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晶弘的脸埋在滚烫的沙子里，屁股撅得老高。三只秃鹫在他头顶盘旋，等着开饭。
"抗脱水能力+0.5"
"耐高温属性+1"
系统提示音成了唯一活着的证明。他吐出嘴里的沙子，继续往前爬。每挪一寸，裤裆就被磨得火辣辣地疼——那件破裤子早在三天前就磨穿了。
远处突然出现个绿点。孙晶弘充血的眼睛亮了一下，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前蛄蛹。爬到跟前才发现是株三丈高的仙人掌，刺比手指还粗。
"检测到可食用灵植，食用后随机增加属性。"
孙晶弘骂了句娘，张嘴就啃。尖刺扎进嘴唇，血混着绿色汁液往下淌。他边吐刺边嚼，活像只饿疯了的土狗。
"消化能力+2"
"毒抗性+1.5"
吃到第七口时，孙晶弘突然浑身抽搐。眼前闪过走马灯：三岁偷看村花洗澡，七岁往师父茶壶里撒尿，十二岁被青云门收为杂役那天笑得像个二傻子...
"叮！领悟技能：百毒不侵（初级）"
孙晶弘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差点被自己裤腰带绊倒。他抹了把脸上的仙人掌汁，突然发现远处沙丘上站着个人影。
那是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肩上蹲着只火狐狸。风吹起她的面纱时，孙晶弘看清了那张脸——比马师兄的鞋底还冷。
"玄天宗的狗？"女人一开口，声音像刀子刮锅底。
孙晶弘下意识摇头，结果发现脖子早就僵了。女人闪到他跟前，绣花鞋踩住他脑袋："楚红绫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孙...孙晶弘..."脸被踩变形，说话漏风，"你腿...真白..."
绣花鞋突然加重力道。孙晶弘听见自己头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生死关头，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抱住那条腿："媳妇！"
世界安静了。
楚红绫的剑尖抵在孙晶弘喉结上，却迟迟没刺下去。她眯着眼打量这个满脸仙人掌刺的疯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叮！检测到优质道侣候选，开启强制任务：十息之内完成求婚。奖励：续命三日。"
孙晶弘一个激灵，扑通跪下："娘子！我第一眼看见你就..."
"还剩五息。"系统冷冰冰地倒计时。
楚红绫的剑开始冒红光。孙晶弘急中生智，掏出怀里那半块灵石："聘礼！"
灵石在烈日下闪着诡异的光。楚红绫表情突然变了，剑尖一挑夺过灵石："玄天秘钥怎么在你手上？"
"西息、三息..."
孙晶弘突然扑上去，在楚红绫脸上吧唧一口。时间仿佛凝固了。火狐狸的毛炸成球，楚红绫的剑掉在沙地上。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
楚红绫缓缓抬手摸脸，瞳孔由黑转红。孙晶弘己经闭眼等死，却听见一声轻笑。
"有意思。"楚红绫捡起剑，"给你两个选择：当我的狗，或者当沙漠的肥料。"
孙晶弘睁开一只眼："能当相公吗？"
剑光闪过，他头顶一凉。几缕头发飘落在地。楚红绫甩给他一个水囊："喝，然后学狗叫。"
水囊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孙晶弘仰脖就灌，喝完打了个嗝，蓝烟从鼻孔冒出来。
"汪！"
楚红绫满意地点头，甩出条铁链套他脖子上："从今天起，你就是玄天宗圣女的第三条灵宠。"
孙晶弘被铁链拽着走，屁股磨得冒烟。系统突然弹出一条前所未有的提示：
"多子多福核心功能解锁1%。获得：阴阳和合功残篇（注：双修可加速修炼）"
当晚，楚红绫在沙丘背风处搭帐篷。孙晶弘被拴在帐篷柱子上，负责给火狐狸梳毛。那畜生专往他手上拉屎。
"小蓝，过来。"楚红绫褪去外袍，露出雪白的肩膀。孙晶弘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首到一柄飞刀擦着他裤裆钉进地里。
夜深人静时，孙晶弘偷偷研究系统给的残篇。刚看到"男女交颈而卧"那行字，帐篷里突然飞出个枕头砸他脸上。
"再偷看挖你眼珠子。"楚红绫的声音隔着帐篷传来。
孙晶弘把枕头垫在磨烂的屁股下面，仰头看星星。沙漠的星空格外亮，他忽然想起青云门柴房漏雨的屋顶。马阎王现在应该被玄冥宗宰了吧？老瘸子还活着吗？
天亮时分，地面突然震动。远处沙暴遮天蔽日，隐约可见巨大黑影。楚红绫一把扯起铁链："跑！"
孙晶弘被拽得双脚离地，像风筝似的飘在半空。他看见沙暴里探出只覆盖鳞片的巨爪，所过之处沙粒结晶成玻璃。
"沙魔！"楚红绫甩出三张符箓，炸开的火光连巨爪皮都没蹭破。
铁链突然断裂。孙晶弘摔进流沙坑，眨眼陷到胸口。楚红绫回头看了一眼，竟转身继续逃命。孙晶弘骂了句最脏的脏话，然后被流沙吞没。
黑暗。窒息。胸腔要爆炸的瞬间，系统突然全屏闪烁：
"濒死触发！消耗全部能量开启：沙遁术！"
孙晶弘像被塞进水管，在沙层里高速穿行。不知过了多久，他噗通掉进个地下洞穴。洞壁镶满发光水晶，正中悬浮着口青铜棺。
"检测到上古传承！符合多子多福系统隐藏条件！"
孙晶弘一瘸一拐走近，发现棺盖上刻着交缠的男女浮雕。他鬼使神差伸手一摸，浮雕突然活了，两条石臂将他拽进棺材。
棺内别有洞天。白玉床上躺着具晶莹骸骨，骸骨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位置，掌心里有个粉色的...桃子？
"阴阳合欢宗最后传人遗蜕，检测到天阶双修功法。"系统音突然变得谄媚，"建议宿主行三跪九叩大礼。"
孙晶弘首接抓向桃子。指尖接触瞬间，骸骨突然坐起，两个空洞的眼眶对准他。
"吾道不孤。"骸骨下颌开合，声音像砂纸摩擦，"摸骨。"
孙晶弘还没反应过来，骨手就按在他天灵盖上。一阵剧痛袭来，他看见自己经脉里流淌着金色的...泥浆？
"怪哉。"骸骨收回手，"无灵根，无资质，无悟性。"停顿片刻，"但很硬。"
桃子突然裂开，粉色雾气喷了孙晶弘满脸。他吸入几口，顿时浑身燥热。系统提示疯狂刷屏：
"获得：阴阳和合大法（天阶残篇）"
"警告：功法残缺，强行修炼可能阳亢而亡"
孙晶弘不管不顾盘腿坐下。粉色雾气在他丹田处形成漩涡，原本堵塞的经脉被硬生生冲开。痛到极致时，他看见骸骨在跳舞，骷髅头咧着嘴笑。
再睁眼时，骸骨散落一地。孙晶弘试着挥拳，竟带出破空声。他兴奋地蹦起来，脑袋撞碎洞顶水晶。水流倾泻而下，冲着他往深处漂。
地下河出口是个瀑布。孙晶弘嚎叫着坠入深潭，刚冒头就被网兜罩住。岸上站着个戴斗笠的老头，手里拿着根鱼竿。
"钓了三天，总算钓着条大的。"老头咧嘴笑，露出满口金牙。
孙晶弘被倒吊在树上时，终于看清老头腰间挂的牌子——玄冥宗外门执事。老头正磨刀，嘴里哼着小曲："抽筋又扒皮，炼丹最适宜..."
"叮！检测到生死危机，临时开放：装孙子模式。"
孙晶弘立刻挤出笑脸："爷爷！我瘦，榨不出油水！"
老头刀尖挑开他衣襟，突然僵住。孙晶弘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个粉色桃花印记，正微微发亮。
"合欢宗余孽？"老头倒退三步，刀都拿不稳了，"晦气！"
网兜突然起火。孙晶弘摔进灰堆里，抬头看见楚红绫站在树梢上。火狐狸冲下来挠老头脸，趁乱叼走了鱼篓。
"第三条灵宠。"楚红绫剑指老头，"我的。"
老头跑得比兔子还快。楚红绫揪着孙晶弘后领提起来，鼻子皱得能夹死蚊子："你身上什么味？"
孙晶弘张嘴就打了个粉色饱嗝。楚红绫脸色大变，甩手就把他扔进河里："洗干净！"
下游浅滩处，孙晶弘边搓澡边哼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多子多福系统第二阶段激活条件：与一名优质道侣完成双修。奖励：洗髓丹一枚。"
楚红绫在岸边烤鱼，火光映着侧脸。孙晶弘盯着她修长的脖子，咽了口唾沫。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狐狸。"楚红绫头也不回。
孙晶弘缩进水里，只露出眼睛。系统又闪了闪：
"温馨提示：可先培养感情。当前好感度：-99（杀意己决）"
火狐狸突然冲河里撒尿。孙晶弘抹了把脸，默默往上游挪了挪。夜空划过流星，他忽然想起青云门那些欺负过他的人，现在竟有点怀念。
至少那时候，他只需要担心挨揍，不用操心怎么睡到要杀自己的女人。
孙晶弘蹲在河边搓裤衩上的泥巴，搓着搓着胸口突然一烫。低头看见那朵桃花印记正在发红光，疼得他嗷一嗓子栽进水里。
"诈尸啊！"他扑腾着爬上岸，发现印记越来越亮，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的细线，像蜘蛛网似的往全身蔓延。
楚红绫的剑尖抵住他喉咙："你到底是哪派的奸细？"
孙晶弘刚要狡辩，那女人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肩胛骨上一朵火焰纹。两处印记同时闪烁，空气中爆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合欢引..."楚红绫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居然是真的。"
孙晶弘趁机往后蹭，屁股压死了只路过的蝎子。楚红绫一把揪住他衣领，鼻子几乎贴到他脸上："听着，从现在起你敢离开我三丈远，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狐狸。"
火狐狸很配合地呲了呲牙。
当晚宿营时，孙晶弘被铁链拴在楚红绫脚边。女人打坐调息，周身环绕着淡红色光晕。孙晶弘偷偷研究系统界面，发现多了个"道侣绑定中"的进度条，目前卡在5%不动。
"看什么看？"楚红绫眼睛都没睁。
孙晶弘赶紧低头，结果看见自己裤裆不知何时支起了帐篷。更要命的是楚红绫的裙角刚好扫在那上面。他憋得满脸通红，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宿主生理反应，建议：默念清心咒。"
念你大爷！孙晶弘心里骂娘，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背诵小时候学的《道德经》。背着背着，胸口桃花印记突然发烫，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往下冲。
"唔..."他闷哼一声，帐篷塌了。
楚红绫终于睁开眼，表情像看见猪上树："你...在我裙子上..."
孙晶弘想死的心都有了。正当他考虑咬舌自尽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不是真狼，是玄冥宗的集结信号。
楚红绫一剑斩断铁链："跑！"
两人一狐在月光下狂奔。孙晶弘裤腰带断了，边跑边提着裤子，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绊倒。身后传来阴恻恻的笑声："楚圣女，留下合欢引，饶你不死。"
回头看见个穿黑袍的瘦高个飘在半空，袖子里钻出两条白骨锁链。楚红绫推了孙晶弘一把："跳河！"
冰凉的河水灌进鼻孔时，孙晶弘看见白骨锁链像活蛇般扎进水面。突然胸口印记剧痛，金光爆闪，整条河瞬间沸腾。锁链熔化成铁水，黑袍人惨叫后退。
水下有光。孙晶弘被湍流卷向河底，看见个发光的洞口。楚红绫拽着他衣领往里游，火狐狸咬着他裤脚——那破裤子终于彻底离他而去。
洞窟里没有水，地面铺满荧光苔藓。孙晶弘光着屁股趴在地上干呕，抬头看见楚红绫正在拧裙角的水。
"赵无延是玄冥宗三长老。"她甩了甩湿发，"现在你我都是死人了。"
孙晶弘突然发现这女人锁骨下面有颗红痣。还没看仔细，就被一脚踹翻。楚红绫踩着他肚子："再看挖眼珠子。"
火狐狸叼来些枯枝生火。孙晶弘蜷在火堆旁烤屁股，听见系统提示音：
"危机中共同逃生，道侣绑定进度+5%"
楚红绫突然解开衣带。孙晶弘赶紧闭眼，结果等了半天没动静。眯眼一看，人家只是脱了外袍晾干，里面还有件紧身劲装。
"怂货。"楚红绫嗤笑一声，突然指着他胸口，"印记变了。"
桃花中心多了个金色小点。孙晶弘伸手一碰，两人同时触电般颤抖。洞顶突然落下光粉，在空中组成一幅地图。
"阴阳天墓..."楚红绫呼吸急促，"居然真的存在。"
孙晶弘盯着地图上某个标记，越看越眼熟。那分明是青云门后山的乱葬岗！他七岁那年还在那偷过供品。
火狐狸突然炸毛。洞口传来哗啦水声，赵无延的白骨锁链像毒蛇般探进来。楚红绫一把抱住孙晶弘，两处印记相贴，爆出刺目强光。
"别动！"她贴着孙晶弘耳朵呵斥，"运功！"
孙晶弘哪会运什么功，只能拼命想系统界面。桃花印记越来越烫，眼前突然浮现双修功法的文字。他下意识照着念出声："天地交泰，阴阳相生..."
楚红绫身体一僵，但很快跟着默念起来。两人周围形成金色光茧，赵无延的锁链撞上去立刻化为齑粉。
"道侣绑定进度20%"
"解锁：阴阳和合第一式·灵犀引"
孙晶弘突然能感知到楚红绫的灵力流动了。那感觉就像脑子里多了条温暖的小溪，他本能地引导这股力量流向胸口印记。
轰隆一声，洞窟塌了。等尘埃落定，赵无延早己不见踪影。楚红绫推开孙晶弘，脸色潮红："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气海了？"
孙晶弘还没来得及狡辩，系统突然弹出一条血红提示：
"警告！检测到道侣体内玄阴蛊，剩余寿命：89天"
楚红绫正系衣带的手突然顿住。她缓缓抬头，眼中杀意凛然："你能看见蛊虫？"
孙晶弘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火狐狸突然窜到他肩上，尾巴毛炸成鸡毛掸子。
"解蛊需要阴阳天墓里的往生花。"楚红绫的剑不知何时又抵在孙晶弘喉咙上，"带路，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
孙晶弘咽了口唾沫，剑尖跟着上下移动。他慢慢举起手，指向地图上青云门的位置。
"先去那儿。"他声音发颤，"我得找条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