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弈秋盘膝而坐,掌心赤紫灵焰燃起,缓缓注入青蚨鼎。
郑伯见鼎内温度渐升,他将玉髓芝与其他辅药依次投入。示意卢弈秋控制火候,药材精华逐渐提炼融合。
数个时辰后,丹炉内霞光氤氲,药香弥漫整间屋子。郑伯紧张地盯着炉口,双手紧握成拳。
“凝!”卢弈秋低喝一声,灵焰骤收。
“嗡——”
丹炉轻颤,炉盖自动开启,十二枚晶莹剔透的涤脉玉露丹悬浮而出,丹体如玉,表面隐约有灵纹流转。
郑伯激动得浑身发抖,颤声道:“成了……真的成了!”
“不知道这丹药有何奇异之处?”卢弈秋望向郑伯。
“有了这丹药老朽的灵脉修复有望了。”
卢弈秋将丹药递给郑伯,又取出几株玉髓芝,递给老人:“郑伯,这些根须您可尝试培育,虽不及野生药效,但日后或有用处。”
郑伯接过,深深一揖:“弈秋,大恩不言谢!老朽虽无甚本事,但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卢弈秋扶起老人,笑道:“郑伯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
郑伯颤抖着拿出一颗涤脉玉露丹,眼中既有希冀,又藏着一丝畏惧。他深吸一口气,将丹药送入口中,喉结滚动,艰难咽下。
“呃——!”
丹药入腹的瞬间,郑伯浑身猛地一颤,额头冷汗如瀑,脸色骤然变得赤红如血,脖颈青筋暴起,仿佛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郑伯!”卢弈秋一惊,立刻上前扶住老人摇晃的身躯。
郑伯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呼吸急促如破旧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的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浑然不觉。
“药力……太猛……”郑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即又是一阵痉挛,脸色陡然转为青白,宛如死人!
"不是,方子是你给的,材料也是你准备的,我就采个芝。"
卢弈秋不敢耽搁,双目雷纹骤亮——玄霆之瞳全力运转!
视野中,郑伯体内的灵力流动清晰可见。原本沉寂的灵脉此刻被涤脉玉露丹的药力冲击,如干涸的河床突遇洪水,药力在断裂的灵脉处疯狂堆积,形成淤塞,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脆弱的经脉彻底冲垮!
“不好!药力淤积,灵脉承受不住!”卢弈秋心头一紧。
若不及时疏导,郑伯轻则灵脉彻底废毁,重则爆体而亡!
卢弈秋当机立断,右掌按在郑伯丹田处,赤紫灵焰自掌心涌出,却非灼烧,而是如春风化雨般渗入郑伯体内——开阳焚星诀的灵力操控己达细致入微之境!
他的灵力如灵蛇游走,精准引导淤积的药力,一点一点疏通堵塞的灵脉。郑伯的身体剧烈颤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卢弈秋不敢有丝毫松懈,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灵力的流向。
“郑伯,撑住!”他低喝一声,掌心灵力陡然一转,化作绵柔之力,将最后一股淤塞的药力缓缓推开。
“噗——”郑伯猛地喷出一口淤血,血中夹杂着黑色杂质,正是灵脉中沉积多年的污秽!
随着淤血排出,郑伯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平稳下来。他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眸子竟比先前明亮了几分!
“我……我感受到了……”郑伯颤抖着伸出手,掌心向上,一丝微弱的灵力如萤火般浮现,虽细小,却流转自如,再无滞涩!
“灵脉……真的通了!”老人声音哽咽,泪水夺眶而出。
卢弈秋长舒一口气,收回灵力,笑道:“恭喜郑伯,日后只需慢慢温养,灵力自会逐渐恢复。”
郑伯挣扎着起身,竟朝着卢弈秋深深一拜:“再造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卢弈秋连忙扶住他:“郑伯言重了,都是村里人。”说完他拿出从焚星剑阁兑换的丹方,“我这有一些丹方,日后还希望郑伯你帮忙炼丹呢。”
“好说,好说。”郑伯接过丹方一看,“这清心丹,所需灵材咱们村里就有不少,都是些能种植的。这样吧,你家的田我帮你顺手种了。”
“那就麻烦郑伯了,”卢弈秋取出一袋灵石,递给郑伯:“您好生休养,我就不打扰了。”
夜色沉沉,卢弈秋盘坐在安置房的蒲团上,屋内只点了一盏青灯,火光摇曳,映得他眉目深沉。
他缓缓运转《阴煞经》玄阴转灵诀,周身气息逐渐收敛,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但此刻,他的心思却不在功法上,而是反复回想着清江村的种种异常——
“灵气充沛得不像话,却没有山精灵兽侵扰……甚至连最低阶的妖兔都不见踪影。”
这不合常理。
修仙界的灵地,要么被宗门占据,要么被妖兽盘踞,绝不可能平白无故让一群凡人安稳耕种。可清江村偏偏就是这样的存在——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灵田里的作物长势极好,连郑伯这样的老农都能随口说出“玉髓芝三月一熟”这种话。
“还有那口枯井……”
他下意识摸了摸储物戒中的青铜葫芦。井底的星图、玉珏、玄铁链封印的葫芦,每一样都透着诡异。更奇怪的是,郑伯和其他村民对枯井讳莫如深,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
这“大荒移民”,起初,他只当这是游戏开局送的福利。但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回想起在阴煞宗玄冥旗时的经历。那座传送阵明明被锁死,却唯独能传送到清江村。当时他只以为是剧情安排,可如今细想,这更像是某种“定向传送”,仿佛这里早被设定为“大荒移民”的归属地。
“姜云枢呢?他的‘大荒移民’特性,是否也绑定了一个类似的村子?”
卢弈秋目光微沉。如果真是这样,那“大荒移民”恐怕不是随机生成的出身,而是某种“被选中的身份”。
正思索间,他忽然察觉到体内灵力微微一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