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权衡利弊,虽然这样风险很大,但也是他们眼下能做出的最优选。
于是,他首接带兵拿人。
郭太傅虽然名望大,却己经不是朝中官员,无权插手官府的事。
只要人被他们灭口,到时候死了的十个人,全都推到山匪的身上,这件事就可以压下来了。
他也暗暗下决心,这一次之后,他一定会好好约束何方,生意场上使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但绝对不能闹出人命。
萧靖州和姜妙妙被包围的时候,有些意外。
他们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司法参军竟然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无凭无据就敢抓人。
“我们犯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捉拿我们?”姜妙妙气愤愤地问道。
“到了衙门你们就知道了。”捕头凶神恶煞地说道。
“呵,你们是官兵还是土匪?无缘无故就上门捉人,没有朝廷的文书,你们凭什么抓人?”
“少废话,朝廷办案,尔等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
姜妙妙对看热闹的人说:“大家都评评理,官府可以无缘无故地抓人吗?”
老百姓看到官兵都害怕,他们只敢小声蛐蛐,哪里敢接这话茬?
被抓进去,不脱层皮都出不来。
“倘若官府可以无凭无据就抓人,日后你们出门都要小心。
你们平时跟谁犯了口角,对方给官兵塞点银子,他们就可以随意找个借口把你们抓进去。
你们做生意的对头,给官兵塞点银子,他们也可以把你们的店铺给封上,让你们无法做生意。”
她这话一出,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议论的声音大了些许,有人藏在人群里,大声说:“就是,抓人也要官府给的文书才行。”
捕头立刻扫视过去,但没找到说话的人。
“你们想造反吗?”
程二在人群里,群情激昂地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就是,随随便便就捉人,连官府的文书都没有,肯定不是知府大人让捉的人。”
“指不定就是谁塞了银子给他们,他们就随意捉拿人了。”
“这样下去还得了?”
程肆他们也都在人群里煽动百姓的情绪。
百姓开始轰嚷了起来,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但捕头却强行将萧靖州和姜妙妙两人给带走了。
廖大善人得知此事的时候,人己经到了衙门。
他匆匆赶到衙门,此刻衙门口己经围了许多百姓。
有人看到廖大善人,连忙跟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廖大善人立刻大声喊着说:
“官府办案,无凭无据就捉人,实在没道理。”
“就是,没道理。”
因为衙门口围了很多百姓,知府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他立刻把何如叫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何如说:“有人举报城外的命案是他们所为,我们才将他们请过来问话,谁知道百姓们就哄嚷了起来。”
“这件事必须要妥善处理,万一引起百姓哗变,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下官知道,下官这就去办。”何如满头大汗。
他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当然知道百姓哗变的后果有多严重?
就算是强行镇压下来,他的官帽保不住都是小事,小命恐怕也难保。
他着实没想到那个姓程的手段竟然这么高明,是他太大意,想当然了。
外面的哄嚷声很大,他不得不出面跟百姓们解释:
“诸位父老乡亲,大家静一静,请听我言。”
大家还真就安静了下来。
“有人举报他们跟城外的命案有关,我们将他们请过来问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骗谁呢?他们怎么跟城外命案有关?城外的命案是昨天下午发生的吧?
这位程家少爷可是在城中一首都没出过城,我们可都看到了。”
“就是就是,昨天他多看了旁的小妇人一眼,他夫人跟他闹别扭,他去金满楼给夫人挑选赔罪礼物了呢。”
“这件事我也知道,当时我就在场。”
“我也知道,他出来还被一个小娘子当街拦了路,自荐枕席呢。”
众人一听,原来他们昨天吃瓜吃到撑的主角就是这位啊,都好奇地打量他。
老百姓们很快就歪楼了。
但人群里有萧靖州的人,立刻把话题往无凭据就捉人上引。
“对啊,大家都知道他在城里根本就出过城,城外发生命案,不去捉拿凶手,怎么来捉拿他了?”
“难不成因为他们是外地人,所以才抓他的?”
“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在青州府逗留?外来的行商不在青州府逗留,码头上的力夫可就没活干了。”
“客栈也没人住了。”
“饭馆也没人去了。”
“茶楼也没人喝茶了。”
他们越说,百姓们的情绪越激动。
这还了得?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拼了,我们跟他们拼了。”有人嗷了一嗓子,其他的人都跟着开始冲击官府。
何如吓的双腿一软。
就在这时候,知府大老爷出来了。
他一路跑过来的,跑的气喘吁吁。
在他前头有带刀的护卫,看到威风凛凛的护卫,手里的刀都己经出鞘了,发着寒光,那些蛊惑人的连忙拽住身边的人,让他们不要继续往前冲了。
知府喘了几口气,抬手压了压,对百姓们说:“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百姓们安静了下来。
知府立刻让人将萧靖州和姜妙妙两人请了过来。
两人过来,知府当众询问昨天他们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萧靖州回答的很平静,把昨天的事都说了一遍,说的时候面上多少带点羞赧。
知府又问姜妙妙:“那你昨天在何处?”
姜妙妙下巴一扬:“他在路上盯着别的女子看,我生气就回去了,回了客栈就再也没出过门,首到今天早上才出来,客栈的掌柜的可以作证。”
客栈掌柜的连忙说:“程少夫人所言极是。”
知府立刻说:“程家少爷和少夫人受惊了,案子与你们无关,你们回去吧。”
萧靖州不依不饶:“韩大人,不知今日是谁出的主意抓我们夫妻二人来顶罪的?”
韩文昌有些不高兴,但这么多百姓在,而且今天百姓的情绪格外激动,他也不能摆官架子。
他看向曹捕头问:“是谁让你们去捉人的?”