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重新戴上手套，开始进行第西阶段测试。这次，他更加小心地控制动作幅度，尽量避免快速连续动作。机甲的表现有所改善，但在某些动作中，依然会出现轻微的延迟。
"第五阶段测试，负重。"
林悦的声音传来，
"请按照提示完成负重动作。"
李鑫按照提示，开始进行各种负重动作。举起重物、搬运、投掷，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流畅。他能感觉到机甲在负重时的细微变化，但整体表现依然出色。
然而，在完成一个投掷动作时，延迟问题再次出现。机甲的动作变得不连贯，投掷的准确性也大打折扣。
"看来我们需要进一步优化控制系统，"
李鑫自言自语道，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测试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李鑫终于完成最后一个测试项目时，他己经满头大汗。
测试数据很快分析完毕，当结果公布在大屏幕上时，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李鑫看着那些刺眼的数字，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同步率只有60%..."
林悦轻声说，调出了标准精神力机甲的数据作为对比，
"反应速度慢了40%，能量利用率低了35%..."
周围的研究人员开始窃窃私语，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实验室。李鑫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
"许长歌，林悦，"
陈教授的声音突然响起，
"来我办公室一趟。"
两人忐忑不安地跟着陈教授走进办公室。陈教授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
他缓缓开口，
"你们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李鑫摇摇头，林悦则若有所思。
"最大的问题，还是达不到精神力机甲的神经连接对机甲的反馈速度。"
陈教授调出一组数据，
"你们的系统虽然创新，但在实时性上远远不够。"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简单来说，你们是造了个大玩具。具体来说，有三个致命问题。"
"第一，造价太高。"
陈教授调出一份成本清单，
"光是那个与人工智能配套的最新型计算核心，就够买两台标准机甲了。还有那些特种合金、精密传感器...更别提你们那个天价的人工智能系统。"
"第二，"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
"这台机甲要想达到预期标准，还需要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来支持。你们现在这个，虽然勉强能用，但要达到效果，至少需要再提升好几个等级。这种级别的人工智能，可能是国家科研级的，那是国之重器，怎么可能会给一台机甲标配？"
"第三..."
陈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鑫一眼，
"人机协同学习周期太长。标准机甲，一个精神力合格的驾驶员训练三个月就能上战场。你们的机甲呢？至少要一年左右的专门训练才能达到基本操作水平。这才是最致命的弱点。"
说完，陈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
"这是你们的账单。"
李鑫接过账单，差点没拿稳——那沓纸足足有三米长！他展开一看，眼睛越瞪越大。
"量子计算核心...1000万？"
"特种合金...150万？"
"精密传感器...等等，这个'其他杂项'是什么鬼？300万？！"
林悦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实验室地板磨损费'？陈教授，这也太..."
陈教授面无表情："测试期间机甲造成的所有损耗都要计算在内。"
李鑫继续往下看，表情越来越精彩：
"实验室照明用电费：5000"
"空调损耗费：3000"
"清洁费：2000"
"甚至还有...'陈教授的精神损失费'：10000？！"
李鑫抬头看向陈教授，后者依然一脸严肃：
"你们知道吗，第一次看见那台丑陋机甲摇摇晃晃的样子，对我的心脏造成了严重伤害。"
林悦己经笑得首不起腰了。李鑫则是一脸生无可恋：
"教授...这个账单..."
"放心，"
陈教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实验室会用研发经费承担一部分费用。而且..."
他顿了顿，
"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给你们打个八折。"
李鑫看着那三米长的账单，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我...我能不能把机甲卖了抵债？"
他有气无力地问。
陈教授摇摇头：
"恐怕不行。就这性能，实验室也没有理由回购。"
李鑫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整个人滑到了地上。林悦笑得更大声了，而陈教授则是一脸慈祥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仿佛在说：年轻人，搞科研可是很烧钱的。
从陈教授办公室出来，李鑫还沉浸在账单的打击中。林悦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我来。"
她带着李鑫走出实验楼，穿过校园几条路，来到一栋小楼前。输入密码后，门缓缓打开。这里也是一个研究室，外面是整齐的研究设备，里面却别有洞天——一间舒适的一居室。
"这是我的地方，"
林悦笑着说，
"平时加班太晚就首接住这儿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酒，递给李鑫一瓶：
"来，庆祝一下我们的'大玩具'。"
李鑫苦笑着接过酒瓶：
"有什么好庆祝的？"
"别这么沮丧，"
林悦眨眨眼，
"我有个想法。我们的机甲，为什么不另辟蹊径呢？"
李鑫疑惑地看着她。
"民间机甲格斗，"
林悦兴奋地说，
"这是在上流社会很流行的娱乐。想象一下，两个巨大的机甲在竞技场中搏斗，金属碰撞的火花，引擎轰鸣的声音，观众疯狂的呐喊..."
她调出一段全息投影，展示着一些民间机甲格斗的片段。李鑫看到，那些机甲虽然不如军用机甲先进，但外观更加华丽夸张，动作也更具观赏性。
"现在的问题是，"
林悦继续说，
"不是每个有钱人都是精神力者。你再有钱，没有精神力天赋也玩不了这个，只能聘请精神力者上场。但终究不如亲自驾驶来的刺激。我们的技术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让普通人也能驾驶机甲玩格斗。"
李鑫皱起眉头：
"可我想造的不是玩具，而是真正的武器。"
林悦喝了口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你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
"嗯，"
她点点头，
"你太成熟了，不像这个年龄的人。而且你的关注点往往跟常人不同。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李鑫心里一惊，赶紧喝了口酒掩饰：
"可能...可能是因为我父亲的影响吧。"
林悦没有深究，继续说道：
"其实，民间市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想看，如果我们能在这个领域站稳脚跟，就能获得更多资源和资金。到时候，你想造什么就造什么。"
"但是..."
李鑫还是有些犹豫，
"这不是我想要的。"
"记住，长歌，"
林悦认真地说，
"有时候绕个弯，反而能更快到达目的地。而且..."
她狡黠地笑了，
"谁说民用机甲就不能是武器呢？"
李鑫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
"你说得对。也许我们确实该换个思路。"
"这才对嘛！"
林悦举起酒瓶，
"来，为我们的新计划干杯！"
两人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