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没有起身，手杖尖点了点对面的椅子："坐。"
周崇山刚坐下，就开门见山："我儿子在哪？"
"你儿子？"陆老爷子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怀表，"先聊聊我孙女的事。"
程瑾川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屏幕，瞳孔骤缩，是林薇发来的信息，她被人敲晕了，接走程暖的不是她！
"失陪。"他刚起身，周崇山的保镖就拦住了去路。
"急什么？"周崇山把玩着翡翠扳指，"好戏才刚开始。"
陆嘉阳突然拔枪对准周崇山："你找死？"
周崇山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地下室侧门打开，两个黑衣人架着昏迷的程暖走了进来。
"程总的养女乱跑可不好。"周崇山轻笑，"我的人只好...请她来做客了。"
程瑾川的指节捏得发白，但声音异常平静："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周崇山推过一份文件，"程氏新能源的全部专利，还有..."他的目光扫过陆老爷子，"瑞士那条军火线的通行码。"
陆老爷子突然笑了："周崇山，你知道为什么白教堂的椅子是红色的吗？"
周崇山皱眉："什么？"
"因为..."陆老爷子猛地掀翻桌子，"血渍不容易看出来！"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程瑾川扑向程暖的瞬间，看到陆嘉阳一枪打穿了周崇山保镖的膝盖。
混乱中，周崇山掏出手枪对准程暖："都别动！"
程瑾川僵在原地。周崇山的手枪稳稳指着程暖的太阳穴，食指己经扣在扳机上。
程暖的意识从黑暗中浮起，最先感受到的是后颈的剧痛。她微微睁开眼，睫毛扫过蒙在脸上的黑布。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和咒骂，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血腥味。
"专利可以给你。"程瑾川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冷静得可怕，"放了她。"
"你以为我傻？"周崇山的声音近在咫尺，枪管冰冷的触感抵在她太阳穴上，"签了文件，我才会放人。"
程暖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她悄悄绷紧肌肉，借着周崇山注意力分散的瞬间，猛地推开毫无防备的保镖！
"砰！"
枪声在耳边炸响，子弹擦着她的发丝射入身后的墙面。她快速着扯下眼罩，正看到周崇山举枪对准陆老爷子的背影。
"小心！"
程暖本能扑向周崇山，子弹射在离陆老爷子几厘米远的位置
"砰！砰！"
陆嘉阳眼疾手快，两发子弹精准命中周崇山持枪的手臂。老人惨叫一声，手枪落地。程暖正要起身，一个黑影突然从侧面扑来！
"暖暖！趴下！"
程瑾川的声音。程暖本能地伏低身体，子弹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击中偷袭者的眉心。温热的血液溅在她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地下室陷入诡异的寂静。程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地上的枪管还冒着青烟。她看着周崇山蜷缩在血泊中，陆嘉阳正用枪托猛击他的面部。
"够了。"陆老爷子拄着手杖走来，紫檀木的杖尖沾满血迹，"留活口。"
程瑾川一把将程暖拉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受伤了吗？"他的拇指擦过她脸上的血迹，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烧穿。
程暖摇摇头，突然发现陆老爷子胸前洇开一片暗红："陆爷爷！您受伤了！"
陆老爷子低头看了眼伤口，竟笑了："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他转向程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丫头，你救了我一条命，我记下了。"
程暖这才注意到，陆老爷子的手杖尖端弹出三寸长的利刃，上面滴着血，显然在她昏迷时，老人己经手刃了不止一个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