题。
《关于筹建红星轧钢厂现代化农业种植基地的构想》。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建几个大棚。
他要建立一个集育种、种植、研究于一体的基地。
一个能让全厂几万名职工,在任何季节都能吃上新鲜蔬菜的后勤保障基地!
……
此时的东边矿厂。
贾张氏领着秦淮茹和棒梗,在一名干部的带领下,来到了探视区。
没过多久,一个头发杂乱,面容憔悴黝黑的男人,被带了过来。
正是贾东旭。
贾东旭看到贾张氏的瞬间,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瞬间爆发。
“妈!”
贾东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贾张氏的腿嚎啕大哭。
“妈!我想你啊!”
“我不想待在这儿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贾张氏也是老泪纵横,搂着儿子的头,心疼得首哆嗦。
“我的儿啊!妈也想你啊!”
秦淮茹站在一旁,眼圈泛红,默默地流着泪。
棒梗躲在秦淮茹身后,害怕地看着眼前的父亲。
哭了许久,贾张氏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对贾东旭说。
“儿啊,别哭了。”
“妈今天来,是给你带了个天大的好消息!”
贾东旭猛地抬起头,哭声戛然而止,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他激动地抓着贾张氏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抖。
“是不是厂里给我平反了?”
“我是不是能回家了?!”
在他看来,唯一能称得上“天大好消息”的,只有离开这个鬼地方。
贾张氏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比那个还好!”
“咱们老贾家,又有后了!”
她指了指一旁的秦淮茹。
“你媳妇,怀上了!”
“都三个月了!”
贾东旭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他的目光从母亲脸上,落在秦淮茹平坦的小腹上。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从茫然,到怀疑,最后变成了滔天的愤怒。
“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秦淮茹,问道。
“你怀孕了?”
秦淮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轰”的一声,贾东旭的理智彻底崩断。
“贱人!”
他猛地站起来,面目狰狞。
“你怀的谁的野种?!”
说着他扬起手,朝着秦淮茹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住手!”
老狼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了贾东旭的手腕。
秦淮茹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眼泪夺眶而出。
她捂着肚子,声音颤抖地解释道。
“东旭,你听我解释!”
“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是三个月前,我来看你那次……就是那次怀上的!”
贾东旭被老狼钳制着,疯狂地挣扎。
“你发誓?你对着天发誓!”
秦淮淮茹毫不犹豫,举起手。
“我秦淮茹对天发誓。”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丈夫贾东旭的!”
“如有半句谎言,叫我……”
“行了!”
老狼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转头对着贾东旭就是一顿大骂。
“贾东旭!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媳妇大老远拖家带口来看你,还给你生孩子传宗接代,你还想打她?”
“三个月前她是不是来过!你有没有良心!”
这一骂,反倒让贾东旭冷静了下来。
他愣住了,仔细回想着。
三个月前,秦淮茹确实来过一次,那次他俩还……
他挣脱开老狼的手,踉跄地扑到秦淮茹面前。
“淮茹……是真的?”
“真的是我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秦淮茹含泪点头。
贾东旭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把耳朵轻轻地凑到秦淮茹的肚子上。
那虔诚而笨拙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探视时间很快就到了。
“时间到!回去了!”
老狼开口催促。
贾东旭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认命了。
为了这个家,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必须撑下去,自己要挣钱,养活这一大家子。
……
此时的红星小学。
阎埠贵扶着厕所墙壁干呕着。
学校的厕所是老旧的旱厕。
那股冲天的臭气,是个人都不能接受。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正是学校的保安老刘,此时他正靠在门框上,开口催促。
“这都快一上午了,你这一池子还没弄完?”
“想磨洋工是不是?”
阎埠贵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哥,这活儿……实在是太熏人了。”
“我歇口气,就歇一小会儿。”
老刘“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德行!”
“当初你在讲台上作威作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虐待学生,诬陷人家一个小姑娘作弊。”
“要我说,就你干的那些事,没把你送去劳改,都算是便宜你了!”
阎埠贵急忙辩解道。
“刘哥,那都是误会!绝对是误会!”
“何雨水那事,我就是想磨练磨练她的意志。”
老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磨练人家意志?说得真好听!”
“你就是嫉妒人家兄妹俩过得比你好!”
“行了,少废话!赶紧干活!”
老刘说完转身走了。
只留下阎埠贵一个人,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